晚點名過程中。
江遙心不在焉,在不健康的小說裏。
陳軒心不在焉,在鄭勇有事的商量裏。
鄭勇心不在焉,在唐墨夕的威脅裏。
馮東東本來心在焉的。
結果他看到唐墨夕竟摟着他女朋友的肩頭,在那邊嘀嘀咕咕,莫名的心裏就咯噔不止,心也就不在焉了。
很快,晚點名結束,解散。
寝室四人飛快去找各自的心頭事。
馮東東拉住女朋友。
鄭勇和陳軒湊到一起。
江遙忍不住打開手機,又掃了一眼女主的描寫後,擡頭才猛然發現,舍友們竟然都不見了。
“靠,怎麽都不叫我!”
新的無人角落。
陳軒看着明明附近沒有人,鄭勇卻仍東張西望,一副小心警惕的模樣。
心裏就不由一暖:
看來是我想多了,鄭勇還是靠譜的。
竟然比我,還小心謹慎。
隻是,是不是有些過了?
這警惕的有兩分鍾了吧?
“鄭勇?”陳軒叫喚一聲。
“噓。”
“.”
又半分鍾過去,陳軒忍不住了,“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突然這麽緊張?”
鄭勇卻答非所問,反而一臉嚴肅地看着陳軒:“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發現你用來搪塞江遙他們的謊話,還有很大的漏洞。”
“很大漏洞?哪裏?”
陳軒心頭一凜,瞬間就将鄭勇緊張的事,抛到腦後。
“你說老中醫說你要靜養,以後盡量少劇烈運動了,對嗎?”
“昂。”
“今天的蛙跳你可以解釋,因爲不想在暗戀的唐墨夕面前丢人。”
“昂。”
“那你怎麽解釋,既然要靜養,爲什麽還要參加下個月的校運動會?”
“呃這.我沒錢了,需要冠軍獎金。”
“恩,也能湊合,可是你能保證,以後每一次運動,或者劇烈活動,你都能想出合理的理由圓過去嗎?”
“這”
“就算你都能想到,但是不累嗎?”
陳軒怔了怔,怎麽會不累。
就這一天,就給他腦細胞幹死不少了。
想到以後每次劇烈活動後,都要編個不得以劇烈活動的理由。
陳軒一下子麻了:“你說的對,我那慌話雖然可以搪塞江遙一時,但卻不能一勞永逸,得想個新辦法。”
他期待問道:“你有什麽好思路嗎?”
鄭勇搖頭。
陳軒歎氣,掏出煙分給鄭勇一支。
然後兩人蹲在地上,抽起了悶煙。
“你說江遙,到底爲什麽這麽不依不饒呢?”
“有沒有可能因爲蛙跳時,你搶了他的風頭?”
“怎麽可能,他蛙跳一直遙遙領先,是他停下來後,我才超他的。”
“那我就不曉得了。”
鄭勇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他和陳軒傍晚找江遙搪塞的時候,江遙的态度好像沒有那麽執着了。
“咦,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江遙他已經不在乎了,你不需要再廢腦筋搪塞他了?”
“怎麽可能,他下午那副魔怔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到,怎麽可能突然就變了。”
陳軒這麽一說,鄭勇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兩人就發愁地猛抽了一口。
尤其鄭勇。
愁得一口不解愁,又猛抽了一口。
一邊想着陳軒的事。
另一邊因爲唐墨夕的威脅,也想着陳軒的事。
當時他興沖沖地跑到食堂。
期待又忐忑地尋找着,微訊裏說看上他的那個女生。
他還在想哪個女生這麽有眼光,這麽有福氣時。
唐墨夕突然的出現。
猶如一盤冷水,将他淋了個透心哇涼。
想到唐墨夕說的,他要是不幫忙,就和江遙他們告密。
鄭勇就一陣頭大。
和陳軒攤牌唐墨夕的事嘛。
萬一唐墨夕真告密去了,那他不是辜負陳軒的信任了嘛。
可照唐墨夕說的做。
他又覺得自己這麽做,像是出賣了陳軒。
簡直是進退兩難。
怎麽做,好像都是在出賣陳軒。
鄭勇愁得又狠狠抽了兩口,忍不住轉頭看向陳軒。
莫名的。
陳軒此時發愁的樣子,讓他聯想到了之前兩人密會時。
陳軒承認唐墨夕她媽,确實找過自己時的神情。
“恩?因爲唐墨夕她媽找過他,而神情黯然?”
“這豈不是就說明他也喜歡唐墨夕,隻是得不到祝福,求而不得而黯然嗎?”
“嘶那我幫兄弟如心願,算出賣兄弟嗎?”
“就算是出賣,那也是一種善意的出賣吧?”
“善意的出賣,算出賣嗎?”
鄭勇覺得應該不算的。
頓時,他心情舒暢不少。
這心情一舒暢嘛,自然要抽兩口慶祝一下。
呼——
呼——
随着兩口濃煙吐出。
鄭勇想到唐墨夕要他做的事,又開始愁了。
想辦法,将陳軒騙去酒店?
他一個大男人的,拿什麽理由忽悠另一個男人,去酒店開房啊?
說自己腚眼癢?
嘶——
鄭勇惡寒的一哆嗦,趕緊将這念頭掐滅。
還好唐墨夕也知道,這事比較難辦。
給了他兩天的時間。
所以鄭勇先将這事往後放放,撿起了如何搪塞江遙的事。
可是想着想着,他的思路就偏了.
“陳軒爲什麽要欺騙大家呢?”
“他的苦衷到底是什麽呢?”
“唐墨夕說,她和陳軒是青梅竹馬?”
“是什麽原因,陳軒連心愛的唐墨夕也要隐瞞呢?”
“因爲老中醫說他有病,他擔心唐墨夕擔心他?嗯,合理。”
“咦,那唐墨夕之前威脅我時,爲什麽沒提老中醫的事?”
“唐墨夕對陳軒那麽在意,絕不可能忘記老中醫的事,那隻有沒聽清,或者錯過這一段這兩種可能。”
“等等,老中醫?”
“真有老中醫的事嗎?這會不會也是陳軒爲了隐瞞真相,而編造出的理由?”
想到這,鄭勇不由開始散發思維。
“假設老中醫是子虛烏有的。”
“假設他根本沒病。”
“那陳軒所說的,蛙跳是爲了不想在唐墨夕面前丢人,這個理由就不成立了。”
“那陳軒所說的,内心糾結做不做俯卧撐,也是假的。”
“中暑是真的,但絕不會是因爲有病才中暑。”
“沒病中暑?那隻有一種可能,體質虛。”
“體質虛,偏偏蛙跳又那麽猛。”
“一開始做不了俯卧撐,很快又做了幾個俯卧撐?”
“青梅竹馬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互相都很熟悉。”
“阻攔江遙找唐墨夕對質,既是阻攔江遙,也是阻攔唐墨夕。”
“從體質虛做不了俯卧撐,到做幾個俯卧撐,到一百個蛙跳?”
“兩天時間,身體素質急速提升?”
“不對,這不科學。”
“咦,好像陳軒一開始就說過,這些是搪塞江遙的瞎話吧。”
“等等,不科學不意味着是假的,隻是科學解釋不了而已。”
“嘶陳軒所要隐瞞的真相,真的是身體素質急速暴漲?”
想到這。
鄭勇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初見陳軒時的情形。
他是第一個到宿舍的,然後陳軒過來提着行禮,第二個進宿舍。
似乎,當時的陳軒喘氣喘得很厲害。
等等。
喘氣?
喘得很厲害?
嘶——
鄭勇猛看向陳軒,脫口而出:“陳軒,你欺騙大家是不是因爲?”
陳軒下意識看向鄭勇,“啥?”
沉思中的他,沒聽清鄭勇說了啥。
隻看到鄭勇的眼神亮的吓人。
“你想隐瞞,你身體素質突然間暴漲的事實,對不對?”
陳軒夾煙的手猛然一抖,“你你看出來了?”
鄭勇呆了呆,然後
“卧!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