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回來的明月迎面就看到張文等在門口,嫣紅的唇瓣微揚,“張嘟尉,有事兒找我?”
張文臉色讪讪,“原本想請大人吃一頓洗塵宴,但城裏糧食緊張,實在是沒什麽好菜,希望國師大人擔待。”
“不礙事,我這人不挑食。”明月淡然道:“沈妤,去,叫紀小将軍也過來一起吃飯,張嘟尉請客。”
沈妤朝着張文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張文心中不虞,對上明月那雙含笑的眸子,心裏一驚,連忙帶路,“大人這邊請。”
“張嘟尉真是清貧,府裏的小厮奴婢都不見幾個。”
張文歎了口氣,“朝廷的俸祿哪夠我請人伺候,夠用就行。”
明月哦了一聲,好奇的詢問,“也是,對了,我看往南走有一座宅子,建的金碧輝煌,寫的是張府,是懷洲哪家的商鋪?”
“那是張氏米行家的,經常做一些善事,昨日就在城門施粥行善。”
“可否引薦?”
張文臉上笑意真誠,“自然可以,今日我就讓小厮去張家約個時間,到時候我親自陪同。”
明月落座後,“那便麻煩張嘟尉了。”
“這有什麽?隻要朝廷不忘記我們城裏的百姓,還肯發赈災糧,其他的都是小事兒。”
張文感歎同樣落坐,聲音充滿落寞,“這些百姓過的苦,一年到頭就盼着種的糧食有收獲,哪成想遇上了連續三年旱災。”
“也是我這個嘟尉沒有本事,不然,他們何至于過苦日子?”
明月拍了拍張文的肩膀,“張嘟尉已經做的很好了,來,不等紀小将軍了,咱們先吃。”
“我老遠就聽到了,大人,喊我一起吃飯怎麽不等我呢?”
紀永安大聲嚷嚷着,就見張文和明月兩個人,“張嘟尉,您家人不一起來吃飯嗎?”
明月聽聞也看向張文。
張文聽到這句話,歎氣的聲音更重了,“我那夫人受不了苦,早帶着孩子回娘家了,家中父親和母親住在院子裏自給自足。”
明月驚訝道,“老爺子和老夫人真是閑心雅緻。”
張文調侃的摸着胡須,“臨了老了,做兒女的還能攔着不成?”
一頓飯吃的是各懷心思,讓張文最沒想到的是,國師大人怎麽這麽能吃?
“多謝張嘟尉的招待,天色不早了,舟車勞頓的,乏的很。”
明月困的眼角泛着淚花,難得有幾分女兒家的嬌憨。
“那就不打擾大人了。”
張文退下後,明月看向紀永安,“你還有事兒?”
紀永安搖頭。
“那你不走?”
紀永安一噎,很無奈,“……這就走。”
他還以爲大人有什麽事兒要交給他,才故意把人支走。
夜幕降臨,夜風吹的院子裏的樹葉窸窸窣窣,一跟紙管捅破明月所在房間的窗戶,吹出一縷白煙。
明月坐在橋梁上,這張文倒是果斷,趁人放松警惕,又舟車勞頓的,說安排暗殺就安排。
房門被吱呀推開,一身黑衣人貓着腳,握着匕首摸到床邊,掀開被子隻有一個枕頭。
黑衣人立刻後退準備跳窗,隻見明月撥動着玉珠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