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劉辯還曾設想,自己所攜帶一套「太學石經」版書籍,他能每天翻閱背誦,努力地做到「開學前先溫習」的效果,誰知卻不然:
一路颠簸,他是興不起半點看書的念頭,直至抵達東萊郡黃縣,敲定「招募船工」一事後,方才有了心思——
當然,這也是因他們快要抵達「北海書院」的緣故,大夥兒都放松了不少,以緻馬車的速度變慢了!
于是乎,終于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馬車裏的劉辯想起他有書本要看,這才認真地看起書來。他趁此機會,趕緊地溫習書籍,争取「臨時抱佛腳」,以便他去上學後,不會睜眼瞎——啥也不知道!
隻可惜,他也隻看了一天半。
并且,效果不大。
蓋因這套書籍用的是文言文,相當生澀難懂,是以劉辯壓根背不下來……開玩笑!就算讀起來,都讀不懂,好麽?更别提甚麽背書了。
歎了歎氣,确定馬車已經邁入高密國陰城後,距離「北海書院」隻差臨門一腳時,劉辯還不忘記派荀彧前去「北海書院」附近,咨詢真去書院上學,需要準備甚麽。
多虧劉辯頗有先見之明,提前做了筆記,兼之荀彧辦事效率頗高,不稍片刻,便把「北海書院」今年新定的規矩給摸清了。
荀彧返回馬車,對劉辯說:“殿……公子,都問清楚了。
首先,學院開學的時期是三月一日,恰是明天;其次,學子隻準帶一名書童,帶多了會被老師們判定該學子不求上進,繼而被開除學院;再來,是學院免費授課,不限制學生年紀和身份,但要學子自備吃穿用度;最後,學院視學生家境,提供免費住宿,一般情況下,每間房屋可住四人。
另外,公子你想直接拜師鄭玄先生,那不可能!鄭玄先生很早就布置門檻,需得「六藝略」、「諸子略」、「詩賦略」、「兵書略」和「數術」這五門課程中,五擇其一,有所特長才行,還要答對一題數術,才考慮收爲關門弟子。
鄭玄先生每天都會布置一道數術,隻要學子當天完成,即可被鄭玄先生關注!
公子,此是「北海書院」新規定的「書院規章」,請過目。”
像是變戲法一般,荀彧從袖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小書冊,遞給劉辯。
劉辯稀奇地接過一看,看見小書冊裏詳細地規定書院規矩,例如正式學子要穿戴整齊、學子與學子之間,不許相互構陷雲雲,令劉辯兩眼一亮。
劉辯将小書冊遞給徐庶和諸葛亮看去。
輪到諸葛亮看了,諸葛亮好不苦惱,問道:“元直兄長,這字怎麽念啊?”
徐庶支支吾吾,也說不上話來。最終仍是劉辯,替諸葛亮解惑了。
諸葛亮又再稀奇地翻看小書冊,而劉辯則想起「學子隻準帶一名書童」,不由地……摸了一摸鼻子,劉辯隻得擺了擺手,先示意馬車停下,再帶衆人找到一家義舍,無償供給行旅食宿的邸舍,暫時地歇腳一宿。
沒法子,誰讓劉辯這支求學的隊伍所帶的人數太多了?
劉辯認爲:應該給大家适時地編個臨時的合理身份,順便再梳洗一番,換上一套新的衣服,打扮幹淨了,方好前往書院。
總不能讓他們這一群人風塵仆仆,像個流民們般地,去書院報名讀書罷?
那也太掉價了。
……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兒,再換上新買的一套儒士服,劉辯才把衆人喊到一間廂房,環顧衆人如何先、何白、何木、何河、何水、曹昂、袁譚、袁熙、公孫越、公孫範、荀彧、徐庶和諸葛亮,以及後來的張郃、顔良、文醜與高覽,劉辯隻想深深地吸氣,無聲地感慨:
看罷,這數量果然多過了頭兒。
那麽,就趕緊處理問題罷?
想到便做,劉辯說:“叫你們前來,也不爲别的事兒……我欲與荀彧、徐庶和諸葛亮結伴,前往書院念書半個月,其餘諸位,你們有甚麽打算?”
不提後來的四人,何先代表衆護衛們,想也不想地答道:“保護殿下!誓死不離殿下!”
——沒了外人在場,何先,或許包括衆護衛們,又習慣性地稱呼劉辯爲「殿下」。
劉辯闆臉道:“錯了!你們該喚我「辯公子」,我現在是「何辯」。”
何先立即歉意道:“辯公子,何先願意保護你,跟随你左右!”
其餘護衛們也響應道:“願随辯公子,誓死不離!”
劉辯:“……”
合着你們不想讓我安心學習,是罷?
輕扣案幾,劉辯道:“請爲我的處境想一想,好麽?你們希望偌大的書院裏,我整天被你們十人圍得團團轉兒?”
他還想低調行事呢?——被十個人圍着,像甚麽話啊?
何先撓了撓頭,反問:“那……?”
劉辯看也不看何先,徑直地望向曹昂、袁譚、袁熙、公孫越和公孫範,微微一笑,笑道:“你們五人想上學嗎?”
曹昂、袁譚、袁熙、公孫越和公孫範:“……”
被點明的曹昂等少年護衛們全沒及冠,聞言皆是吃了一驚。
曹昂反應最快,驚奇道:“殿下?!”
“是「辯公子」!”劉辯耐心地糾正。
曹昂隻好改口道:“辯公子,你是想讓我們幾人也作求學之人嗎?”
“沒錯。”劉辯撫了撫掌,越想越合理,“你們五人正好配一名書童,如此就能把何先、何白、何木、何河和何水全都帶進書院了!
何先!何白!何木!何河!何水!你們同意嗎?”
一口氣都不喘地,劉辯報完五個護衛們的名字,當面地詢問對方的想法。
何先等中年護衛們一臉爲難,十分不樂意。
劉辯輕飄飄道:“假如你們不樂意,就隻能在義舍呆上十五天……”
何先等中年護衛們悚然一驚,齊聲道:“殿下!不可!”
劉辯:“……”
說了多少遍,是「辯公子」,而不是「殿下」!
“不想呆在義舍,那就當曹昂、袁譚、袁熙、公孫越和公孫範的書童罷!”劉辯面無表情地宣布。
何先等中年護衛們沉默不語。
曹昂等少年護衛們則順勢地拱手道:“請多多關照!”
——主動的少年護衛們給了台階,中年護衛們又怎能拒絕呢?
橫豎是殿下提議,何先等中年護衛們隻有含淚地答應。
劉辯:說得我好像壞人似的,至于麽?
心累!
劉辯扶額道:“你們四人呢?”
劉辯問的是張郃、顔良、文醜和高覽。
四個年青義士面面相觑。
張了張嘴,最先說話的人,乃是張郃——張郃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你們不剛好是四人嗎?”劉辯波瀾不驚地開口,“誰是學子,誰是書童,你們自行商議——
對了!無論誰是學子,誰是書童,都不要當真了!是學子也好,是書童也罷,你們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和我一起抄書……我指順利地進入書院的話。”
衆人默不作聲,唯有荀彧若有所思,說道:“抄書麽?……公子,寫書所用的張紙也是自費,書院不提供。”
劉辯面癱了一張臉,歎道:“那好,先生可知陰城有賣紙的嗎?”
荀彧道:“打聽過了……價格挺公道?——二十張紙,隻收一錢。”
“好!”劉辯拍闆,“何……何木,給錢!讓先生去買紙!多多益善!”
何木乖乖地送錢。
荀彧收錢,再道:“公子,真到書院了,你對我們的稱呼,也要改一改啊!”
“啊?”劉辯愣了一愣。
荀彧莞爾道:“不可喚我們爲「先生」,隻需喊字,或是喊名即可。”
劉辯心道:文若?元直?阿亮?阿潭?阿熙?阿越?阿範?……
頭皮一麻,劉辯輕輕地颔首。
劉辯嘗試道:“文若,你去買紙罷?如果條件允許,你能不能弄到造紙的秘訣?”
荀彧道:“……我盡量一試。”
荀彧起身告辭。
衆人也拱手地散開。
一夜無話。
次日,荀彧滿載一車白紙回來。
與衆彙合後,劉辯一行人組團,排隊地踏入了「北海書院」……
2022.9.12 請個假,雙節日休息一天,不算過份吧?調整一下狀态,明天起再好好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