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與漢帝飛鴿傳書

第178章 與漢帝飛鴿傳書

執筆,執筆,劉辯呆呆地執筆,良久都沒下筆。

該怎麽說好呢?

他腦中一片空白,真心不知該怎麽下筆。

盡管便宜父皇——漢帝的家書火藥味極重,看得他相當窩火,但他好歹與遠在洛陽的漢帝相距千裏,是以劉辯氣了一會兒,竟又恢複正常的心态:反正漢帝對他再不滿,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更别提他不會回洛陽,又何必動怒呢?

隻要他不回去,他就不必勾心鬥角,還得顧及漢帝的心情了……漢帝是喜是怒,與他有何幹系?橫豎漢帝别鬧幺蛾子,派送甚麽文書,把他從渤海郡調走就行。

老實說,他真怕漢帝腦袋進水,冷不丁地調走他,那可就太膈應他了。

也因此,但凡他仍在渤海郡,漢帝罵他兩句也無妨。

他真是無所謂啊!不過……

不過,他該如何回信呢?——正常情況下,面對漢帝的上一封痛罵人的信件,身爲兒子的他要麽寫一封沉痛的檢讨信,檢讨自個兒做錯了,應是答應漢帝的提議,回洛陽出席「祭祖」盛典;要麽激烈言辭,徑直地反罵回去!

反正這是家書,是他和漢帝的私事,就算漢帝真生氣了,要派人拿下他,也得從洛陽出發,快馬加鞭好幾日,才能抵達南皮……隻是,真要來南皮縣抓他,也得問一問南皮縣民兵們同不同意!

惜歎真到那時,他大約要和漢帝,乃至整個漢室,爲敵了。

是故,他果然是仗着天高皇帝遠的心思,真就沒把漢帝放在眼裏啊?

……不至于,不至于。

摸了摸鼻子,劉辯默默地感慨自己的心真大,竟敢和漢帝叫闆。

但是,他再藐視漢帝,也還不敢直白地表露出來……他不想作死!有些話,有些想法,隻放在心裏想一想便罷,說出來可不好啊!

正如漢帝所說,無論如何這信都是先飛向何大将軍府,再由大将軍何進遞信前往洛陽皇宮的漢帝……期間,不管何進如何辯白此信沒被翻看,想來漢帝也是一字不信呢?

畢竟漢帝警惕和忌憚何進這一外戚。

所以說,隻要何進越爲表率,漢帝就越發重視那群宦官們,即十常侍……哦~不對!是七常侍?簡直死循環!

——不對!

劉辯輕拍腦袋,後知覺地記起南皮縣還有一犯人名叫畢嘩嘩來着,連帶其義父畢岚,十常侍之一,仍在洛陽蹦跶,要不要通過這次……?

想到這裏,劉辯嘴角抽了一抽,莫名地感慨:他像不像玩家,是不是正在遠程微操打怪啊?——打一群名叫十常侍的精英怪?

噗~

他被這種冷笑話般的比喻給逗樂了。

他知道該如何回信了。

『緻父皇:

看完父皇寫給兒臣的第一封信,兒臣痛哭流涕,好不傷心!

是兒臣不孝,這次祭祖之日,不能回洛陽陪伴你和母後左右了,還請見諒!實是渤海郡距洛陽太遠了,兒子再是緊趕慢趕,也無法及時地趕回洛陽,兼之中常侍畢岚的義子被關押在南皮縣大牢,兒臣十分擔心,一旦兒臣回來,畢岚這厮會不會借機地發難?

畢岚那厮的義子,仍在兒臣這邊的牢裏關着!要不是父皇你不允許,兒臣定要殺了此人!

另外,兒臣很不待見父皇所信賴的宦官們!兒臣遠在南皮縣,都能聽到不少關于宦官們的傳聞,多是不好的,而這群宦官們也總借着義子,橫行霸道在諸郡和諸縣,實教人意氣難平!父皇有空,能否查一查宦官們,若有行事出格的,能不能警告對方呢?

兒臣皇子辯拜上』

他将信件寫好,吹幹,再蓋上印绶,檢查一遍,确定漢帝看完信後,也許會對畢岚有所行動——最好漢帝告訴畢岚,或者畢岚念及義子親情,想要派人救人……總之,他不介意拿畢嘩嘩釣魚,釣上一條又一條名叫十常侍的魚。

他把信交給何先,并由何先捧信遞給荀攸。

荀攸一手提着鴿子,一手拿信,向劉辯告辭說:“失禮了,公達這便替殿下送信去。”言罷,荀攸作勢要離開。

“且慢。”劉辯饒有興趣說,“先生能否當着本王的面兒,直接地飛鴿傳書呢?”

荀攸怔了一怔,瞅了一瞅手中信鴿,尴尬道:“殿下,請容公達換一隻鴿子。這隻鴿子剛剛經曆了長途跋涉,急需休息,恢複體力。”

劉辯樂道:“原來鴿子也有體力之說嗎?——本王準了,你且去罷!”

荀攸遲疑一下,便走了。

劉辯低頭,才看好三份文件,又聽何先說:“殿下,荀先生又來了。”

“請荀先生進來。”劉辯說。

然後,荀攸二度出現。

這時,荀攸手裏依舊拎着一隻鴿子,簡單地鞠躬道:“殿下,還想看飛鴿傳書嗎?”

劉辯道:“想。”

荀攸道:“請稍等。”

接着,荀攸将劉辯的信件卷起,卷成細細長長的圓桶形,塞進鴿子腿上的小鐵盒,再撫了一撫鴿子頭,輕聲道:“去罷!去洛陽何府——”

左右環顧,荀攸手捧信鴿,來到窗戶,并将窗戶給打開。

頓時,一陣冷風吹來,吹得劉辯打個哆嗦。

何先見狀,冷眉道:“荀先生,還不把窗戶關上。”

荀攸說:“馬上。”

荀攸将信鴿往窗外一丢,就見信鴿撲騰翅膀,飛向空中。

這一飛翔,那隻信鴿便沒飛回。

劉辯等人看着窗外,就見信鴿一去不複返。

“天冷。”荀攸扭過頭來。

荀攸稍等片刻,真見信鴿沒再回來,便将窗戶關好。

登時,屋子又暖和起來。

“殿下。”雙手空空的荀攸總算騰出雙手,朝劉辯行了禮兒,“待到中午,大約就有回信了。到時,公達再給殿下送信?”

劉辯沉吟地點頭,想說甚麽,卻又甚麽也沒說。

荀攸邁起的腳步又放下,挑眉道:“殿下,你還有甚麽話要交待嗎?”

歪了歪腦袋,劉辯道:“本王好奇你和徐元直先生會訓練信鴿嗎?”

荀攸搖頭道:“很抱歉,公達和元直皆不會。”

劉辯歎了歎氣,透出一縷失望。

荀攸揚眉道:“公達可和元直一起學習如何訓練信鴿。”

“真的?”劉辯脫口而出,喜上梢頭。

“這事不難。”荀攸說。

“那好。”劉辯說,“本王想再額外訓練幾隻鴿子,以後專心飛往洛陽皇宮。”

荀攸:“……”

荀攸嘴角抽搐,說不出話來。

荀攸聽出了殿下的弦外之音:殿下果然也不想與何大将軍親近嗎?或是避嫌?

——也對!殿下寫給陛下的信,怎能老由大将軍遞信呢?

這也太不方便了!

假以時日,殿下和陛下想要互通兩地的相關情報,又該怎麽辦呢?難不成當真容忍大将軍橫插一手?

荀攸代入其中,隻才稍微一想,就覺吃味非常。

就更别提殿下或陛下了。

殿下或陛下皆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如何願意挾制呢?

“不能嗎?”劉辯輕聲地說,語調裏夾雜一絲失落。

咬了咬唇,荀攸道:“——能!隻這信鴿訓練,尚需幾個月時日!”

“那也無妨。”劉辯兩眼彎彎,“本王隻想訓一支忠于渤海郡的信鴿!數量不限!倘若你能辦成,本王定有重賞。”

荀攸:“……”

深深地,荀攸深深地凝視劉辯一眼:殿下啊殿下,老夫怎麽聽,怎麽感覺你像在内涵誰?——你是反感束縛嗎?……啧。

荀攸朝劉辯抱拳,應道:“敢不從命。”

爾後,荀攸轉身退下。

及時午後,荀攸又來,來送信了。

劉辯驚詫之餘,拆信一看,開篇依舊是『豎子』,内容依然是嘲笑,嘲笑他癡心妄想,定是站在何進大舅舅那邊,才敢肆無忌憚地提到畢岚——這是想借朕之手,來削弱中常侍嗎?想也别想!

滿紙罵詞,看得劉辯哭笑不得:若不是有漢帝的玉玺印章,他倒要以爲此信是被調包了!他的便宜父皇真被宦官們迷得颠倒是非,竟然還想保人?……哼!

且不提漢帝對宦官們重視太過,隻說當今宦官們掌軍權指揮,就足夠令人荒唐了……眯了眯眼,劉辯氣在心頭,當即再寫回信:

『緻父皇:

父皇好生糊塗啊!竟把魚目視成珍珠,委實可笑!

大将軍何進雖是兒臣的大舅舅,兒臣卻從不會因大舅舅交好朝廷大臣們,且與宦官們爲敵,就站在大舅舅那邊,與大舅舅同仇敵忾,非與宦官們拼個你死我活。

實是宦官們平時不幹人事,時常欺壓百姓們,就拿畢岚那厮來說罷!

父皇,兒臣可不信你不清楚畢岚做過甚麽……畢岚此人,貪食俸祿,不幹人事,時常借修橋修路之名,大肆搜刮百姓們,百姓們誰不恨畢岚?

不單是畢岚,父皇你信賴的其餘幾個宦官們,都不是好人!還望父皇明鑒!

父皇,聽荀先生說,你病重了,對嗎?是否需要兒臣請個名醫來替你瞧一瞧?

兒臣皇子辯拜上』

……劉辯莫名覺得:這封回信一去再複返!

指不定今後他和漢帝過上飛鴿傳書的日子了。

正如他所想。

待到傍晚,劉辯再次收到回信。

習慣了『豎子』開頭,漢帝又又痛罵劉辯,罵他小小年紀懂個甚麽,『宦官雖有不少,但卻十分貼心,加之還能替國庫變出錢來,如何不令朕欣喜?

你的意思朕都明白,但朕仍不會對宦官們動手,你也不準主動地傷害對方!

另外,朕沒病,荀公達先生說朕有病?——很好,很好!你替朕把荀公達送來洛陽,朕要當面對質!』

——看到這裏的劉辯滿頭黑線,很想咆哮一句:誰理你啊?!

可是,善良的劉辯仍是告訴荀攸,宣布道:“不需理會父皇,此乃書家,不是旨令,不必放在心上!你不樂意回去,就留在南皮縣,本王護着你。”

荀攸動容極了,拱手道:“多謝殿下庇護,攸定不讓殿下失望——殿下,還寫回信嗎?”

“寫!寫!寫!如何不寫?”劉辯憋了一口氣,果斷地寫了回信:

『緻父皇:

原來父皇你很健康嗎?沒有病嗎?兒臣還打算派一、兩名神醫,前往洛陽替你治療呢?——然而,父皇你即便沒病,也該注重調養和養生啊!莫要以爲兒臣不知你早年的荒唐事迹,還請父皇你收一收心罷!别再掏空身體了……

對了!兒臣雖不能去洛陽「祭祖」,卻決定在南皮縣「祭拜祖先」,還請父皇你别再說兒臣不孝了……雖然遠隔千裏,兒臣思念父皇和母後的心意卻不是變的!

請父皇代兒臣向母後問好!

兒臣皇子辯拜上』

毫不意外地,他把信交給荀攸,讓荀攸寄信去。

荀攸派出第三隻信鴿,飛往洛陽。

就這樣,劉辯和漢帝居然跨州,用飛鴿傳書,争吵不休!

漢帝在信裏言語壓根沒有多少好話,劉辯亦不逞多讓。

鬧至最後,漢帝耍起無賴,幹脆避事不談,問起了劉辯在學業方面的瑣事——也虧漢帝糊塗半世,還記得關心起自家長子的學問了……以前怎不見你問啊?

劉辯亦皮笑肉不笑地回複曰:良好。

之後,以荀攸爲媒介,信鴿爲載體,劉辯終與漢帝,自家父皇,不算愉快地聊起天來——漢帝又聰明又自負,還愛躺平擺爛,逐漸了解劉辯的心思,即排斥宦官,不贊同宦官掌管軍隊,漢帝卻偏要與他反着來,欣賞宦官、重用宦官,一個不少,直把劉辯噎得無語!

最終,八隻信鴿排隊給劉辯和漢帝來回送信,隻差沒把八隻信鴿累死!

劉辯終于覺得,八隻信鴿不夠用。

奈何當前條件不允許。

無奈地,劉辯隻能将就。

而劉辯也從此過上一天寫兩封信的日子,且這信中觀點皆是反駁漢帝。

說來也奇:劉辯與漢帝互掐,相互厭惡對方,卻隻寫信對罵,極有分寸。

一來二去,二來一去,這「祭祖」之日還未來到,劉辯就感覺他和漢帝,便宜父皇,竟是罵出了一絲感情,好像有一丁點父子的味道了。

至少經過數日的飛鴿傳書交流,其效果顯著:冷不丁地,漢帝表示畢岚義子被關,且畢岚已死……畢岚義子可由劉辯他自行處置,不必押回洛陽城——

漢帝相信劉辯他有能力處理好。

劉辯:“……”

劉辯他可沒忘記初見漢帝時,漢帝這厮對他的評語:輕佻無威儀,不可爲人主!

……呵!!

劉辯再寫一句話信:『父皇,兒臣想将畢岚義子當作誘餌,可否?』

疑似看懂劉辯所指,隔了半天,漢帝回信,隻回兩個字:『沒戲。』

歪了歪頭,劉辯也歇火,決定不拖了,當即就命人将畢嘩嘩的罪行逐個念出,并下令處決對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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