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枝重生了。
在暗戀白月光和同父異母的妹妹官宣那天。
閨蜜反手給沈涼枝點了一隻“霸總頭牌”鴨。
轉頭,鴨子哥和白月光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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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會所。
沈涼枝推門從包廂廁所裏出來,擡眸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妖孽男人,整個人一愣。
手裏的手機還在不停震動。
【怎麽樣?見到人了嗎?】
【放心,姐妹我親眼驗過貨,小初這張臉放眼整個京城,那都是王中王的存在!】
後面跟了一張“鴨鴨”的表情包。
沈涼枝:“……”
她略微無語,目光再次投向沙發。
男人慵懶靠在沙發上,黑色襯衫松了領帶,敞露大半鎖骨,藏在金絲眼鏡背後的雙眸微眯,流露出幾絲漫不經心的意味。
對上她的視線,韓京長眉微挑,因他這個動作,那雙本就不太正經的桃花眼越發驚心動魄的勾人。
狐狸精。
沈涼枝腦子裏自動彈出三個字。
【你可别趕人走,我打聽過,小初這孩子可慘了……母親癱瘓植物人,父親借了兩百萬高利貸,家裏房子賣了都還不上,大學學費都是他自己勤工儉學掙的……】
【要不是被逼上絕路,他也不至于走上歧途】
【我知道你心裏隻有程凜,可今天的熱搜你也看了,你吃齋念佛快一年才求來的佛珠,在他眼裏隻是一串不值錢的破玩意,爲了哄沈初宜,他說弄斷就弄斷】
對話框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過了一陣,才彈出一句話。
【枝枝,做了這麽久的夢,也該醒了】
沈涼枝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原主爲什麽會在深夜喝酒買醉,最後喝死在洗手間裏。
也明白了這位閨蜜,爲何熱衷于帶她出來“找樂子”。
而“樂子”本人,此刻在悠哉翹着二郎腿,薄唇微勾盯着她。
這強大的氣場,讓沈涼枝一時間無法将他和閨蜜口中“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聯系在一起。
她猶豫一會兒,上前幾步,出于人道主義,沒有立馬把人趕出去,遲疑道:
“……第一次?”
她懷疑安在在被騙了,對方遊刃有餘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新手。
韓京嘴角一直勾着笑意,聞言半掀眼皮子,姿态懶散的厲害:
“嗯……介意?”
他語調很慢,因爲喝過酒,嗓音低沉撩人的緊。
沈涼枝被他理直氣壯的态度整的一愣。
這年頭,下海男模都這麽大大方方了?
難道她不光換了身體,還換了年代?
她搖頭:“你自己都不介意,我爲什麽要介意?”
韓京掐滅手中的煙頭,指了指柔軟的黑色沙發:
“那就過來坐。”
沈涼枝:“????”
“在這兒做?!!”
她沒忍住提高音量。
外面走廊時不時有人經過,包廂門上還有小窗,現在的人都玩這麽野?
韓京嘴角笑意收斂:“有問題嗎?”
這華星偵探所的人,破事怎麽這麽多?
沈涼枝委婉:“公衆場合,不太好吧。”
家境貧寒也不是自甘堕落的理由啊。
韓京狐狸眼微眯,骨節分明的手掌不疾不徐扯下領帶,圍着掌心纏了兩圈,舉杯,喝酒,喉結滾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多才好辦事,小姑娘,你出來做事,這都不懂?”
他嗓音本就好聽,在外人聽來,這一聲含笑的“小姑娘”莫名多了幾絲說不清的粘稠味道。
換作其他人,在這燈光暧昧的密閉空間裏,可能真會被這隻絕色男狐狸精勾了魂,可惜他遇上的人是心裏隻有實驗數據的沈涼枝。
她默默看了一眼沙發:“……”
沈涼枝:“這也是你play裏的一環嗎?”
尊重,理解,祝福。
韓京:“?”
沈涼枝搖頭:“沒事……今晚的交易可以取消了。”
韓京坐直身體,神色沒變,明明還是笑着,壓迫感卻撲面而來:
“耍我玩呢?”
調查了半個月的事情,臨門一腳說取消就取消?
沈涼枝:“……不好意思啊。”
要不她再給點誤工費?
韓京:“做生意也講究信譽,錢都給了卻不辦事,這不合适吧?”
“合适,非常合适。”
沈涼枝自動理解爲安在在已經給了錢。
拿錢必須辦事,沒想到這人還挺有“職業操守”。
韓京見她理直氣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一時間卻找不到源頭,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在接受了一系列天雷滾滾的“下海文化”的熏陶後,沈涼枝決定速戰速決脫身。
“……我朋友把你叫過來,我之前并不知情,所以今天其實是個誤會。”
她掏出錢包,認真将裏面的現金數了數,夾層裏還有三個一塊錢的鋼镚兒,她扣扣搜搜猶豫片刻還是掏出來放在桌上。
“多的我也沒有,這點錢就當你的誤工費,你還年輕,想要掙錢的方式多的是,沒必要選出賣色相這種。”
她一連串話砸過來,根本不給男人反應的時間。
等韓京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好像被一小孩兒當“鴨”嫖了時,一回神,眼前的包廂門口早就沒了女人的身影。
………
沈涼枝剛走出會所就被人扯住手腕,猛地一拽!
“枝枝,你鬧夠了沒有?”
她一擡頭,對上男人熟悉的眉眼,屬于原主的所有記憶蜂擁而來。
程凜。
原主暗戀五年的男人。
沈家和程家是世交,原主從抱着奶瓶開始,就一口一個“程凜哥哥”跟在他屁股後頭長大,俨然是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程凜英俊帥氣,從小到大都是校草,籃球鋼琴樣樣不落,作爲程家唯一的兒子,從海外留學回來就直接接手公司,在柳城一衆富二代裏,他一直都是被誇贊的存在。
接受完原主的所有記憶,這具身體胸口悶疼,沈涼枝長舒一口氣,盯着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微冷道。
“松手。”
剛穿來她就發現,這具身體有個毛病,皮膚又白又嫩,稍微用手指捏一捏,就泛紅起印子,半天時間才能消。
程凜從未聽過她這般冷漠的語調,先是一愣,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變小,反而加重。
“枝枝,你今天怎麽了?”
沈涼枝不答反問,語氣犀利:
“我送你的那串佛珠呢?”
嘎嘎嘎,熱烈歡迎鴨子哥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