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也追上了上去。
不過他追的不是那個身形貌似昭王的人,而是帝風麟和南笙,他覺得這兩人一定能幫他找到弟弟,并救出那些被抓走的老人家的兒子。
至于爲什麽會這樣覺得?
除了他看到帝風麟和南笙的本事外,就是從心而發,對這兩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帝風麟忙着追上那個形似昭王的身影。
他腳步快,讓南笙慢慢跟上來,先一步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那個身影身後。
他看着面前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手搭上了那人的肩膀,道:“站住。”
那人站住了。
他又道:“轉過身來?”
那人沒有轉身,帝風麟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在想,此人該不會真是昭王吧?
抱着這樣的疑問,他強行逼面前的背影轉過了身。
帝風麟擡起頭,不安的看向了面前人的面貌。
此人相貌平平,皮膚也不怎麽好,臉上有痘痘,還坑坑窪窪的,目光中流露着市井之人特有的陰險狡詐,不是昭王。
昭王不長這樣。
身上的氣質也跟這完全不同。
“你做什麽?”那人問帝風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作何追我?還這般看着我?”
帝風麟松開了握着面前人肩膀的手,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那人也沒有多廢話,徑自向前走了。
帝風麟苦笑了一聲,自嘲道:“不過是個背影和大哥有些像的人,我怎麽就認成大哥了?要明白,大哥從小腦子就燒壞了,傻呼呼的,身邊更是不能離人,他怎麽會在這裏?我想什麽呢?唉……”
南笙也追上來了,自然也看到了那人的臉,“不是大皇兄,我們都看錯了。”
帝風麟道:“好了,繼續去找那喬杉道人和風水陣吧?”
少年郎追上來後,道:“我要和你們一起。”
南笙看了少年郎一眼,“一起就一起,多個人多份力量。隻是,還沒問你呢,你叫什麽?”
帝風麟不高興了,這女人,幹嘛對這人這般熱情?還問他叫什麽?
帝風麟占有欲爆發的上前緊緊握住了南笙的手,生怕少年郎看不見似的,還刻意晃了晃。
少年郎本有千般愁緒萦繞心頭,但是這一刻,他看着兩人笑了笑,道:“在下顧錦書。”
“顧錦書?”
帝風麟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裏聽過。
他想起來了,不悅的問:“你就是那位探花郎顧錦書?中榜後返鄉,但到期一直不回朝的人?”
這小子他有些印象。
他禦筆欽點的探花郎。
可惜啊可惜,返鄉後一直沒有上京都受封,被好幾位言官彈劾過,他愛惜人才,駁了那些言官的彈劾,并給他寬限了返鄉時間。
結果呢?這人讓他失望了,失望透頂的那種。
寬限之期到了,他還是沒有回朝,也不說原因,很是打他的臉。
他便一怒之下将之從紅榜上除名了。
朝廷不需要一個肆意妄爲,不聽從調派的人。
朝廷需要聽從指派,真正爲民辦事的人。
顯然顧錦書太自我,不是那種人。
“是。”顧錦書承認了。
“哼!”
帝風麟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牽着南笙向前走了。
顧錦書一臉懵逼的跟了上去,他沒有得罪這人啊?他爲什麽臉那麽臭?
不管了,救出弟弟和那些被抓的老人家的兒子要緊。
他一定要爲自己的家人,還有老百姓做些什麽,如此才不枉費他讀了十多年的聖賢書,想要爲萬民請願,救萬民于水火的心。
可帝風麟不知道這些啊,反倒對顧錦書此人頗有意見,他沒有搭理顧錦書,也不許南笙再搭理此人。
剛剛還融洽的氣氛,突然就因此變得有些怪異。
帝風麟和南笙走在前面,顧錦書走在後面,看着很可憐的樣子,但前面的人明顯不可憐他。
顧錦書也沒有說什麽,靜靜的跟着。
三人到了道士口中的地方後。
南笙瞬間感受到了那個用小孩血澆築出來,奪帝風麟帝王氣運的風水局。
此局以一個八層閣樓爲底盤設局,閣樓外圍還放着好幾個木盆,木盆裏面放着類似豬一樣的東西。
可往近處看時,不是豬,是人彘。
所謂人彘,就是将人的手腳砍掉,将人變得像是豬的形狀一樣。
這種手段極爲殘忍,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沒想到今日在這裏見到了。
帝風麟和南笙雙雙皺緊了眉頭。
兩人還想到了當初那個小鬼說的,他的親人被做成了人彘,他也被困在夢中樓。
想來向前的閣樓,就是夢中樓。
“阿麟,你再看這裏。”南笙指着裝人彘的木盆上面,那原本排水的銅鐵魚嘴,魚嘴這個地方,本該排水的,但現在在不停的滴血。
“這血哪裏來的?”帝風麟問。
南笙道:“這血應該就是那惡道殺的無辜孩童的血。童子血陽氣最盛,最适合用來做奪人氣運的風水局,但這太殘忍了。”
南笙快要爲人母了,看着眼前那些滴滴答答,不停流動的血,心裏實在不是個滋味。
而閣樓内,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正是喬杉道人,他已經察覺到了帝王龍氣的靠近。
他開了天眼,刻意查看了一番,他沒有看錯,真龍天子來他這裏了。
太好了。
要是有真龍天子來到這裏,他幫主人奪取帝王氣運,就更加的簡單了。
隻是這會兒,他需要一滴真龍天子的血。
有了這血的話,原本三年才能奪到手的帝王氣運,如今隻需要三天,便能奪到。
但怎麽得到真龍天下的血呢?
喬杉道人站在閣樓的最上面,看着底下的那道周身散發着帝王氣運的身影發呆。
半晌後,他突然道:“有了。”
他可以做法操控帝風麟,讓帝風麟自己咬破手指,弄出一滴血來,滴入他那放着人彘的盆裏。
隻是,此法對一般人施展很容易,但對真龍天子施展,極爲不易。會損傷他自身。
而這樣的機會又僅此一次,他實在不想錯過。
“損傷就損傷吧!”
“做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