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雖然對骊山道人頗有微詞,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吃飯,但爲了恩人能吃的舒坦些,他還是主動跟骊山道人示好了。
骊山道人卻一副師父不開口,我便不上桌的可憐兮兮的樣子,搞得南笙像是什麽兇神惡煞,極難相處的人似的。
要不是李老漢,換做其他人,看到骊山道人這副被欺負了的樣子,怕是要幫骊山道人說話了,順便還要說教南笙一通。
但李老漢一家不會。
不上桌就拉倒。
愛吃不吃。
他們不會縱容他爲難人的了,也不會因爲他說教恩人的。
他那一套示弱的本事,對誰都行,對他們不行。
南笙也沒有開口,骊山道人愛跪就一直跪着。
她和帝風麟兩人默默的吃着飯菜,雖是粗茶淡飯,比不上皇宮的珍馐美味,但也别有一番風味,吃着很舒心。
但有這個骊山道人在一邊,南笙想要問些什麽事,就難了。
南笙隻能等到骊山道人跪到天黑,最後不得不離開後,才問李老漢。
“李大叔,我想知道這個骊山道人到底是什麽來曆?你爲何有些不待見他,甚至讨厭他?”
如今小鬼被抓了,暫且不會有孩子再出事了,李老漢的一對孫子,也不再住在地底下了,而是來到了上面,正常生活。
此刻,李老漢一手一個,抱着兩個孫兒說:“這骊山道人是在金城發生孩童被鬼抓走的事時出現的,原本他幫人做法,驅邪,和我井水不犯河水,老漢我和他不熟,也沒什麽過節,直到……”
李老漢想起了三年前的冬天,他兩個孫兒剛出生那會兒,鬧鬼之事盛行,好多人家的孩子丢了。他爲了避免孫兒被鬼抓走,便讓孫兒同他們的娘親生活在地下的窖裏,好保全性命。
對外則說孫兒們和他們娘回遙遠的娘家去了,幾年内不會回來。
一般人聽到這話,就識相的不會再問他兩個孫子到底去哪裏了?明白他是在保全孫子。
唯獨骊山道人,很不識相。
他幾次三番的找上門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他兩個孫兒到底去哪裏了?兒媳的娘家又在哪裏?
他拿平時敷衍人的話敷衍骊山道人,骊山道人也不信,還不依不饒的。
他心急之下就直接問了,這麽關心他孫子在哪裏?是不是想圖謀不軌?
骊山道人當時臉色很是複雜,還打着哈哈糊弄了幾句,然後就走了。
還以爲這件事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過了幾天,骊山道人又來了,還是問他孫子的事。
李老漢當即就将他趕了出去。
來一次趕一次。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不喜歡骊山道人,覺得骊山道人和金城孩童被鬼抓的事有關,奈何就隻有他一個人懷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懷疑也沒用,就隻能對骊山道人避而遠之。
南笙聽李老漢說完這些後,認真的說:“李大叔,我們也懷疑骊山道人有問題。”
“你們也懷疑?”李老漢有些激動。
南笙點頭,“我們之前抓住了小鬼,本來能從小鬼口中問出更多的事,但小鬼被骊山道人給弄死了。”
“那他肯定是故意的。”李老漢想都不想,就直接下了結論。
南笙歎氣:“之前看他一副不是故意的态度,還誠懇的跟我們道歉,甚至将我抓小鬼的功勞說給大家聽,我便有些覺得自己可能懷疑錯了。”
李老漢吐了口濁氣,道:“骊山道人此人,非常的會僞裝,一般人真看不出他不懷好意,你們不确定也是在情理之中。以後你們多防着他就是,他現在故意拜師,肯定也不懷好意。”
“好,多謝李大叔提醒,我們會注意的。”
夜色已深,了解完這件事後,李老漢和兩個孫子回去睡了,帝風麟和南笙也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帝風麟沒有把李老漢的提醒當成耳旁風,他刻意召喚出了埋伏在暗處的龍影衛,分配了兩個給南笙,讓他們專門負責保護南笙和腹中的孩子安全。
南笙笑着說:“阿麟,你是不是過于擔心了?”
帝風麟坐在南笙旁邊,将她攬進懷裏,下颌抵着南笙的額頭,鄭重的說:“我不敢拿你們賭。”
“有他們保護你們母子,我放心。”
“你這麽确定是母子?萬一是母女呢?”南笙擡起頭,看着帝風麟,有些不高興的說:“難不成你喜歡男孩?不喜歡女孩?重男輕女?”
“不不不,我是老做夢,夢見茄子,老虎,龍什麽的,我跟宮裏的老人打聽過了,說夢到這些,懷的便是男孩。”
南笙聽笑了,“你還信這個?”
“怎麽,你覺得我很可笑?”
“沒有。”南笙否認。
“還說沒有呢,明明就有。”
帝風麟孩子氣的撓起了南笙,南笙被撓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實在受不了了,推開了帝風麟,往門口走去,想要靠跑出去避開一劫。
誰知,她剛打開門,帝風麟就追上來,還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在她頸間親了一下。
而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李大嬸看到。
南笙的臉瞬間漲紅了。
李大嬸看南笙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亂糟糟的,身後帝風麟還抱着她,目光裏透着占有欲,不像是簡單抱着的樣子,像是……她是過來人,馬上就明白了。
她有些尴尬的轉過了臉,道:“笙笙啊,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好事了,我這就走。”
人一走,南笙就扭頭看向了帝風麟,皺眉道:“大嬸都誤會我們,快松開。”
話音剛落,李大嬸又回來了,不過這會兒,她是捂着臉過來的。
她提醒道:“年輕人嘛,沖動點大嬸理解,但是笙笙啊,你懷着孕呢,雖然除了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其餘時候都可以,但也要注意分寸啊!”
李大嬸說完就走了,獨留南笙淩亂。
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不可以同房,其餘時候可以的事,她自然也是明白的,但帝風麟不明白啊,宮裏那些太醫就是明白也不敢說,畢竟她懷的是帝風麟的第一個子嗣。
萬萬不能出事。
加上她也沒有準備好,不想懷着孕就同房。
但沒想到大嬸說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