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風麟一顆心,揪着疼,他掙紮着下床,要去抱住那道身影,但是來不及了,南笙已經摔倒在了地上,反倒是他,因爲太莽撞,從床上摔了下來。
“皇上,您的疫症才剛解,身體還很虛弱,擔心點啊?”李老太醫跟在後面勸。
但根本勸不住。
帝風麟急急來到了南笙面前,把南笙從冰冷的地上抱了起來,抱到了一邊幹淨的榻上。
“李老太醫,别杵着,快過來看看笙妃怎麽了?”
李老太醫上前看過後,道:“回禀皇上,笙妃娘娘沒事,就是太累了,暈過去了。”
“隻是接下來,要好好休息,可不能再勞累,不然腹中的胎兒有可能保不住。”
帝風麟:“朕知道了。”
帝風麟:“李老太醫,朕命令你帶領整個太醫院,聯合戶部,将給朕服用過的藥方,給所有被傳染疫症的人服下。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年關前,疫症必須全部消除。”
“是,皇上。”
李老太醫下去忙了,帝風麟好是好了,但還是很虛弱,可他不在乎,親力親爲的照顧南笙。
他在昏睡的這些天裏,是一直醒不過來,但能聽到南笙和李老太醫的談話,所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分明就是染上了疫症,但南笙爲了不讓他壓力太大,不告訴他真相,獨自承擔着不好的一切。
他心裏怎會不動容?
一直以來,都是他用盡全力護着身邊的人,還從來沒有人,像是南笙這樣護着他。
要說他之前對南笙感情裏,好感居多,那現在,又加了幾分感激,感動,憐愛。
此刻的盤龍殿内,太監婢女進進出出,處理着帝風麟用過的被褥,器具。
帝風麟卻誰也沒有看,他就這樣目光深深的看着南笙,許久不舍得移開眼。
…
南笙睡了三天,稀裏糊塗了三天,方才醒過來。
宮裏又變天了,大家喝了南笙配置的藥,被傳染疫症的人,大多都好起來了。
隻有幾個情況特别嚴重,又年紀大的,暫且沒有恢複,由太醫院管控。
太醫院将這些人集中隔離在了荒涼的北宮苑,由專人照看,等全部都好了,才能放出來。
宮内的疫症,算是控制住了。
宮内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生活。
不被容許亂走動的嫔妃,也開始走動了。
而之前,被太後壓着的南笙懷孕的事,又浮上了水面。
這會兒,南笙剛醒,萬貴妃,萬将軍,還有幾位皇室宗親,言官,就都來了。
他們一個個的,完全不顧念南笙研究出疫症藥方的功勞,救了大家的命,都兇神惡煞的,想要置笙妃于死地。
而盤龍殿内,身體已經好起來的福德也來伺候了,他親自來禀告此事。
帝風麟避開了南笙,沒讓南笙知道這些糟心事,而是獨自去處理了。
…
盤龍殿偏殿。
以萬貴妃爲首的大臣,跪在帝風麟身後,異口同聲的說:“皇上,笙妃娘娘私通,穢亂後宮,還懷了身孕,請皇上賜笙妃娘娘一死,以儆效尤。”
帝風麟一身窄袖黑色金色邊龍袍,背對着衆人靜靜站着,半晌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萬貴妃哭着說:“皇上,笙妃如此仗着您的寵愛胡作非爲,您不能再縱容她了。”
萬将軍附和,“貴妃娘娘說的沒有錯,皇上,請重罰。”
帝風麟可算是轉過了身,看向了腳下跪着的人,眉眼間盡是冷意,身上也散發着駭人的殺氣。
“先且不說笙妃懷的是朕的骨肉,就說笙妃懷着身孕,跑前跑後,消除疫症的功勞。”
“你們是絕口不提。”
“你們眼裏就隻有笙妃懷孕這一件事,你們都看不到别的嗎?還是都瞎了?”
帝風麟不是一般的火大。
什麽?
笙妃懷的是皇上的血脈?
萬貴妃等人都愣住了,怎麽可能?笙妃要是懷了皇上的血脈,爲何會喝落胎藥?
萬貴妃:“皇上,您該不會搞錯了吧?笙妃懷的,可能不是您的骨肉……”
帝風麟冷冷道:“怎麽,你在質疑朕?”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想幫皇上追尋真相。”萬貴妃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她跪着有些不舒服,不适的動了動,“還請皇上明鑒。”
福德道:“萬貴妃,這就不勞您操心了,之前皇上一直在找被他臨幸的女子,但一直找不到,不過現在找到了,就是笙妃娘娘。”
萬貴妃:“……”
怎麽會這樣?
“你們這些人,看來平日裏太閑了,才會沒事找事誣蔑後妃。”帝風麟道:“從今日起,每日繞皇城跑十圈,笙妃何時原諒你們了,你們何時就不用跑了。”
“……”
衆人懵逼了。
饒皇城跑十圈?
皇城可是很大的,跑十圈,那一天什麽都不用幹了,從早跑到晚,跑完天就黑了。
而且笙妃肯定不會原諒他們的。
他們恐怕要跑到猴年馬月。
身上的官職也遲早因爲跑步而被架空。
“皇上,臣等知錯了,還請三思啊?”萬将軍急急求饒。
帝風麟沒有回應,走了。
福德懷抱拂塵,請道:“諸位,快去跑吧?奴才會親自盯着的。”
“……”這個死太監。
萬貴妃道:“公公,本宮就不需要跑了吧?”
“娘娘,皇上可沒有說不讓您跑的話,您還是快點去跑吧?”福德提醒:“不然,惹怒了皇上,恐怕要加罰了。”
“你……”
萬貴妃氣惱。
萬将軍和皇室的各位宗親則有些埋怨萬貴妃。
“萬貴妃,都怪你,要不是你搞不清楚笙妃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就撺掇我等問罪笙妃,我等何至于被罰跑?”
“對啊,我們身上的官職都要因爲你而丢了。”
“你可要害死我們了!”
…
帝風麟回去後,南笙就意味深長的看着他,看她的樣子,像是知道他去幹嘛了。
果不其然,南笙問道:“皇上,是萬貴妃他們來問罪了吧?”
帝風麟看向了南笙,四目相對,都各自思索着什麽。
隻不過,南笙思索的是離開皇宮的事。
但帝風麟思索的是,怎麽跟南笙解釋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