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和我賭一賭,究竟是小六能赢,還是你家的小魚兒能赢。”
羅德歪了歪腦袋,他感覺到了一點不可思議。
波伊的傳統所說,主君要絕對的信任騎士,了解騎士,這樣才能更好的讓騎士成爲其臂膀與助力。
但實際上,兩個個體勢必會産生二心,絕對的信任是不存在的。
哪怕是亞瑟與他的騎士們,彼此也有着隔閡。
傳說總是需要潤墨的,羅德并不讨厭這種潤墨,畢竟有時候還是不知道真相更好。
但是,他現在看見的,正是因爲絕對相信而産生的自信感。
越級挑戰,她是哪來的這種信心的呢。
“賭什麽?”
許清歌的目光不敢從壁畫上挪下。
“就賭,我手上的這塊哲人之石。”
“我知道,那個被你保護在藤籮裏的家夥,可能需要這個。”
“但如果你輸了,就要替我去東城辦一件事,當然,我會送你過去。”
羅德輕聲一笑,腳爪一用力,便擰碎了腳下的樹枝。
刺目的紅光,填充進了整個屋子。
“你”
許清歌咬住了嘴唇,煉金社的最終目标,能夠實現願望的道具。
就連白王伏提庚也爲此眼紅,自然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但是,爲什麽羅德知道小玲珑進化的事情?
“沒什麽奇怪的吧,波伊能存續這麽久,自然不可能單靠梅林一個人的預言。”
“還有着鳥群所組成的天眼。”
“天空底下沒有新鮮事,凡是這波伊發生的事情,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一個讓你足夠謹慎的夥伴,又不需要進食,除了進化之外還有什麽呢?”
“不過其實這都無所謂,你不會以爲自己有拒絕的權利吧。”
“放心好啦,不是什麽難題。”
“所以你意下如何呢,小朋友。”
事已至此,許清歌隻能點點頭,表示同意。
“嗯,那你就滿心忐忑的祈禱吧。”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認爲小六會輸。”
羅德腳爪一勾,就像是觸碰到了什麽機關一樣。
許清歌感覺自己的耳朵中,突然多了一種聲音。
“也就是說,我如果想要找到主人,就必須先打敗你咯?”
随着小若若的聲音,蔚藍的水池變的陰沉昏暗。
周圍的壁畫上,清晰的出現了小若若與“小六”的戰鬥場景。
在大王巨貝出現的時候,許清歌攥緊了拳頭。
但在它一分爲二後,拳頭便放松了下來。
她的整個心神,全部沉浸在了剛剛那一招上。
雖然看不見招式的樣子,但可以猜出來,小若若隐藏的不是一招而是兩招。
也就是說,這是小若若的第一個組合招式,而且是變式的組合方式。
在自己和她講解完菲涅爾水泡的用法後,小若若應該是将其改進了,讓其不單局限在一個面上。
而在水泡之下,還隐藏着另一個招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威力高的吓人。
許清歌由衷的替小若若感到高興,什麽壞孩子不壞孩子的,她不在乎。
當今的水系禦獸師們,雖然也會從一些角度利用光,但都是爲了讓自身變得更加絢爛。
但像是小若若這樣隐去水系的光華的,還是頭一遭。
水系寵獸的曆史,要由她鋪開全新的一頁了。
“沒想到小六居然輸了。”
羅德将哲人之石從樹枝上擰下,抛給了許清歌。
“反正是我用不上的東西,也不心疼。”
“不過,關于聖杯的消息,我可不知道。”
“那畢竟是傳說中的東西,我怎麽可能知道?”
“你知道嗎?若是那種東西真的存在,我早就會去搞到了。”
“作爲年輕人的你,絕對不知道,老家夥的生活有多麽痛苦。”
“反正你的夥伴來到這裏還有一段時間,不如聽我講個故事吧。”
還沒等許清歌同意,羅德就開始自說自話了起來。
“原本我的故事,或許你都已經聽說過了。”
“我并沒有什麽才華,所以一直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被幼小的王救出後,我想要報答他,甚至想要讓他成爲這個國家的新王。”
“但誰知道,潘德拉貢就是亞瑟王的乳名呢?”
“不過也沒有什麽區别,隻是省去了替王血戰的過程。”
“把一切都獻給王後,我感覺到了無聊。”
“雖然貴族之間已經幾乎沒有我的對手,但我的實力也就到此爲止了。”
“看過蘭斯洛特和特裏斯坦的戰鬥後,誰都會産生一種想法。”
“我努力鍛煉招式,又有什麽用呢?”
“王坐上寶座後,邀請我成爲圓桌騎士。”
“但那時候的波伊,已經沒有什麽是需要我去解決的了。”
“所以萬念俱灰的我,逃避了王的邀請。”
“與他們同行,我是不夠格的。”
“所以我以公正爲名,把失意的怨氣,都加在囚犯上。”
“那一段時間我喪失了理智。”
“每天面對的都是一成不變的犯人。”
“這樣的生活有些太枯燥了。”
“所以我開始向梅林閣下學習占蔔,吸引有趣的家夥上門。”
“那時候,正好是萬樂的船隻在波伊失事的日子。”
“他也爲了回家,來尋找到我這裏。”
“不過嘛,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和格洛格一見鍾情,就留在這裏不走了。”
“但卻讓我充分的了解到了,還有聽别的國家的故事這一種消遣的辦法。”
“所以啊,隻要你來到了七鴉塔,就預示着我的勝利。”
羅德面帶微笑,一臉戲谑的看着許清歌。
“呀,那全部都無所謂啦。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許清歌的手握在“哲人之石”上,不是寵獸的她什麽也感受不到。
但直覺告訴她,這玩意兒沒什麽用。
若是能夠成功回去,許清歌還是準備先把這樣東西捐給針福。
若是确實能夠幫助小玲珑進化的話,再使用也不遲。
“比起這個,我更希望您能告訴我,我要去東城做什麽。”
“什麽都知道的你,幾十年來都找不到一個可以用得上的家夥。”
“不然也不會找上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