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有些太失禮了。
不過,對于許清歌來說,坐坐肯定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皮斯特剛剛出現的時候,她就想問了。
爲什麽對方要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可不像是旁觀繃帶或者藍火南瓜一樣自身攜帶的布料,而是真正的衣服。
雖然波伊有着超一流的制造衣物的水平,但是,這真的很是奇怪。
因爲這層黑布實在是太醜了,除了完全遮掩住身體外,沒有一點美感。
難不成,這是當地的一種習俗?
可是,剛才的揮石海獺們身上可是不着片縷啊。
且不管冷熱,就連臉上都隻留着兩條縫隙,這大幅度阻礙了寵獸的視覺,
人類的視覺有124度,這比大部分寵獸都要弱。
就算是人,戴上這麽個面罩也會難受,寵獸就更不用說了。
許清歌看着霍爾走路的樣子,完全沒有障礙,這衣服穿的肯定不止一天兩天了。
“您真的想要知道嗎?”
霍爾交疊着胳膊,語氣裏都帶着顫音。
這甚至讓許清歌産生了自己在欺負小朋友的錯覺。
“這是什麽禁忌嗎?”許清歌的聲音也帶着些顫抖,她不會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了吧。
霍爾低下了頭,用胳膊按着腦袋,一副拼命思考的可憐樣。
這種事情,怎麽好說呢。
但對方是尊貴的客人,還是琳姐姐的主君,告訴她應該沒事吧。
他擡頭看着許清歌,這個姐姐看上去不像是壞人,琳姐姐也不是壞人。
加上爸爸說要好好招待客人,好好回答客人的問題也是好好招待客人
“如果我跟您說了,您一定不要外傳呀。”
霍爾掃視了一圈,那三隻揮石海獺在距離自己很遠的地方練習招式,周圍也沒有别的哥哥姐姐們了。
“嗯嗯,我一定不會外傳。”
許清歌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好奇心,不過連好奇心都沒有的話,做什麽禦獸師呢。
“其實,我是覺得爸爸單獨一個穿黑衣有點太醜了,所以我想要陪着爸爸一起穿。”
“媽媽說爸爸是畏懼光的種族,光線會傷害他,所以得穿着黑衣服遮掩陽光。”
多好的孩子呀,許清歌此時想要把頭埋進地裏。
沒想到是如此樸素的理由。
因爲爸爸畏懼光線,所以要穿黑衣服。
“真好.”許清歌不由感歎了一句。
手機丢了,不然不知道這裏有沒有信号。
自己的老爹老媽應該不知道自己在這種地方吧,幸好自己沒打招呼說什麽時候回家。
不然啊,家裏恐怕得亂成一鍋粥呀。
等替小若若檢查完身體後,就回青絲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正當許清歌嘗試着去從霍爾的身形去判斷他是什麽寵獸的時候,自己的手被滑膩的東西挨了挨。
那是小若若的魚鳍。
“小弟弟,你叫我清歌姐姐就好了。”
“雖然按理說我确實應該跟你去休息一下,但是我們姐妹兩個分開好久了,想要單獨叙叙舊,可以嗎?”
小若若的魚鳍又拉了她兩下,看來是有不能跟霍爾透露的事情。
“但是,我.”
霍爾感覺自己腿都有些站不穩了,他耷拉着腦袋,看上去相當的不知所措。
(這又讓許清歌的心裏生出一種犯罪感。)
他的父親怎麽還沒回來啊,難不成真的和珍妮弗打起來了嗎?
珍妮弗,應該不會動殺心的吧。
蓮花荷塘周圍的土地裏,有不少使用招式的痕迹,看樣子是個武校。
來之前向着亞瑟打聽過了,這裏的塘主實力應該和巴倫等同。
那應該不是珍妮弗的對手,除非珍妮弗不用石化。
許清歌拍了拍霍爾的後背,說到:
“沒事的,要不然,你先去想想怎麽介紹,我和小若若的叙舊應該不會太久的,對吧,小若若~”
“若若~是呀。”
小若若的叫聲都帶着些許急切,這讓許清歌也擔心起來。
“好吧。”
霍爾同意了這個提議,他已經做好受批評的準備了。
“若若~”
雖然聲音歡快,但是小若若緊緊拽着許清歌的手。
她們的步伐,從走到跑,最後直到許清歌盡全力才能跟上小若若的速度了。
許清歌正想喊她等等自己,卻發現眼前的景色好像有些變化。
她們似乎已經跑的很遠了,眼前是一道窄窄的小溪。
小若若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一頭紮了進去。
她這是要幹什麽?
許清歌蹲在了小溪邊,觀察了起來。
這條小溪帶有些許泥沙,不怎麽幹淨。
波伊國其他的河流都相當清澈,或許正因爲如此,她沒看見一隻寵獸。
但對于原本是小小魚的小若若來說,這裏的環境都不能讓她皺眉一下,畢竟隻是點泥沙而已。
“小若若?”
許清歌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正當她想要喊第二聲的時候,小若若頂着一個水泡從小溪裏浮了出來。
肮髒的溪水在她的身上挂滿了泥沙,但是她卻全然不顧。
“主人,你看看這個。”
小若若的聲音裏充滿了期待。
水泡破裂,裏面的東西嘩啦啦的落了一地。
層疊層,堆疊堆,但不知道小若若是怎麽保管的,上面居然一點水分都沒有。
許清歌愣住了,地上的是滿滿當當的異植。
許清歌感覺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知道,波伊的異植漫山遍野,找到異植并不難。
可問題就在于,這些,全都是岩石系的異植。
“這些,都是怎麽來的呀”
“我感覺這些東西裏面的力量和老大的差不多,主人你說,老大會不會是因爲餓了,才消化不了那塊石頭的呢?”
“主人,你說說,老大雖然一心一意的在消化那塊石頭,但如果我們喂她吃東西,她也能補充點體力的對吧。”
“主人,主人?”
許清歌跪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一下子抱緊了小若若,哭聲也漸漸的變大了。
眼淚滴落在了小若若的身上,一點一點的沖刷走了泥沙。
“主人,我身上全是沙子,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