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任性的大賢者,想寫什麽就随手記錄在紙條裏,最後裝滿了一大袋。
卻完全不說明語言的順序是什麽,甚至連格式都不完全一緻。
經過一千年的整理後,智者們依舊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們依靠紙條的字面意思意思,拼湊起來,整理成句。
但等到向梅林确認的時候,他卻已經進入了阿瓦隆,無法确認正确性。
于是,那些智者們隻能把确定正确的部分傳出去,尤其是關于三災的部分。
“睜開眼的瞬間,便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踏月乘風迎君來,日月作輪心作轍。”
“鼠貓高亢邀君去,吱喵亂叫開路行。”
“鹿蹄踏動哭悲号,紅瞳腫脹報喪聲。”
……
“不知道愛憎的怪蛇,從出生便一無所有。
“謊言淹沒了真實的夢。”
“啪嗒啪嗒,隻能獨自悲哭。”
“出現總該需要有個理由吧,它也好想要纏繞着什麽。”
……
“冷寂的海洋淹沒淚水,”
“睡覺也必須睜開眼睛。”
“離家的孩子啊,眉眼如畫。”
……
“小小的貓喲,靠近水面。”
“爪子撓撓,盛開出鮮紅的花朵。”
“即使是這樣,也自認是無罪的嗎?”
“肮髒如塵,又光彩奪目。”
“孤獨呀,是啃食瓜果的稚童,是驅散蚊蠅的走獸。”
“可愛的孩子,命數還剩八,吞下誘餌,再死一次。”
“溫柔的孩子,尋找星星吧,向東前行,不必害怕。”
……
雖然霍爾也解析不出這些預言的意思。
但波伊無人不知,三災是懸在島上的三把利劍。
撞見任何與三災有關的東西,務必要第一時間逃命,并且聯系最近的騎士。
但是,如果有能力的話,原地剿除,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妖貓已死,怪蛇不出,魔王伏提庚便是重中之重。
而他的能力,也被摩根昭告天下,爲超能系魔法,跨越島嶼的傳送術。
也就是說,伏提庚能夠傳送島嶼以外,其他國家的惡徒進入波伊島。
霍爾非常了解自己的父親,如果不是對波伊愛的深沉,是不會接任蓮花荷塘這種吃力不讨好的活兒的。
東城負責糧食生産,西城負責運籌帷幄,南城負責養育人才,北城負責懲戒犯人。
雖然父親沒說,但畢業的哥哥姐姐們悄悄的透露過,他們中最優秀的一部分,甚至進入了王都成爲了見習騎士。
隻要經過現役的禦前騎士們的訓練,就能夠成爲肅正騎士團的一員了。
父親的實力,恐怕已經到達了A級,隻是不及城主。
畢竟作爲城主就能獲取更多的資源教育人才了。
霍爾的目光停駐在皮斯特的身上,他作爲兒子,并不能忤逆父親的決定。
(如果父親真的打算對琳姐姐動手,我應該怎麽辦啊。)
這個抉擇,對于一個五歲的孩童來說,未免也太困難了些。
“若若?”
琳歪着腦袋,仿佛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你想必也知道,美諾城的城主在尋找你吧。”
“因爲伏提庚的能力,所以波伊國不得不加倍防備。”
“每一個平民誕生與進化,都會在城主處留下備案。”
“因爲萬家鳥巢的緣故,出生與進化都瞞不過天上的眼睛。”
“大檢查是一個星期一次,所以沒有圖像的你,一定不會是波伊國的平民。”
皮斯特打量着琳,自己都這麽說了,還是沒讓對方慌張。
“還打算攻擊,你不要命啦。”
“好好睡一覺吧。”
“這是你對艾利說的話吧,我聽到了哦。”
“如果我的感覺沒出問題,你應該出生半年還不到吧。”
皮斯特向前走了兩米,見對方隻是搖着頭,便無趣的停下了腳步。
逼迫淑女并非紳士之爲,更何況對面還沒自己兒子年齡的零頭大。
“爸爸在說什麽啊,琳姐姐還沒滿三個月?那豈不是年齡比我要小嗎?”
霍爾心中暗驚,但皮斯特接下來的話,更是波濤四起。
“你就算不開口,我也一樣能把你抓起來,畢竟我是自主管理區的管理員。”
“隻要我把你送到北城,你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主君咯。”
“那裏可是波伊最兇險的地方,你也不想你的主人爲難吧。”
說着,皮斯特伸出了一隻手,一把閃着璀璨光芒的劍從他的袖口伸出,眼看就要動手。
“那不行!我根本不認識伏提庚呀!”
琳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這讓皮斯特松了一口氣。
果然,這個孩子,非常依賴自己的主君。
他收回光劍,坐了下來。
“琳姐姐居然會說話?!”
霍爾心裏一驚,但更讓他吃驚的是,皮斯特發現了他。
“出來吧,霍爾,偷聽他人談話,也并非是騎士之道呢。”
既然都被發現了,霍爾也沒繼續藏着,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爸爸,琳姐……琳妹妹。”
“别擔心,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
“心之橋這個魔法從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留了暗門,能夠從橋的一端找到另一端。”
“雖然不知道琳身上的心之橋是哪來的,但伏提庚不可能犯這種小錯誤。”
“既然不是伏提庚的手下,我也不會真的把琳綁到北城。”
皮斯特的話打消了霍爾的顧慮,但他還有新的問題。
“等等,那琳妹妹是不是可以通過那個辦法尋找到自己的家人嗎?”
雖然心裏有萬般不舍,但霍爾清楚,有父母在身邊的感覺和蓮花荷塘的大家是不一樣的。
“若若~真的嗎?”
琳不由得把目光轉向皮斯特,自己居然這麽快就能找到主人了嗎?
看見琳和霍爾期盼的眼神,皮斯特不由得澆了盆冷水。
“話是那樣說沒錯啦,但是,那個魔法是仙湖社的秘密,隻有九位仙女才知道。”
“但仙湖社與九位仙女都在阿瓦隆,外面的人知道進入阿瓦隆的辦法的恐怕隻有圓桌騎士蘭斯洛特。”
“但自從圓桌崩塌之後,圓桌騎士們都全部消失了,找蘭斯洛特,可能比找到你的主人更難。”
“琳”的臉上出現了掩蓋不住的失望,可惜她沒有淚水,不然已經要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