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哩!等等,阿爾傑是許清歌的騎士,所以潛入影子也不算冒犯。”
她試着從律法入手,騎士在律法上确實有些特權的。
若是騎士的話,那阿爾傑如此舉動自然可以判定爲貼身保護。
可艾達畢竟活了一千年,雖然學習不足,但見識有餘。
“哈?這個家夥被我揪出來的時候,小妹妹眼中的擔憂太少了。”
“再加上她身上已經有一座心之橋,并且和這個刺客的沒有聯系。”
“很明顯,這個家夥并不是小小姐的騎士呢。”
“而小小姐要求我尋找的真正的夥伴,恐怕才是她真正的騎士吧。”
艾達又吐出一道蛛網,将亞瑟捆了起來。
“你也太過分了!”
珍妮弗連滾帶爬的躲過第三道蛛網,狼狽至極。
就連他也堪堪隻能躲過艾達這一道漫不經心的蛛網,城主的力量可見一斑。
“艾達姐姐,南瓜偶的原理是因爲單根竹竿固定不穩,在風的吹拂下會随風擺動。”
“加上其橙紅色的腦袋在鳥類眼中是危險的信号,所以才能夠驅鳥的。”
“而藍火南瓜的火焰是藍色的,藍色在鳥類眼裏雖然同橙紅色一樣醒目,但溫暖的火光也會吸引别的魔物。”
“而且南瓜腐敗後可以當磷肥鉀肥來爲橡樹補充營養,藍火南瓜自然死亡要很多年。”
“而且他還有引燃橡樹的危險,這不是重罪嘛。”
“綜上所述,藍火南瓜是不如南瓜偶的。”
許清歌笑了,那笑容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格外燦爛。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許清歌還在意艾達的問題。
“許清歌,你怎麽了!被吓傻了嗎?你不是因爲仇恨就想取走他的性命吧!”
珍妮弗呆愣愣的望着許清歌,他的腦袋很亂,如果許清歌想要用這種辦法除掉阿爾傑,确實算得上良計。
阿爾傑的性格再怎麽軟弱也是強者,許清歌想要報綁架之仇是絕不可能自己動手的。
“克哩‘”
“你說的什麽話!小小姐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我和阿爾傑被你石化的時候是誰阻止了你?”
亞瑟咬牙切齒的看着珍妮弗,如果不是被蛛絲綁住了,她非得沖上去給珍妮弗一個嘴巴子。
艾達的四隻眼睛分别盯住了在場四位,她這是一不小心知道了很有趣的事情?
這個藍火南瓜和許清歌之間居然有舊仇。
那她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幫許清歌鏟除了這個家夥?
“小清歌,如果你承認自己毫不知情,這場刺殺也就和你無關,你和兩個夥伴自然可以安全離開。”
艾達的聲音淡漠的不起一絲波瀾,四隻眼睛如黑玉一般深不可測。
阿爾傑閉上了眼睛,如果能用他一死換來許清歌原諒自己的主人,倒也不錯。
奈特露出了悲傷的神情,但一旦牽涉到仇恨,他也不能表示什麽。
亞瑟死死的咬住牙關,她感覺許清歌并不會借刀殺人。
隻是權利,會放大心中的惡。
在衆人的目光中,許清歌的臉上仍看不見一絲慌亂。
“我說了,我接受你主人的道歉,但我絕不會原諒他。”
“你且記住,禦獸一道,唯有堅持二字。”
外人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阿爾傑哪能不明白,這是那天晚上說的原話。
現在想來,說要讓自己完成三十個任務也隻是因爲接受主人照顧自己的委托吧。
艾達平靜的看着許清歌,忽然笑出了聲來。
她吐出一根蛛絲與網相連,困住亞瑟與阿爾傑的蛛網從白色變的透明,最後直到消失不見。
許清歌上前扶起了亞瑟和珍妮弗,他倆這才切身感覺到,身上的蛛網的的确确的不見了。
衆人沉默的看着許清歌和艾達,情緒複雜,一時間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清歌,你還真敢賭啊。”
艾達八腳放松,安逸的踏在許清歌的手掌上,這個小家夥果然聰明。
可惜了,她不是雄性,不然自己就有理由把她強行扣留在這裏了。
隻是阿爾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哭喊道:
“南南,許清歌,我的主人全是因爲我才會懷疑自己,才會入了邪道。”
“隕星團是天才輩出的地方,我的主人又是團長的副手,自然希望有一番功績。”
“我的天賦又這麽差,恐怕今生都無望A級了,就算哪天得到了進化石,恐怕也要比其他人差一截啊。”
“爲什麽我不能死在這裏,以死換得你的原諒呢?”
“隻要我死了,主人就有精力去培養更優秀的寵獸來彌補先天不足,這樣他就能在團裏擡起頭來。”
“明明是我一死就能解決的事情,爲什麽你不去那麽做呢。”
阿爾傑眼中的火焰忽明忽暗,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了,情緒幾近崩潰。
就連完全不知道背後事情的艾達都能猜測到事情的大概,她用絲纏住了自己,努力不去聽阿爾傑的哭喊。
但她又在蛛絲間留出了縫隙,打算好好聽一聽這個故事。
雖然在她的城堡裏這麽大聲叫嚷是對她的挑釁,但艾達還是想要知道,許清歌能這麽做的緣由。
許清歌眼睛望向了門外的天空,現在天上一碧如洗,在雲層間藏着她的一個飛天夢。
隻是這個夢想,不知道需要自己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你知道嗎?人和寵獸的壽命是不一樣的。”
“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心之橋,恐怕就是身心鏈接的原型吧。”
“通過心之橋的鏈接,人也能獲得一部分細微的能量,或許确實能夠增強體質,但并不會延長壽命。”
“你的主人,已經四十了啊。”
“絕大部分禦獸師是沒辦法養得起多隻高階寵獸的,培養你恐怕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心血吧。”
“我看得出來,你已經足夠的刻苦了。”
“因爲藍火南瓜的鬥篷本來是藍色的。”
隻有在足夠磷火的煅烤下才能變爲藏藍色。”
“但恐怕隕星團非常在意寵獸的力量,必須要你鍛煉成湖藍色才能進化吧?”
“我不知道隕星團究竟爲什麽那麽的追求力量,但我大概知道你的主人是個負責的禦獸師。”
“畢竟,我連給寵獸提供異植都做不到,弱小的禦獸師有多無助,我都能理解。”
“可是,這也不是你們能夠去綁架的理由。”
“所以啊,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絕不原諒。”
許清歌的話擲地有聲,令這昏暗的城堡都開闊了幾分。
而遠方的一隻魚兒,忽然拔地而起,它感覺到腹中有一股力量在生成。
借助那股力量,她揮舞了一下魚鳍,一顆比她本身還大的水彈從魚鳍前憑空出現。
心之橋,無論心相隔多遠,兩點終連一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