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靶上,前五支箭呈現十字狀,而後四支箭正好插在上面四支箭中,而拉巴的目标,是第五支箭的箭尾。
但是因爲重量的問題,中間那支箭的箭尾微微下傾,正好蓋住了那支箭的箭尾中間的孔洞。
看樣子,這一箭想要命中絕非易事。
在場觀衆們的心也都因爲這種情況揪了起來,其中自然也包括許清歌。
“小若若,你覺得拉巴這最後一箭能命中嗎?”
許清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她自己覺得不抱希望了。
一念希望尚存,如果朝着靶子其他地方瞄準的話,以拉巴的實力來說,99分恐怕并不是很難。
“若若~”
小若若并沒有注意到賽場上的情況,直到許清歌喊了自己,才瞅了一眼大屏幕,随意的點了點頭。
許清歌抱着小若若的手微微顫抖,她這一趟藏羅之行,有些太過于值得了。
就算是研究藏羅十年的學者,見過的奇迹也沒有她多吧。
林和熙和公孫羽先走一步,損失也太大了。許清歌掏出了手機,打算把這一幕錄下來。
丹增看見這種情況也是相當的意外,滿分對于拉巴來說也就隻有一次。
但是當年他根本沒展示過連珠箭,現在莫非是想要再複刻一次記錄嗎?
第五支箭的位置很難瞄準到,其他四支箭的尾端也因爲重力微微向下了,拉巴如果執意要挑戰的話,有可能會因此脫靶。
而一旦脫靶的話,他這一世英名便會毀于一旦了。
丹增并不是不相信拉巴的實力,而是因爲不想看見勇者落幕,生怕拉巴一時心急忘記了别的選擇,連忙的開口提醒道:
“九十分!現在拉巴選手已經到了九十分,拉巴先生,你應該也清楚,這個時候選擇九分更好一點吧。”
他的意外之意是哪怕隻有六分,也能保證這一次的藏羅勇士收入囊中。
丹增的話得到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贊同,畢竟眼前的這個難題看上去已經不是人力可以解決的了。
拉巴微微一笑,他高升呼喊着:
“我已經是藏羅勇士了,身爲龍華男兒,自然要向着更廣的天空翺翔!”
這一番熱血的發言,炒熱了在場的氣氛。
不知道是哪個觀衆先開的口。
“好!”
接下來,不隻是藏羅人,連龍華人也開始爲他鼓起了掌,這一箭無論是勝是敗,他都是弓箭大賽上的一個傳奇。
雖然這是一個禦獸時代,但是禦獸師和弓箭手的一些精神是相通的。
雖然話說的響亮,但是拉巴的右手以觀衆難以發覺的幅度微微顫抖。
就算是久經鍛煉的他,打出一發四連珠箭也耗費了他不少體力。
既然自己的進步已經讓帕加老師看過了,那自然就要追求更廣闊的東西。
拉巴的手伸向了背後的箭袋,那裏還有最後一支箭。
他剛想抽出最後一支箭,手卻被人按住了。
是帕加,那個從他練弓開始就一直教導他的人。
他的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發出聲音,這是藏羅語的唇語。
因爲視角的關系,攝像機的畫面裏并沒有拍到這個畫面,而看見唇語的丹增,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唇語的意思。
拉巴張開了嘴,他知道帕加在想什麽:
“老師,這個技術,你不是也看過嗎?”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丹增的好奇,除了四連珠箭,難不成拉巴還能使用什麽特别的技巧嗎?
攝像機已經架好了,觀衆席的衆人屏住了呼吸,生怕一點風吹就會影響到這箭的位置。
“老師,你也不想讓大家等太久吧。”
說完,拉巴就輕輕甩開了帕加的手。
他調整了一下扳指的位置,讓自己的拇指更舒服些。
箭,搭在了弦上,弓臂被拉的微微彎曲,就像是一隻鳥兒的翅膀。
拉巴深深的呼吸着空氣,他從未感覺過如此的緊張,箭就像是他思維的延伸,這一刻的感覺無比清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注意到,拉巴的箭尾的位置并不是在弓弦的中心處。
他射出了箭,這支箭如同一道迅雷,沖向了箭靶。
箭,正中在了四分的位置上。
“诶~”
觀衆席出現了齊齊的歎氣聲。
許清歌也是如此,她捏住小若若的力量稍稍大了些,不過對于小若若來說沒什麽區别。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是人們還是更期待傳奇的出現的。
丹增瞅了瞅拉巴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難不成拉巴真的像是他說的一樣,已經不在乎藏羅勇士的名号了?
那可是十萬龍華金啊!别人不知道,丹增早就聽說了拉巴擁有兩隻寵獸的事情。
兩隻寵獸就算隻是養着玩,不喂任何能量食物,也是一大筆開銷。
他連忙調出回放,想要仔細的看一下箭的軌迹,這一箭太快了,人眼有些難以注意。
“四分?我沒看錯吧?讓我們看一下攝像機的回放!”
人眼看不清的箭,被攝像頭記錄的清清楚楚。
拉巴射出的箭,先是朝着天上射出,然後擦着地皮往上,最後碰到了上一支箭的尾羽,才因此改變了軌迹的。
但是在藏羅人的心裏,不由得聯想到了一個傳說。丹增開始介紹起來:
“這是藏羅傳說中的箭術!”
“藏羅山脈曾經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龍華國還未開始展開對寵獸進行研究的時候。
一枚隕石落在了藏羅山脈上,一位藏羅人帶着他結識的靈獸好友前去尋覓隕石,正好碰見了隕石中的靈獸。
這隻靈獸正是後面被稱爲天外星獸的災禍。
而那位藏羅人使用的箭術,正是這樣的曲線。
您莫不是那位的後人?”
傳說裏對抗天外星獸的英雄并沒有什麽其他記載,以至于這種箭術都已經失傳了。
比起發掘傳說,弓箭大會這種小比賽根本不值一提。
拉巴微微一笑:
“當然不是,那位英雄是所有弓手的夢,所以我想要複制出他的箭術。”
丹增看着拉巴紅潤的臉,看上去像是隐藏着火氣,他隻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您現在的成果?”
拉巴臉上轉爲了失落,這種臉色映照在大屏幕上,所有人都心中一沉。
“有些箭的軌迹我倒是能夠複刻,但是那些必須得改變箭的結構。
但是那絕不是偶然見到隕星獸的時候來得及修改的。”
丹增好像明白了什麽:
“所以,您猜測可能是因爲他的寵獸夥伴?”
拉巴契約寵獸似乎不是一時興起,他難道……
“這個嘛,隻是大概有些眉目。”
拉巴的話戛然而止,也帶給衆人以希望,畢竟,拉巴還這麽年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