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急救科的同事問了問情況。
“是韓義宣，上午已經送到公安指定的醫院去了。”肖弈說道，“不過聽急診的同事說他的血液裏檢出了禁藥的成份，應該不是故意殺人。”
“趙柔的屍體也被拉到公安局去了，不是自然死亡應該要解剖。”
“沒想到會這樣。”宋時微的臉有點發白，不管韓醫生是不是故意殺人，都和他脫不了關系，甚至可能和自己有關系。
“你說他們會不會懷疑我們？”宋時微看向肖弈。
“不用擔心，我們沒做過的事，他們不可能無中生有。”肖弈眉頭微蹙，“不過趙柔是在自己家被殺的，我懷疑是她父母動了手腳。”
“韓醫生想利用趙柔對付我，不可能會殺她，他沒有動機。就算他想不開也不會蠢到在人家家裏動手，倒是趙柔父母……”
“昨天趙柔跳樓，她父母來接她的時候我跟他們說了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我是不可能和他們女兒在一起的。韓醫生那麽關心他們女兒倒更有可能。”
“當時我也是覺得韓醫生想嫁禍給我，我就禍水東引，沒想到會這樣……”
兩人正說着話，有護士過來，“肖醫生，有公安局的同志過來找你。”
宋時微和肖弈對視一眼，果然還是來查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肖弈拍拍宋時微的肩膀，“别怕，沒事兒的！”
肖弈走出辦公室，兩個警察和他握了握手，說是想了解一下昨天的情況。
肖弈便把昨天趙柔跳樓自己怎麽勸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和趙柔的關系是……”其中一個警察問。
“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肖弈神色淡淡的，“她就是我的一個病人，普通病人，我給她作過手術，僅此而已。她之所以會說我愛她，是因爲她有精神分裂症。”
“‘被愛妄想症’，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警察搖頭，“什麽是被愛妄想症？”
“就是覺得她妄想的對象很愛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對她愛的表示。就比如我，我給趙柔看病，做手術，詢問一些病情，她都會認爲我是因爲愛她才這樣對她。其實就是一些普通的行爲，我對每個病人都是這樣的。”
“那她爲什麽不妄想别人，就妄想你？”警察問。
肖弈臉上浮現一絲冷意，“一個原因可能是因爲我比較優秀？不止一個人向我表白過。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韓醫生，就是昨天殺死她的那個人。”
“據我所知韓醫生一直是趙柔的心理醫生，在對她的治療過程中給她暗示，甚至催眠都有可能。”
警察皺起眉頭，“韓義宣爲什麽要針對你？”
“因爲他喜歡我女朋友，他想讓趙柔把我搶走，他就好搶我的女朋友。”肖弈說到這臉色很難看，“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你們可以去查。”
“昨天下午到晚上你在哪裏？”
“下午我一直在醫院，做了兩台手術，這裏的護士病人都可以給我做證。晚上回家，和我女朋友在一起。”
“她的腿摔骨折了，一直沒出門，我不放心她，所以一下班就會回去。”
警察點頭，這個查一下就會知道。
“警察同志。”肖弈看着二人，試探着問，“韓義宣爲什麽要殺趙柔？”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我聽說他的血液裏查出禁藥成份，這不難查吧？又是在趙柔家裏殺的人，和她父母應該脫不了關系。”
警察搖頭，“他們不承認，說不知道怎麽回事，說他們一直以爲兩人在房間治療，沒想到會出事。”
肖弈挑眉，沒想到趙柔父母心理還挺強大的，都害了自己女兒還頂得住？
“他們有沒有做應該不難查，那種藥又不是随便可以買到的。其實他們是有動機的。”肖弈說道，“趙柔昨天跳樓，我就跟他們說了我和他們女兒不可能。”
“而且昨天本來趙柔被我勸下來，是看了手機才不肯下來的，後來她自己說了是韓醫生。也就是說是韓醫生一直在背後指使她。”
“我就告訴趙柔父母，韓醫生更關心他們女兒，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考慮一下韓醫生。沒想到他們會采用這種非常手段，也許以爲韓醫生會就犯，沒想到害了自己女兒。”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原來裏面還有這麽多事。
“你們沒有審韓醫生嗎？”肖弈問。
“他什麽也不肯說，要等律師到了才開口。”警察說道。
肖弈眯了眯眼，這個韓義宣果然不簡單。
“我知道的就這些，可以說我也是受無妄之災，被一個精神病訛上，但她的死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肖弈說道。
兩個警察起身，“感謝您的配合，以後有需要我們還會過來找您。”
“随時歡迎。”肖弈點頭。
肖弈回到辦公室，宋時微連忙問，“怎麽樣了？”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了。其實很明顯，一切都是韓義宣引起的。不過現在趙柔死了，那些事死無對證。倒是趙柔的父母，如果真是他們下的藥，他們就是犯罪。”肖弈說道。
宋時微想了想，“趙柔不是有手機嗎，裏面應該還有她和韓醫生來往的信息。”
肖弈點頭，“昨天手機被我摔壞了，不過如果警察想恢複應該不難。但韓義宣做事謹慎，不一定用自己的手機号。”
“别管了，和我們沒關系。”肖弈看看時間，“快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思考片刻又說道：“要不這段時間你還是先去我爸媽家住吧？”
“啊，不用吧？”宋時微驚訝。
“那個韓義宣我總覺得他心裏有點扭曲，也許他之前跟你說的他也有心理問題是真的。他現在雖然進去了，不排除會對你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還是在我家安全點。”
家裏有父母，有保姆，别墅區的安保也比較好，比住公寓安全多了。
“那也行！”宋時微點頭，她現在不能動，萬一有人威脅鍾點工開門，自己完全無防守之力。
肖弈馬上給陳亞蘋打了個電話，說宋時微會回家住一段時間。
陳亞蘋很高興，連忙讓保姆打掃一個房間出來，再多買點菜。
肖弈打電話給鍾點工讓她暫時不用來了，然後回公寓收拾了宋時微的東西帶她回家。
到家的時候陳亞蘋、肖振華、肖然都在。
肖然手上的石膏已經取了，就是手還不能負重，還要養一段時間。
“微微來了，快來，正好可以吃飯了！”陳亞蘋很高興。
“叔叔阿姨，肖然哥！”宋時微笑着叫人，“要打擾你們了！”
“嗐，打擾什麽，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陳亞蘋一臉笑意，知道她和兒子在一起比什麽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