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慕如風臉都紅了,最後眼角帶絲,渾身發抖的推開了林魚。
所有人都看呆了。
但有人沒有。
“喂喂喂,幹嘛呢幹嘛呢,拍電影呢,玩呢啊!”郭浩再次從機器後探出一個頭來,“親的這麽投入回家親啊混蛋,不要在這裏給我們撒狗糧。”
“悲憤、震驚,初吻被奪走的反應啊蘇小姐,你這是暗戀了夏洛多少年才能被親出這種反應?”
“……”
慕如風登時通紅了臉。
夏洛特煩惱拍了三個月拍到殺青,夏洛經曆了完整的走上人生巅峰,一個全新的“抄歌流”題材誕生,最後,經曆了背叛,後悔,去見曾經的朱砂痣。
看着大春家的馬冬梅,夏洛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醫院裏,隆冬盛夏,寓意着四個人名字的又一次輪回開始了,最後,夏洛的生命之光消失在了醫院了。
醒來的他,卻發現自己是從酒店的衛生間裏醒來的,一切就像是大夢一場。
回到家的夏洛,開始全程粘着馬冬梅,連她搓麻将都要抱着她的腰,屬實是給張小菲臉都拍紅了,這一次的電影輕車熟路的多了,最終在過年前殺青。
所有人一起合了個影,接着吃了一頓殺青飯,看着越來越臃腫的團隊,林魚決定自己這個公司真的是需要擴建了,首先就是辦公室地點要包一個下來。
不過這個開支也會一下上去了,有電影給自己兜底,林魚現在是真錢多,底氣足,幹!
徐正的鬼影實錄4也殺青了,林魚還來不及看,把原片先帶走,再把電影發給柳晦,囑咐她審核一下。
這會是林魚借華策電影公司發行的最後一部電影,從下一部電影開始,林魚就要把一切的發行權把握在自己的手裏了。
但是,老五太嫩了。
當商務他不合格,這一點林魚想簡單了,老五也許以後能幹好,這個團隊也許以後能對青雲傳媒負責,但是他們還沒成長起來啊。
公司需要一個真正的,合格的職業經紀人來帶他們!
青雲傳媒需要自己的發行渠道和宣發團隊。
否則,華策一旦和自己翻臉,林魚又得眼巴巴的去求另外一方,真沒這個必要!
元旦已過,林魚帶上底片,坐飛機再次去了俄國,這個新年,林魚打算陪伴蘇清童一起渡過,在家裏和蘇美靜商量了一下,蘇美靜答應慕如風回去,在家裏過年。
和林恺海攤牌的事,繼續拖延到明年吧。
當然,除夕夜蘇美靜也會過來陪蘇清童。
沒法子,短期内隻能這樣了。
雖然計劃是這樣的,但是林魚人去了聖彼得堡後,發現情況要更好上一點。
“蘇小姐已經接受了幹細胞注射,不過現在還要觀察,不确信她這個情況能恢複到一個什麽程度。”
“目前看來,很樂觀,蘇小姐說她已經感受到上半身有直覺了,現在兩隻手已經可以動了。”
“但是我們不建議她移動自己的脖子和上半身,因爲脊髓那邊還比較脆弱。”
“這至少還要修養整整一年,在這個期間,需要佩戴矯正器。”
但這個消息還是讓人大喜過望。
病房裏,去看望蘇清童的時候,果然,這個丫頭已經可以靠在病床上坐起來了,隻不過身上套着一個上半身的固定器。
“阿魚,你來啦?”
蘇清童轉過脖子,乖巧的朝着林魚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激動和紅潤。
林魚有點歉疚的,對林魚來說,隻是去拍了一場電影,但是對蘇清童來說,她已經小半年沒看到自己啦。
“阿魚,你看我。”蘇清童一張蒼白的小臉,整個還被固定在脊椎矯正器裏,她欣喜的向林魚伸出一隻手。
那蒼白的手臂,整個也瘦弱到不像話,幾乎是皮包骨頭一樣。
“你有知覺了!”林魚大喜過望,一下雙手握住了蘇清童的小手,蘇清童立馬小臉一紅,“恩……,一直是有知覺哒,彼得洛維奇教授說,我的神經鏈接端沒有壞死,所以這才是一個好消息,之前隻是沒有辦法移動它。”
“但是對外界的感知,我一直是有的,包括其他人料理我的身體。”
說到這,蘇清童有些不好意思,她轉念一想,突然又想到了一些更羞人的事。
譬如那天晚上,她尿急後,林魚用毛巾爲她擦拭。
蘇清童立馬低着頭,臉色紅的像是一個小蘋果。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海邊玩。”林魚高興的道,對蘇清童的反應渾然不覺。
哎呀,我在這害羞什麽呢。
以後我的全部,不都是阿魚哥哥的嗎?
呀,不對,這個不是我的全部,是慕小姐的全部,哎呀,這個想法突然變的好奇怪。
“阿魚哥哥,我給你削個蘋果吧。”說着,蘇清童轉移開了話題。。
“你一個病人,瞎忙活什麽呢。”看着蘇清童努力的去摸一旁小櫃子上的水果刀,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清童好久沒給阿魚做點事情啦,現在能給你削個蘋果,我很高興。”
林魚抿了一下唇,隻能由着她去了,把蘋果和水果刀抵到了蘇清童的手上。
蘇清童很開心,蒼白的眉眼之間,蕩漾着的全是溫柔和幸福的味道,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上的蘋果和水果刀,手還控制的非常不利索,很吃力的,小心的在削着蘋果。
“林魚哥哥,聽說你又去拍電影啦,上學是不是很好玩呀,我聽人說,人一過高三,到了大學就很輕松啦,是談情說愛的年紀呢。”
“恩,大學是蠻輕松的,就像是到了一個該自己管自己的地方了吧。”
林魚在病床邊認真的看着蘇清童削蘋果,線條緩緩的轉出坑坑窪窪的線條,蘇清童眼神裏都洋溢出濃濃的幸福。
雖然很慢很慢,但是清童能爲阿魚做點事了呢。
林魚就有一搭沒一搭,陪着蘇清童聊天,看着她在那削蘋果。
從學校裏的趣事,聊到拍電影,片場的那些趣事。
蘇清童傾聽的很認真,很仔細,眼神裏全是對外界世界的渴望。
“真想看看底片,那電影真好玩。”林魚形容的眉飛色舞,蘇清童也聽的一陣咯咯咯的笑,笑痛了,就變成一陣小狗吐舌一樣的咳嗽,吓的林魚連連給她梳理胸口。
“我讓一群小混混去吓唬艾倫,艾倫就站起來,沖着那些混混們,,氣勢洶洶的道。”
“滾就滾!”
“咯咯咯咯。”蘇清童一直在那笑着,眼角全是幸福,說話也是輕聲慢語的,林魚每講一個小段子,她就在那笑,最後鬧的林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魚也不确信自己的小段子是不是真的那麽‘好笑’,但林魚大概感覺出來,清童會照顧自己的聊天情緒。
林魚講話,她一定會“恩”,“恩”,歪着脖子,用那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表達自己在很用心的傾聽。
如果林魚是在抱怨某個壞人,蘇清童就會撅起小嘴,一樣表示義憤填膺,發出聲讨和譴責。
如果林魚是在講個小段子,不論好不好笑,蘇清童都會配合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最後鬧的林魚都不好意思了。
“哎。”蘇清童聽的太投入,突然發出了輕輕的呀的一聲。
林魚剛去,她就轉過了手指,若無其事的甜甜微笑,把削好的有些坑坑窪窪的蘋果遞給了林魚,“快,阿魚,我削好了,你嘗嘗。”
“你是不是割到了,給我看看?”
“才沒有……”
林魚猛男霸小嬌妻,哪能容蘇清童抗拒的份,很快就扒拉開她兩個手的小手指,在另外一隻手上找到了一個新鮮的傷口。
豁口很小,凝出一團深紅色的血液,也不繼續湧出。
“很疼吧。”說着,林魚眼角閃過一絲心疼,抓過這個小手指就含進自己嘴裏。
“阿魚哥哥說過,吹一吹就不疼啦……”
林魚一含,蘇清童渾身一緊,臉色繃了一繃,旋即就又放松開表情,隻是用另外一隻手,像是拍小狗一樣,溫柔的拍着林魚的頭,眼神裏全是寵愛一樣的光輝。
說完話,吃完蘋果,看蘇清童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林魚也沒好意思提出要走,于是道,“那我就在這工作吧,不會吵着你吧。”
“不會。”蘇清童乖巧的搖搖頭,“清童很乖的,不會吵着哥哥工作。”
林魚心中歉疚,一隻手跟蘇清童十指相扣,感受着彼此的體溫,一隻手拿手機出來放映電影,這是徐正花了四百多萬拍出來的鬼影實錄4,對一個大學生來說完全就是頂級投資了。
也不知道徐正和周野搗鼓成了一個什麽樣。
看林魚聚精會神的在那看電影,蘇清童歪着小腦袋,因爲可移動幅度很小,于是就像是一隻奇怪小狗,拉長着眼角,好奇的瞅着。
看了許久,實在是吃力,蘇清童忍不住用手指撓了撓林魚的掌心。
“阿、阿魚,你是不是在看電影呀。”
“咱們一起看嘛。”
林魚背過身去,“恐怖電影,小孩子不好看的,影響睡眠。”
“哎呀,我、我不怕了啦,我要是害怕,你就在這陪我睡嘛。”
蘇清童繼續伸長了脖子,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探頭探腦,見林魚還不理她,蘇清童着急道,“你以前不是喜歡帶我去看恐怖片,然後對我動手動腳的嘛。”
“哎呀呀。”林魚老臉一紅,隻能乖乖的轉過身來,摘下耳機,“有、有這回事嘛。”
“我那是怕你害怕,安慰你。”
“可你的手有瞎動來動去。”蘇清童瞪着眼,認真的道,“我記得你從人家的肋骨,瞎扒拉到腰,又放到人家大腿上。”
“我、我那是怕有小蟲子,我、我那是怕你害怕,安撫你。”林魚開始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你以前還有說,我胸口發育不正常,比你大,要幫我檢查檢查。”
“得!咱們一起看!”
“嘻。”
“……”
走廊門口,彼得洛維奇教授帶着幾個助理路過,看着病房裏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看電影的兩個華夏小孩,看了一會,眼神裏不禁露出一抹溫和,“真是對恩愛的年輕人啊。”
“愛才是感化病情的一切。”
“彼得洛維奇教授,你是想起了你家裏的母老虎嗎?”
“哦,上帝!”彼得洛維奇臉色一變,“該死的,你爲什麽要提起她!”
“你猜猜我晚上爲什麽喜歡睡辦公室。”
。。。
這部電影拍完,怎麽說呢,差強人意吧,不好也不懷,算是把鬼影實錄的“亡靈”起源給大緻說明白了,五千年下來的一種怨念纏繞和疊加。
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詛咒,被團滅的一批又一批被詛咒者。
五千年下來,五一幸免。
“行吧,電影拍到這個份上,沒什麽花哨可談了。”林魚捏着自己的下巴,“現在無非就是把鬼影實錄給一個完美的結尾,告訴觀衆,青雲傳媒的作品,必有始有終。”
“不過,這電影在網大上的競争力已經不足了。”
網大現在的流量發瘋似的網上漲,各大平台開始摸索付費,票房分賬即将來到一次恐怖的大爆炸。
光是現在,四千萬級别的電影屢屢有之,兩千萬已經不缺了。
鬼影實錄4投出去也就是兩千萬,回不到獨霸天下的頭部氣勢了。
“徐學長,電影可以,準備上映網大吧,這次走咱們自己的渠道,宣發,另外,不要上新年檔。”
新年檔要看歡樂的,恐怖片上去就是去找死,新年檔往往是賀歲片,喜劇片的天下。
“過了正月吧,四月以後再上映。”
“好。”
“但是咱們缺乏專業的團隊啊,老五那邊跟不上公司的節奏。”
“唔,回頭我問問柳姐……,對了,徐學長,在京都物色一個寫字樓吧,包一層下來,等專業的宣發團隊一挖到,以後咱們需要有專業的辦公地點了。”
“好的。”
“對了老大,華表獎頒獎典禮要開始了,你……?”
“我就不去了,你去幫我代領一下吧。”林魚看了一眼在病床上,乖巧的不像話的蘇清童。
狗屁獎,領不領礙什麽事?
跟蘇清童呆一塊,會讓人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啊,老大,那可是華表獎啊!”
“你第一次就缺席,這是不是太……”
“喂,喂?”
“靠,這國外的信号就是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