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喜玲見蘇哲有了興趣後,才小心說出:
“但《漢武帝》需要試鏡。”
蘇哲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爲什麽要說這句話,試鏡不對嗎?
拍戲說白了也是找工作,找工作不應該面試嗎?
嚴喜玲見他沒有反對,才松了一口氣,笑道:
“你願意就好,很多偶像從不試鏡。”
“不試鏡,怎麽知道合不合适角色?”蘇哲好奇問道。
“比如你,我們收到的本子很多,隻要你願意點頭,立即就能組出劇組,他們敢讓伱試鏡嗎?”
嚴喜玲解釋道,很多劇組靠流量演員才能拉到投資,當然不敢讓流量試鏡。
隻有大導演,或者投資确定的大制作,才能根據角色來挑選演員,可惜由于投資人迷信流量,這種戲越來越少了。
“那我要去哪裏參加試鏡?還要參加歌會,來得及嗎?”蘇哲問道,有些忐忑,“我沒參加過,不知道該怎麽演。”
“放心吧,雖然要參加試鏡,但你比普通演員來說,當然有特權。可以定時間單獨試鏡,歌會後我們再去橫城。試鏡内容,劇組也提前發了劇本,讓你準備。”
嚴喜玲發給蘇哲一份文檔,寫着試鏡題。
如果是考試,這算得上洩題了。
但反正劇組隻要求最後呈現的效果,甭管蘇哲用什麽辦法,隻要能演好就行。
蘇哲大喜,看了一眼,是一些劇本的節選,琢磨了一下該怎麽演,卻毫無思路,幹脆發給成蘭雲:
“師傅,教我!”
過了片刻,成蘭雲回複:
“急嗎?等幾天給你。”
“不急,大恩不言謝!下次給你唱歌!”
“新歌?”
“必須的!”
蘇哲嘿嘿一笑,打算“恩将仇報”,給她唱《聽我說謝謝你》。
文戲搞定了,武戲部分,蘇哲打算再熟悉一下弓,練練劍和槍,不求多厲害,隻要動作漂亮就夠了。
他幹脆給賈鑫說:
“明天我排練的時候,你幫我買古代弓箭、漢劍、長槍、盔甲,我先提前練練。”
他想了想,向嚴喜玲補充道:
“嚴姐,雇一個武術教練吧,明天就來,教我一些長槍和長劍的武術套路。”
嚴喜玲一臉震驚:
“你竟然不會槍法和劍法?”
蘇哲:……
“我是歌手,不會槍法和劍法不正常嗎?”
“你竟然是歌手?”
“……”
第二天。
蘇哲在蘇城排練了一天,和《華夏歌會》的人進行了對接。
排練間隙,他就在武術教練的指點下,在體育館練習武藝。
他身體素質頂級,還有舞蹈基礎。
武術表演套路以好看、舒展爲主,和舞蹈差不多,他就當學一套舞蹈,進步神速。
有人悄悄将這一幕拍下來,上傳網上,立即讓網友們“明白”了:
【怪不得他多才多藝,學習速度太快了!】
【原來他之前并不會劍法和槍法啊。】
【可他一天就入門了!我學了三年都沒他厲害。】
【終于知道什麽叫天縱奇才了。】
除了網友的驚歎外,蘇哲發現,和他排練的樂手們對他更尊敬了。
可能是佩服他的音樂素養吧。
而在排練時,蘇哲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了曹思敬。
兩人有競争關系,也有舊怨,蘇哲以爲會像小說中一樣,對方會拽拽地找自己下戰書。
尤其是出場順序,《華夏歌會》沒有抽簽,規格和演唱會差不多,誰最後出場關系到咖位,他一定會和自己搶——
誰壓軸,誰大軸?
按理說,雖然曹思敬的歌曲受大衆诟病,流行度極差,但他在銷量、資曆和獎項等硬指标上,都超過了蘇哲,粉絲數不好說,但加上買的粉肯定更多,妥妥的前輩,理應最後出場。
但蘇哲不能讓。
不是他太注重咖位,非要欺負前輩。
而是這事兒得從頭看——
蘇哲有新歌宣傳,早早預定了《華夏歌會》的嘉賓,并作爲毋庸置疑的本場C位,宣傳出去。
這時,曹思敬才突然要參加歌會,還沒有新歌,不爲打歌,隻是單純來參加罷了。
如果面對這種直接的插隊,蘇哲都能将C位讓出去,那就近乎自認矮一頭了,粉絲們也會非常憋屈,甚至能被曹思敬粉絲嘲笑好多年。
什麽【賤婢退下】之類的評論,可以輕易預見到。
别說粉絲了,蘇哲也忍不下這口氣。
但曹思敬能讓C位嗎?肯定不能,否則他來歌會做什麽?專程給蘇哲擡轎嗎?
事情就是這麽尴尬。
所以圈内才有“王不見王”的說法,很多時候不是兩方有矛盾,是粉絲、團隊、資源、輿論等讓他們不能讓,也知道對方不會讓,就幹脆别碰一起了,避免尴尬。
而蘇哲和曹思敬甚至還有衆所周知的矛盾,按理說更應該“王不見王”,所以蘇哲不清楚曹思敬爲何專門來參加歌會,心裏就認爲他來者不善,十分警惕。
但不知道爲什麽,過了一天,曹思敬來到體育館後,見到蘇哲的第一面,态度就特别友好,剛見面就慌忙喊道:
“蘇老師你好!你放心,你還是最後出場,宣傳上也是C位嘉賓,而我是特别嘉賓。”
特别嘉賓(友情出演)也是很多大咖不想被壓番時選擇的話術。
——我不是咖位比他小,隻是出于友情專程來了一趟。
蘇哲萬萬沒想到曹思敬這麽客氣,他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立即推讓道:
“曹老師你不用這麽客氣,按理說你是前輩,應該站C位才對。”
但曹思敬的态度十分堅決:
“不不不,蘇老師是新歌,更需要宣傳,就應該你C位,我來不爲宣傳,不看重這些,就是和節目組的友情罷了。”
于是就這麽說定了。
蘇哲表情好奇,看着曹思敬離去的背影,将劍歸鞘,并摘下頭盔,不解道:
“他爲什麽這麽客氣?”
在一旁替他拿弓捧箭的武術教練:……
“你身披全甲,哪個不長眼的敢不客氣?”
事情當然不像外行人想得這麽簡單,圈内又不是嗨社會,靠雙拳打出雙花紅棍。
蘇哲去問了嚴喜玲,終于弄明白了——
他定下《華夏歌會》的C位後,除非像歌神那種級别人物想要臨時插隊,才能穩壓蘇哲,讓節目組無法拒絕,甚至就連蘇哲自己都不會反對。
但差不多同咖位的曹思敬想要插隊?節目組不可能臨時将蘇哲的C位換給他,否則就徹底得罪蘇哲了。
雖然音協也不怕得罪蘇哲,但沒必要爲了曹思敬。
所以曹思敬想要參加歌會,就必須以特别嘉賓的名義。
“所以他本來就搶不到,也說不上是客氣了。”嚴喜玲解釋道。
但這不代表蘇哲比曹思敬更厲害,如果先定下曹思敬,蘇哲也不可能插隊争咖。
“那我明白了。”蘇哲點點頭,“但他明明搶不到C位,爲何一定要來參加?”
嚴喜玲猜測道:
“可能是爲了年底的金曲獎,幫歌會多賣票,暗暗向音協示好。”
蘇哲覺得很有道理。
金曲這麽多年了,又不是隻有嚴喜玲會公關,其他人也肯定也能摸清套路。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終于到了《華夏歌會》的時間。
蘇城體育館坐滿了人,其中一大片舉着蘇哲的燈牌。
燈牌的顔色全部爲金黃色,這是甘蔗和工作室商量出來的蘇哲應援色。
應援色也是從棒國偶像圈傳過來的玩法,最早由初代偶像葉澤鴻帶來華夏,在開演唱會,或者錄制節目時,隻要有粉絲出現,就能用應援色形成一片相同顔色的燈海,顯得蔚爲壯觀。
工作室在選定顔色時,專門統計過,以藍色爲應援色的明星最多,然後是紅色、黃(橙、金)色等。
粉圈撞了應援色都能打起來,但工作室讨論過了:顔色就那麽多,不可能找到完全沒人用的顔色,便幹脆用不同的名字。
于是蘇哲的應援色學名爲——烈陽金。
代表他以前在無盡黑海中,如今卻終于旭日高升,刺破了黑暗,也隐藏了以後如烈日般耀眼的美好願望。
具體RGB編号爲(250,185,28),分别代表了他睿智的才華,人生的高度,和……
但别看定這麽細,其實真做成燈牌,和其他偶像的金色、黃色放一起根本分不出來,但反正閉眼說不一樣就行了——
咱RGB編号不一樣,名字也不一樣,就是沒撞色!
在觀衆入場後,就能明顯分辨出不同明星的人氣,一大片烈陽金,一大片草絲綠(曹思敬應援色),都十分壯觀,還有少量其他顔色,是本場其他嘉賓的粉絲們。
當然,人數最多的依舊是沒帶燈牌的普通觀衆,他們隻是來參加演唱會而已,做燈牌又貴又費心,不是死忠粉不會花這冤枉錢。
到時間後,《華夏歌會》開始了。
一個個歌手、組合上台,演唱新歌、老歌。
有人很成功,調動了全場的氛圍,下場後十分振奮,興奮道:
“太好了,表現出色!至少能增加20萬銷量!”
這對大部分歌手來說已經不少了。
還有人發揮失常,下台後哭得淚流滿面,壓力大到直接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