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制完《鄉野生活》後，蘇哲就立即回京，開始忙其他行程。
在嚴喜玲的安排下，蘇哲忙得暈頭轉向，給多家時尚雜志拍攝了照片。
其中《時尚男士》打算讓他成爲下個月的封面人物。
這是五大時尚男刊之一，上封次數在偶像圈内代表了時尚方面的成就。
所有流量都以此爲榮，粉絲們還會計算、攀比誰家哥哥的上封次數最多。
在這方面遙遙領先的依舊是葉澤鴻，不僅上封次數最多，達到9次，還達成了五份男刊封面大滿貫，粉圈戲稱爲“九五至尊”。
和他比起來，哪怕同爲九大頂流的其他人，最多隻上過5次封面，很多才上過1次而已。
蘇哲雖然在時尚資源方面剛剛起步，但他起點很高，以後在時尚領域，甘蔗也可以挺直腰闆了。
隻是蘇哲自己反倒挺不屑：歌曲、電視劇、電影甚至綜藝，都可以算作品，算成績，封面憑什麽算？
更讓他不爽的是，來回拍照很累，還沒錢拿！還不如跑商務去。
至于宣傳效果，誰聽說靠時尚雜志賣專輯的？
甚至爲了讓時尚刊物更加重視蘇哲，粉絲們反倒要消耗買力購買雜志，一定要售空，才能體現頂流的價值。
這讓蘇哲不太情願。
嚴喜玲隻能勸他：
“隻有這樣才能打進時尚圈，才能拿到高奢代言啊。”
蘇哲此時正在談一些國内代言，預計一年上千萬。
他算着離自己的大别墅還有多遠，心裏很惬意，興奮道：
“國内牌子都要給我上千萬代言費，高奢不得上億？”
嚴喜玲無奈地看着他：
“高奢代言費并不多，而且想成爲代言，要從品牌摯友、大使、國内代言、亞太代言、全球代言等一路考察上去，要配合行動，要去看秀，順利的話到國内代言就需要四五年時間。”
蘇哲懵了，現實世界還有這麽完備的升級體系？玩遊戲呢？！
他先确認入門級的收入：
“從品牌摯友開始？這一級多少錢？”
嚴喜玲解釋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
“不給錢，隻肯借你奢侈品，讓你走紅毯、出席晚宴時用。”
蘇哲：？？？
“不給錢就算了，連衣服都不給，還得借？”
他确認道。
嚴喜玲點頭：
“如果弄壞了還得賠呢！所以你看明星走紅毯一身奢侈品，其實小心翼翼，不敢弄壞了，否則也心疼！”
蘇哲：……
他上輩子最窮的時候，都幹不出借衣服參加婚禮的事兒。
這幫明星也真有臉幹……
“就這？那我憑啥代言他們？錢少事還多，我有病？”
蘇哲更不解了。
嚴喜玲認真道：
“一是逼格，二是宣傳。高奢并不缺知名度，和伱簽約，将你形象投放市場，也能提升你的價值。反觀小品牌，全靠你帶貨，隻能多給錢。”
蘇哲明白了：
說白了，還是流量沒作品沒實力，靠自己沒用，隻能靠包裝。
而高奢，就是那個最漂亮的包裝袋。
蘇哲嗤笑一聲：
“我還需要靠他們來維持形象和熱度？一群賣衣服賣包的，當自己高科技産品了？裝什麽高逼格！圈内這幫文盲也有意思，拿這破玩意兒裝逼。”
嚴喜玲畢竟是圈内人士，更是女人，骨子裏對高奢充滿了崇拜，并不理解蘇哲的想法：
“可代言高奢和代言國内服飾，地位真的不同！這不是圈内的亂象，那些富商權貴都穿高奢！見到高奢代言人也會高看一眼。”
呵，确實不是圈内亂象，是裝逼需求帶來的社會亂象——
人需要更直接地展現出自己的優越感，奢侈品是最直接的選擇，又比大金鏈子含蓄一些。
“想裝逼看網文多好，還省錢，非交智商稅……也不對，不是智商問題，是爲了裝逼，應該叫裝逼稅。”
誰說吹牛逼不上稅？奢侈品集團這不就收上了？都收成世界五百強了！
蘇哲嘟囔了一句，也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人性弱點，隻說道：
“行吧，如果沒有國内服裝品牌很有誠意（錢）地找我，你就按部就班地推進那一套升級流程，我懶得管這種破事。”
嚴喜玲松了一口氣：
甭管蘇哲什麽想法，隻要願意讓她做就行了。
于是蘇哲忙忙碌碌一周，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鄉野生活》終于要播放他參加的那一期了。
專輯也即将發售。
蘇哲也終于可以稍微歇歇了，等專輯發售後，他會全國各地跑宣傳，更加勞累。
此時，他窩在租住的大平層裏，躺在沙發裏，将電視節目投屏到150吋的幕布上。
當初他看上這個房子，暫時租下來，就是看中了這一套影音設備。
在節目開始前，蘇哲和李道強噼裏啪啦地發着信息，互相調侃着對方的表現。
這和上輩子宅家裏，一邊追綜藝一邊通過手機與朋友吐槽一模一樣，隻不過現在屏幕裏的綜藝有他出鏡，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這時，節目開播了，前一小段是成蘭雲的部分，蘇哲看着她在屏幕裏小心翼翼地喂小羊，還給它起名“小喜”，壞笑着拍了一張照，發給成蘭雲：
“師傅，這不會就是我們吃的烤羊肉吧？”
成蘭雲回他一個憤怒的表情：
“我才不會殺小喜！”
“可你後來吃的烤羊肉也是别人家的小喜啊。”
此時，成蘭雲正在男友的家裏，看着床上匆忙穿衣服的兩人，心裏充滿了迷茫，看到蘇哲的調侃後，難過地問：
“我是不是僞善？不舍得殺小喜，卻從其他牧民那裏買羊肉。”
蘇哲不知道成蘭雲面對的狀況和悲傷的心情，隻以爲她又多愁善感了，想起一件穿越前的故事，決定講給成蘭雲聽：
“我有個姑父是羊倌，養了十幾頭羊，每次殺羊吃，他總會沉默很久，默默地喝悶酒。”
“隻有當我回老家時，他才會興高采烈地殺羊，我每次都開開心心地喝羊肉湯。直到有一次……”
成蘭雲被蘇哲的故事吸引了，追問道：
“怎麽了？”
蘇哲想起當時的場景，依舊覺得有些不舒服：
“姑父殺羊前，會把羊後腿綁起來，防止它逃跑。那隻羊本來高高興興地走進院子裏，以爲要吃飯了，卻被綁住了後腿。”
“它特别聰明，或許見過同伴被綁腿，然後被殺，就吓得發出尖利的叫聲，努力掙脫。當時我坐在屋裏聊天，就看到它沖了進來。”
蘇哲沉默了片刻，歎道：
“它被綁住了後腿，隻能用前腿扒拉，就像跪在地上一樣，仿佛在向我求救。”
成蘭雲想像到那一幕，都感覺到窒息：
“那你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大家聚會喜氣洋洋，一起喝羊肉湯，我總不能說大家别吃了？如果不吃羊，那吃雞？還是吃豬？不可笑嗎？”
蘇哲苦中作樂地說：
“我隻能逃走，出去溜達了一圈，等一切都完成了再回家，和家人們一起喝羊肉湯。嗯，挺香。”
他最後調侃了一句，成蘭雲卻沒有笑。
她聽完故事後，不知爲何，心裏放松了很多，悶悶地回了一聲：
“嗯。”
蘇哲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講這個故事，可能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吧。
又或者，這種奇奇怪怪沒有意義的故事，隻有講給成蘭雲聽，才不會得到嘲笑。
屏幕上，成蘭雲在草原裏快樂地體驗着生活，蘇哲默默注視着她。
成蘭雲也在注視着鏡子中的自己，将憤怒和悲傷、崩潰的表情一點點收到内心，恢複了平靜，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對手機說：
“你不如将故事寫成歌。”
“寫給羊？”蘇哲笑了，突然想起一首歌，輕聲哼唱着——
【别看我隻是一隻羊
綠草因爲我變得更香
天空因爲我變得更藍
白雲因爲我變得柔軟】
成蘭雲：？？？
兒歌？
可能成年人的悲傷，就需要一點童心來對抗吧！
她突然展顔一笑，提着行李箱，将前男友的家門鑰匙甩在他臉上：
“再見！”
前男友苦苦哀求，說隻是逢場作戲雲雲，成蘭雲卻堅決地離開房子，打了一個出租車。
“去哪兒？”出租車司機問。
成蘭雲猶豫了一下，在聊天框裏打着【你在哪兒】，卻又一字字删去，對司機說：
“去機場。”
“姑娘，去機場的路可很長。”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成蘭雲拿出手機，打開《鄉野生活》的首播視頻。
此時，蘇哲終于在節目裏登場，正在用“暖暖”的身份騙人，成功騙得衆人憐惜。
彈幕都笑瘋了：
【哈哈哈，蘇哲爲什麽這麽搞笑？第一次見到王耀宇被耍得團團轉！】
【搞笑？恐怖好不好？！童聲、女聲随意切換，對聲帶的控制簡直恐怖！】
【配音系已經跪在地上看視頻了，蘇哲在聲音上簡直是天才。】
等蘇哲來到鄉野小屋，依舊面不改色，反倒李道強被吓得絆倒在地，更惹得彈幕狂笑：
【哈哈哈！蘇哲真的太有趣了。哪怕不靠臉，不靠才華，隻靠有趣，他也能深深地吸引我！】
【頂配XXX（類似徐志勝）！】
【之前就說過，他人和歌各火各的——人逗比，但歌悲傷。】
成蘭雲笑了一路，直到看到廣告。
在播廣告前，節目預告了蘇哲彈唱《那些花兒》的場景，還專門給成蘭雲一個沉醉表情的特寫。
“我當時這麽癡嗎？”成蘭雲嘟囔了一聲。
彈幕也瘋了一般：
【啊！又能聽新歌了！激動！】
【從未覺得廣告如此漫長過！】
【專輯今晚淩晨才發售，已經等不及了！】
此時，出租車停下。
“姑娘，到機場了，你大晚上要去哪兒？”
成蘭雲拽着行李箱：
“回家。”
不是重複，明天有《鄉野生活》裏新的内容，之前故意略寫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