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技之後,蘇哲放下話筒,而外援團高亢的X藏民歌伴着童聲,回蕩在舞台上。
專業評審團們奮筆疾書:
神來之筆!
粗犷的民歌和稚嫩的童聲,很好地協調了蘇哲空靈的聲音,讓他的聲音沒有飄到天上去,反倒紮根高原,唱出這片土地的故事。
觀衆們可能無法聽出這些設計,但對美的本能讓他們驚呼:
【好聽!】
【剛聽到開頭就被吸引住了。】
【這個男人帶來太多驚喜!】
随着節奏,蘇哲繼續演唱,聲音始終清亮圓潤:
【阿刁
你總把自己打扮得像
男孩子一樣/可比格桑還頑強】
【阿刁
虛僞的人有千百種笑
你何時下山/記得帶上卓瑪刀】
……
專業評審團驚歎:
“高音技巧很純熟。”
“嗓子機能也好,一般男歌手都得轉假音才能頂上去,他竟然全靠真聲。”
“他唱民謠的,肯定不能練假音。能這麽唱,純粹是老天爺賞飯吃。”
有鏡頭一直對準專業評審團,彈幕好奇詢問:
【他們在說什麽?哪位大佬解釋一下?】
【假音是用聲帶邊緣發聲的技巧,能夠高于正常音域。但長期使用假音,會損害中音區音色。民謠最重要的就是中音區,明白嗎?】
【原來如此,那上帝也太偏愛蘇哲了吧?吻了他的長相,又吻了他的嗓子!】
蘇哲高音炫技之後,又開始說唱:
【受放逐/困惑/自由/就像風一樣吹過/坎坷不平的路途】
系統沒獎勵蘇哲說唱技能,但他畢竟有練習生的底子,
而在說唱中,蘇哲抛棄高音技巧,反倒更加投入感情:
【可我/還是不會/因爲痛就放棄希望/受過的傷長成疤/開出無比美麗的花】
循環往複,他在呐喊,在咆哮,在向命運宣戰。
直到這時,觀衆們終于抛開他的唱功,開始注意到歌詞,注意到歌詞中蘊含的悲傷與力量。
在後台,嘉賓們更加敏銳,更能捕捉歌曲的感情。
宋晖搖頭歎道:
“才氣側漏!我一直以爲,寫民謠要靠積累,靠人生感悟,沒想到蘇哲年紀輕輕……哎。”
他歎了一口氣,心中酸澀。
【這就是學渣看學霸的感覺嗎?】
【學渣?宋晖也是民謠大佬!在蘇哲之前,他的《心愛姑娘》就是民謠銷售記錄!】
【學霸之間的差别,比人與狗的差别都大。】
【蘇哲雖然年輕,但他人生經曆可太豐富了,娛樂圈沒誰比他更懂被黑。】
【以蘇哲受到的輿論壓力,要麽抑郁而死,要麽破繭成蝶。】
彈幕都在感慨蘇哲的才華,卻沒有人注意到,林善兒怔怔地聽着音樂,臉上一直維持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突然想起隊友喝醉後,對自己的勸告:
“你啊,可可愛愛的樣子,其實就是個男人。事業是拼不完的,有時候沒必要那麽累。”
隊友當時說了很多話,棒國人嘛,喝多了就喜歡大喊大叫,但不知道爲什麽,她就記住了這句話,一直記到現在。
從回憶中走出,她靜靜地看着蘇哲魅力四射的舞台,又扭頭看看鄒詠美在一旁憧憬愛慕的眼神,突然笑了:
我就要帶着卓瑪刀,比格桑花更加堅強。
蘇哲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在舞台上,唯有專心歌唱。
他深吸一口氣,再度爆發高音:
【阿刁
明天是否能吃頓飽飯
伱已習慣孤獨是一種信仰】
在候場區,蔡子峰的表情十分難看。
他雖然是流量,但音樂素養不低,并非外行,至少能分辨歌曲的優劣。
蘇哲唱到現在,詞、曲、編、唱、舞台全都無可挑剔。
卻偏偏排在他前面。
從谷逸飛到蘇哲,連續兩個高亢激烈的表演後,他怎麽接場子?
沒那個能力知道吧?!
今天就算歌神來了,也接不住這個場子!
偏偏他的粉絲們還在添亂,在彈幕加油道:
【峰哥加油,你一定能擊敗蘇哲!】
【蘇哲唱得什麽狗屁東西,唱民歌去星光舞台啊!】
【峰哥快碾壓他!讓他的腦殘粉整天亂跳,讨厭死了。】
蔡子峰一臉苦相:既然輸定了,現在最好低調一點,引來的群嘲還能少一些。
但這幫腦殘粉非要引戰,非要挑釁,現在好了,自己唱完後又要社死了。
雖說輸給他也習慣了,反正他那麽厲害,圈内換誰能赢?也不丢人。
蔡子峰開始給自己做心理輔導。
彈幕還在問他:
【峰哥,有沒有信心?】
蔡子峰:……
戰前起草認輸感言,你說我有沒有信心?
蘇哲不知道敵将已被吓破膽,全身心投入到演唱中:
【阿刁
不會被現實磨平棱角
命運多舛/癡迷淡然】
這時,鏡頭突然對準觀衆席中,一個清秀的短發姑娘。
她單眼皮,身材有些瘦弱,看起來怯怯的,雙眼怔怔地看着台上爆發高歌的蘇哲。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眶中無聲流下,順着臉頰流淌,雙目卻依舊緊盯台上。
【看看,這才叫專業!其他觀衆學着點兒!】
【導演,這個群演加雞腿!哭得太自然了!】
【這不比女明星演得好?】
【高手跑龍套,小醜在殿堂。】
女孩兒看不到彈幕,全神貫注地聽着蘇哲演唱:
【揮别了青春/數不盡的車站
甘于平凡/卻不甘平凡地潰敗】
蘇哲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氣,換氣後,用盡全部機能,将真聲頂了上去——
【你是阿刁
你是自由的鳥——】
音調越來越高,觀衆們都聽傻了。
專業評審團也不淡定了,震驚道:
“到F5了!”
“他是人類嗎?唱到高音極限了,還能拉那麽長的音!”
“媽的,唱得那麽牛逼,卧槽!”
他們都被逼出髒話了,更何況觀衆——
【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媽呀,蘇哲的聲音仿佛能穿透進我的靈魂裏。】
【這才叫自由!之前嘉賓唱的自由都太束縛了。】
還有滿屏的【卧槽】【卧槽】【卧槽】……
後台,谷逸飛也驚得站起來了,喃喃道:
“這不是好苗子,這是一棵參天大樹啊。”
鄒詠美死死握住演出服,這是她從候場區拿回來的,想清洗幹淨,如今卻激動地抱在懷裏,仿佛抱着某個人。
如此場面,卻沒有彈幕嘲笑、調侃她,因爲他們都在專心聽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