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森山丈一再次開口道:“濱口大師?”
“恕我直言,他雖然很厲害,但是距離我的師父還差了一些。”
此時的森山丈一一臉驕傲,十分笃定的說出了一個讓衆人震驚無比的結論。
一時間,喧鬧的會場徹底安靜了下來。
濱口靖廣?
那可是譽爲生魚片仙人的存在。
毫不誇張的說,那是在整個櫻花國,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
而現在?
森山丈一這個年輕人居然大放厥詞,說自己的師父比濱口靖廣更加厲害。
這又怎麽能夠不讓衆人震驚呢?
這簡直是對櫻花國整個生魚片界的挑釁。
偏偏森山丈一本人又擁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如果是他的師父,那至少也是一位在生魚片一道上擁有恐怖實力的料理師。
這種料理師之間的碰撞,實在是不适合現在這種場景。
冢原廣實當即打起了圓場,說:“森山先生似乎對自己的師父非常有自信。”
“不過我也能夠理解,畢竟在每個人眼中,自己的師父都是最厲害的人。”
“好了,森山先生的料理無疑是非常的優秀,我願意給出9.5分的高分。”
“希望森山先生能夠再接再厲,繼續爲我們帶來足夠優秀的作品。”
冢原廣實不愧是個人精,很快便将森山丈一這毫不理智的想法歸結于是一種對師父的盲目崇拜。
這時候衆人看他的眼神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畢竟是能夠教出如此厲害的徒弟的師父。
森山丈一會盲目崇拜,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要是換做是自己擁有那麽一個優秀的師父,又舍得對自己傾囊相授。
那自己還不得吹爆他們?
隻可惜。
森山丈一接下來的話,直接毀掉了所有的三觀,說:
“濱口大師的生魚片料理我也曾經吃過。”
“雖然的确是非常不錯,但是比起我師父制作的生魚片來說,卻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我明白你們對濱口大師的盲目自信。”
“但是有些時候,卻不得不承認,還有比他更加優秀的人。”
想到這裏,森山丈一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劉明輝爲他展示生魚片制作的那一天。
那一道恐怖到了極點,完全可以說是至臻生魚片的料理。
冢原廣實一愣。
他怎麽也沒想到森山丈一居然是個如此頭鐵的愣頭青。
這種時候,就算是他想幫忙圓場也是有心無力。
能成爲生魚片料理大賽的評委,哪一個不是濱口吹?
森山丈一的話,無疑是砍在了他們的逆鱗之上。
最重要的是,濱口靖廣本人此時也在這場生魚片料理大賽場地之中。
作爲特邀嘉賓,此時他就在看台上最顯眼的地方。
想到這裏,冢原廣實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看台。
果不其然,他發現了一張無比憤怒的臉。
最重要的是,這張臉的主人,此時已經氣憤的站了起來。
毫無疑問,他是打算出手教訓教訓森山丈一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濱口靖廣雖然已經是六七十的年齡。
但是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料理師,他的身體還算是硬朗。
很快便徑直走到了台上。
直接來到森山丈一對面,毫不客氣的說:“我明白你想踩着我出風頭的心情。”
“隻不過毫無疑問,你找錯了對手。”
“我,濱口靖廣,在這裏放話,我敢于迎接一切挑戰。”
“如果想打我的臉,就用實力來向我證明你更加厲害。”
“而不是什麽虛無缥缈的話。”
“森山丈一是吧?”
“請你的師父出來和我一決高下。”
“否則今天的事情,你别想就那麽完。”
濱口靖廣出離的憤怒了。
任誰當面被指着鼻子說不如别人,也會是這種表現。
他這個生魚片仙人的稱号,可都是一刀一槍拼搏到手的。
怎麽可能任由一個毛頭小子侮辱而不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今天森山丈一罵他他要是沉默了。
明天怕不是會冒出一個森山丈二來罵他不如某某某。
一旦這種風險,就必須将可能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下子,輪到森山丈一傻眼了。
他有些無語。
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怎麽還會招惹起那麽大的麻煩?
這年頭,實話都不讓人說了,真是沒有一點意思。
不過他倒是沒有半點求助劉明輝的想法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的師父最不喜歡這種場合。
外加這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然不可能讓劉明輝幫忙背鍋。
想到這裏,森山丈一向前一步,就準備憑借自己去和濱口靖廣抗争。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年輕無比的聲音開口道:“丈一,你退下。”
“既然對方已經主動找上門來,我自然也不可能避而不戰。”
“濱口靖廣?”
“你不是好奇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那麽我就讓你開開眼,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劉明輝話音剛落,全場又是嘩然。
先是森山丈一狂妄自大的發言。
現在倒好,不知道哪裏又來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居然大言不慚要教育濱口靖廣。
這簡直是震驚他們好幾百年。
頭一次看見如此密集的整活選手出現。
這不由得讓他們懷疑這是一場陰謀。
想到這裏,他們将目光看向聲音的來處。
卻發現這是一個無比年輕的年輕人。
看年齡,甚至比森山丈一還要小上一些。
他們當即又是一愣。
森山丈一的師父居然是比他自己還小的一個年輕人。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忽然變化成我完全不了解的樣子。
隻不過更多的人則是開始對劉明輝發出了噓聲。
尤其是在看到劉明輝乃是一個華國人的時候,他們更加放肆了起來。
憑什麽讓一個華國人在櫻花國如此羞辱自己的生魚片仙人?
要不是他們還算是有點涵養,準備等待濱口靖廣自己解決這件事情。
怕不是當即就有無數人會沖上來,教育教育劉明輝花兒爲什麽會那麽紅。
隻不過很快他們就沒了這個機會,因爲劉明輝已經快速來到比賽台上。
就那麽淡然自若,輕松自信的站在了森山丈一旁邊。
和濱口靖廣對峙。
就仿佛那全場的噓聲不是針對他。
而是針對另外一個人一般。
他們瞬間有些佩服起劉明輝。
畢竟不要臉這種事情,能夠幹的如此漂亮,也隻能誇張一句心理素質過硬。
很明顯,這就是一次炒作。
針對這位年輕人的炒作。
想要踩着濱口靖廣的名氣黑紅一把。
隻可惜,這個年輕人果然很年輕。
那麽愚蠢的想法,一眼就能被大家看破。
他那愚蠢的目的,根本不可能實現。
看台上。
森山丈一看到劉明輝上台之後,意得志滿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唯唯諾諾。
忐忑不安的說:“師父,真是抱歉,我沒想到将你卷進來。”
“我隻不過是說了一句事實。”
“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麽就忽然攻擊我。”
劉明輝揮揮手,無所謂的說:“不用如此。”
“你說的沒錯,你隻不過是陳述了一句事實而已。”
“濱口靖廣?”
“既然你已經對我發起了挑戰,那麽這場戰鬥,請盡快開始。”
“我可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這裏。”
劉明輝的話,毫無疑問将濱口靖廣氣得夠嗆。
什麽叫做我挑戰你。
你這個年輕人哪裏來的自信?
明明就是我不吝指教你。
想到這裏,濱口靖廣開口道:“狡詐的年輕人。”
“你居然試圖用這種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你很快便會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如你所願。”
“開始吧,我讓你先選。”
“這裏有足夠新鮮的食材,能夠讓你完成一道生魚片料理。”
想到這裏,濱口靖廣好整以暇的看向劉明輝。
這時候讓出首先選擇的機會,對方不一定能夠選走最好的魚。
反倒能夠擡高自己的身位。
濱口靖廣很明顯也不是善茬。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讓出先機是多麽離譜的事情。
隻是微微掃了一眼,劉明輝就直接選中了一條魚。
而這條魚,則是濱口靖廣細心觀察半天之後,發現品質最高的一條魚。
這一發現,直接讓他臉色大變。
生魚片吃的就是一個魚的品質,如果在魚的品質上輸了。
很大程度上,這道料理他也不會赢。
更何況,劉明輝能夠輕松挑選到品質最高的魚。
毫無疑問,說明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料理師。
冷汗,順着濱口靖廣的額頭滴落。
他開始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托大了。
他甚至覺得這是一場騙局。
欺騙自己入甕的騙局。
不然怎麽可能那麽湊巧出現一個如此優秀的年輕料理師。
那麽湊巧大張旗鼓的對上自己。
就在他準備去選擇第二條魚的時候,卻聽到劉明輝不鹹不淡的說:
“這條魚,便是這一整池魚中品質最高的一條。”
“我也不占你便宜,一人一半。”
“而且既然你讓我先選魚,那麽我便讓你先選自己需要哪一半。”
還沒等濱口靖廣聽懂劉明輝的意思。
直接劉明輝直接拿起一旁料理台上的大刀。
稍微用水清洗之後,手起刀落。
瞬間将眼前這隻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魚平均分成了兩半。
不僅是魚,就連魚骨頭都是一般無二。
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一刀兩斷。
就算是用最精密的儀器來測量,也幾乎測量不出半點不對來。
濱口靖廣臉色鐵青。
他明白這是劉明輝給他的下馬威。
偏偏他還不得不接這個下馬威。
劉明輝已經向他展示了什麽叫做完美的刀功。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恐怖的對手。
或許比自己上一次遇到的那位生魚片大師還強。
冷汗,順着濱口靖廣的額頭滴落。
深呼吸一口氣,他開口道:“這位先生的刀功還真是精湛。”
“這條魚幾乎是被破開成爲一般無二的兩半。”
“選哪一半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最公平的一種方式,我接受了!”
“既然如此,我就選擇更加靠近我的這一半。”
雖然知道這是下馬威。
但是濱口靖廣也不可能放棄這條品質最高的魚。
所以也隻能盡可能降低劉明輝對自己的影響。
隻可惜。
有些影響并不是他想降低就能降低。
全場嘩然。
在場的很多觀衆都有些難以置信。
爲什麽濱口靖廣會選擇接受劉明輝提供的半條魚。
他難道就不怕其中有詐?
隻有少部分懂生魚片的人知道,濱口靖廣是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
因爲選擇其他魚,他幾乎是大概率會輸。
各自領走了屬于自己的半條魚。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再次展開。
隻不過這一次進行競技的雙方,級别可是一等一的高。
在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任何一個人想要完全隐藏自己的信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便有人扒出了劉明輝的信息。
這可是一位超級厲害的炸物大師。
雖然不知道跨界到生魚片之後的實力到底如此。
但是就僅僅憑借剛剛那一手,便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想到這裏,無數人興奮了起來。
這次比賽的門票簡直值爆了。
不僅觀看了一場别開生面的生魚片大賽。
沒想到最後還有一場重量級的加賽。
尤其是比賽的雙方,有一人還是享譽整個櫻花國的濱口靖廣!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到這裏,衆人倒是放下了對劉明輝的偏見。
開始期待,期待這兩人又會爲自己帶來一場多麽精彩的對決。
也就隻有森山丈一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忐忑不安的站在劉明輝身邊。
想要說什麽,卻又總是欲言又止。
“好好看,好好學!”
就在此時,劉明輝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一般,在他耳邊響起。
森山丈一大喜。
看來師父并沒有生氣。
而是想借着這次比賽的機會,對自己進行言傳身教。
教導自己要怎樣制作出完美的生魚片料理。
隻不過森山丈一很是奇怪。
爲什麽打算制作生魚片的劉明輝不開始制作生魚片。
反而開始處理起刀來。
将一把刀,泡在水中,似乎在進行某種奇怪的操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