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衆人吃完飯之後,正是享受飯後甜點的最好時機。
新鮮出爐的拔絲香蕉經過微微冷卻,口感會變得更加軟糯。
尤其是最外層的糖衣,此時已經完全凝固,吃起來最是香脆無比。
盤中的糖還留有點點餘溫。
夾起一塊拔絲香蕉,立刻就有糖絲被拉扯出來,看起來十分好玩。
吃起來有些像是在吃冰糖葫蘆。
隻不過不是酸甜口。
作爲内陷的香蕉吃起來軟糯香甜,再加上香脆的糖衣作爲調味,十分好吃。
得到大量糖分的補充,就連身體也變得愉悅起來。
很少有人能夠拒絕甜食的誘惑,就是這個原因。
不多時,一盤拔絲香蕉就被吃了個一幹二淨。
衆人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吃飽喝足,接下來就該幹活了。
從雜物間拿出一把鐵楸,劉明輝朝着後院走去。
室内光子也不甘落後,緊緊跟着劉明輝的步伐。
劉明輝家中的後院是一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竹林。
郁郁蔥蔥長着一大片竹子。
每天春天和冬天,甚至還能采摘到最新鮮的竹筍。
自己吃一些,送掉一些。
還剩下的部分,則是會被做成筍幹。
需要吃的時候隻需要用熱水進行泡發,就能夠享受到和鮮竹筍風味口感完全不同的竹筍。
算是真真正正屬于大自然的饋贈。
在大片竹林之下,有一塊空地特别顯眼。
和其他地方相比,那裏基本沒有竹子生長,顯得異常的幹淨。
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這片區域,就是老劉家埋酒的地方。
獨特的水土資源和地理環境,讓這裏的土壤非常适合美酒的發酵。
甚至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酒”文化。
家家戶戶都會釀上一些。
不管好不好喝,隻是一種傳承。
每家都會有獨屬于自己的味道。
之所以埋在竹林之中。
據說是因爲這樣做可以讓酒帶上竹子的清香。
當然,這都是僞科學。
以酒壇的密封性,竹子的香味怎麽也不可能跑進去。
大概率是因爲釀酒的時候有竹子花不小心進了酒壇,這才造成了這種誤會。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正确。
那就是竹林之下的水土和環境都非常适合儲酒。
這也是老劉家的酒會埋在竹林之下的原因。
空地上,很明顯擺放着兩個标志物。
一個屬于劉立興,一個屬于劉明輝。
泾渭分明,倒是十分容易分清楚。
循着标記的地點,劉明輝拿起鐵楸,就準備開始挖。
反倒是室内光子對劉明輝這種莽撞的行爲有些詫異,有些擔心的問:
“明輝,就那麽直接下鐵楸,不會直接把酒壇子挖碎了?”
劉明輝笑着說:“你這種擔心純屬多餘。”
“埋酒的厚度是有講究的。”
“先挖出合适深度的土再換成慢慢進行挖掘。”
“放心,我有經驗,不會挖到我的酒。”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釀了好久的酒,比你更加珍惜。”
說完,劉明輝直接用鐵楸挖了起來。
這裏的土非常厚實,挖得劉明輝額頭大汗直冒,才淺淺挖出了一個平面。
接下來,就要慢工出細活了。
看着劉明輝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室内光子有些心疼。
奈何挖酒也是個技術活,她也隻能幹看着着急。
想了想,她回到房裏,打了盆水,找了塊毛巾,這才重新回到了後院。
室内光子有些心疼的說:“明輝,歇歇吧,來擦擦汗。”
劉明輝好笑的說:“幹活這種事情,就是要一鼓作氣。”
“歇歇打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沒事,我幹完活去洗個澡就行。”
“不用擦汗,我沒那麽矯情。”
“再說我這全身是泥的模樣,哪裏是一盆水洗得幹淨的情況。”
“勉強洗幹淨,等下也會被繼續搞髒。”
見劉明輝拒絕,室内光子也不好多說。
隻是守在水盆邊上,默默陪着劉明輝。
九月的天,還是有些悶熱。
太陽雖然不算毒辣,卻還有着些夏天的餘威。
雖然有竹林遮陰,但是耐不住太陽的走位過于風騷。
很快就直曬到劉明輝的全身。
汗水開始嘩啦啦的往下流,浸濕了劉明輝的衣服。
還好劉明輝穿的不是比較透明的襯衫,不然這絕對是濕身系列的佳作之一。
實際上,要不是有室内光子在。
很多時候,劉明輝在自己家幹活,都會選擇光着膀子。
既舒服,又省事。
就比如現在,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死死貼着劉明輝的身體。
勾勒出他隐藏在衣服下強有力的肌肉線條的同時,也讓他覺得十分難受。
不過幹活這種事情,就沒有個輕松的情況。
劉明輝不管不顧,繼續努力挖着。
倒是将一旁的室内光子看迷了眼。
隻是癡癡的看着劉明輝所在的方向。
男人好看。
啊不,竹子好看。
這挺拔的翠竹線條分明,筆直而又有力。
挺拔的身軀,盡顯頑強和堅韌不屈。
讓室内光子覺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
直到太陽曬到室内光子的眼睛,才讓她回過神來。
白皙的臉瞬間漲得有些通紅。
光子你怎麽能那麽不要臉?
伱居然看竹子看癡了?
像是爲何補償一般,室内光子站起了身。
輕輕沾濕剛剛拿來的毛巾,走到劉明輝身旁,對他說:“沒想到挖個酒也那麽辛苦。”
“明輝,你先别動,我來幫你擦擦汗。”
“能夠舒服一點是一點。”
汗水太多,實在是有些難受。
劉明輝輕松應道:“行。”
“光子,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别再也不動,像是一件活靈活現的雕像一般任由室内光子擺布。
汗水被太陽一蒸,散發着獨特的味道。
難聞。
卻又有一種讓人沉迷其中的魔力。
微微愣神之後,室内光子收起心神。
盡量不讓自己分神。
開始細心爲劉明輝擦拭起頭上的汗水。
從額頭到臉頰。
從臉頰到脖子。
每一處都擦得細心無比。
擦去汗水,隻留下微微水漬。
被微風輕輕一吹,被擦拭過的地方傳來陣陣涼意,讓劉明輝覺得十分舒服。
看得已經重新變得幹淨的臉龐,室内光子很滿意,笑着說:
“明輝你繼續工作,等汗水多點,我再來幫你擦擦。”
說完,又轉身回到水盆邊上,開始耐心搓洗起剛剛擦過汗的毛巾。
——
“啧啧啧。”
“我說小輝怎麽偏要趕在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去地裏幹活。”
“有這待遇,換我也去。”
“還是他們年輕人會玩,當初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三樓的窗戶邊,劉立興看着細心爲劉明輝擦汗的室内光子啧啧稱奇。
他開始還以爲自己的兒子是個大傻帽。
大熱天居然中午跑到地裏去幹活。
卻沒想到,是自己狹隘了。
劉明輝這哪裏是去幹活,明明就是去享受溫柔鄉去的。
向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不就是擦汗,我當初幫你擦少了不成?”
“不僅如此,大中午的時候我還會帶着親自制作的葉兒粑去看你。”
“某人還說什麽得珍兒親手制作的葉兒粑,用千金來買都不換。”
“悄悄說不算,居然還大張旗鼓的說出來,真是羞死個人了。”
說到這裏,向珍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紅暈。
想起曾經的往事,劉立興也是老臉一紅。
換做是現在的他,可幹不出當初那種事情。
實在是有些太不害臊了一點。
不過看着向珍那幸福而又憧憬的表情,劉立興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才行。
想到這裏,劉立興将向珍攬入懷中,說:
“我到現在也覺得,珍兒親手制作的葉兒粑,用千金來買都不換。”
“不如我們晚上就吃這個吧?”
“隻要是你做的,再多我也能吃完。”
劉立興懷中,向珍的臉更加紅了。
她低聲說:“老不正經。”
“還再多都吃得完,也不怕撐死你。”
“行,晚上我就給你做。”
“不過葉兒粑雖好,但是用來做晚餐是不是有點太不合适了?”
劉立興無所謂的說:“有什麽不合适?”
“好吃管飽就行,自己家裏,哪裏有那麽多講究?”
“正好讓我考考你,那麽多年,手藝有沒有退步。”
說完用力一抱,直接給向珍來了個公主抱。
将向珍直接抱到了床上。
老劉也是不怕閃了腰,都已經四五十歲的年紀還來幹這種“力氣活”。
很快兩人便在床上扭打在一起。
——
說實話,劉明輝現在也很後悔。
許久不幹農活,他早就已經忘記了天時這個說法。
等到想後悔的時候,卻發現室内光子正在旁邊看着自己。
這時候退?
那豈不是說自己不行?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
尤其是在女人面上。
沒辦法,劉明輝隻能打起精神,希望能能夠早點幹完活回去休息。
奈何這太陽越來越大,活卻怎麽也幹不完。
甚至看不到半點完成的希望。
挖了半天,劉明輝愣是連酒壇子的毛都沒看到。
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前身這個傻逼記錯了,他壓根不會釀酒。
又或者因爲時間久了,标記有所偏移,導緻自己挖錯了地方?
就在劉明輝打算放棄的時候,卻迎來了室内光子的關懷。
幹淨的濕毛巾帶來絲絲涼意。
最重要的是,這是來自室内光子的關心。
劉明輝瞬間覺得自己變得更加有動力。
鐵楸也揮舞得更加起勁。
就這樣,每當劉明輝打算放棄的時候,室内光子都會貼心的送上一份關懷。
鼓舞他繼續頂着烈日辛苦勞作。
然後劉明輝就成功中暑了。
随着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劉明輝隻感覺自己渾身發軟,便暈倒了過去。
暈倒之前,依稀還聽到室内光子發出了一聲慘叫。
室内光子本來正美滋滋的看着辛苦勞作的劉明輝。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
她也是如此認爲。
感覺劉明輝有些累了,她就貼心的走過去幫忙擦汗。
卻沒想到。
就在他眼前。
忽然間,劉明輝就那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手足無措的室内光子在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之後,連忙跑到劉明輝身前查看。
卻發現。
此時的劉明輝渾渾噩噩,俨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怎麽回事?
怎麽辦?
爲什麽明輝會忽然暈倒?
感受着太陽的炙烤,室内光子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劉明輝這是中暑了!
連忙拖着劉明輝的身體,想要将他拖到陰涼處。
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力氣。
而且随便亂拖動,也很容易引起劉明輝的二次受傷。
還好這裏不僅僅隻有室内光子一個人。
劉立興和向珍在聽到室内光子慘叫的同時,也第一時間從床上爬了起來。
還好他們沒幹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隻是躺在床上說悄悄話。
不然經那麽一吓,……
劉立興順着窗戶往外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暈倒的劉明輝和茫然無措的室内光子。
當即大喊道:“老婆,大事不好啦,兒子暈倒啦。”
“我們快下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光速整理好衣服來到後面,簡單查看之後,劉立興得出了結論:
“這是中暑了。”
“搬到陰涼處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如果有時間的話,再準備點冰西瓜和冰豆沙當然是最好。”
“老婆,幫把手,和我一起把兒子擡進去。”
見劉明輝不是大問題,向珍也松了一口氣,說:
“小輝也真是,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能将自己玩中暑。”
劉立興深有同感的說:“都說秀恩愛,死的快。”
“啧啧啧,小輝這是給我們現身說法呢。”
“好了,廢話不多說,先将兒子擡進去。”
“用空調吹吹就好了。”
“一二三,起。”
在喊到“起”字的瞬間,兩人同時發力,将劉明輝擡了起來。
嘿咻嘿咻。
三兩下就将劉明輝擡到了一樓的沙發上。
空調一開,等劉明輝緩緩應該就能恢複正常。
心中無比焦急。
室内光子連忙用華語問道:“叔叔阿姨,明輝這是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
當然是被你這個小妖精吸幹了。
年輕人果然會玩。
向珍有些無語的說:“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中暑了。”
怕室内光子聽不懂,向珍還特意在中暑上加了重音。
她已經盡力,要是室内光子還不懂,那她也已經愛莫能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