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清擡眼掃了眼看戲的武紹陽,眼皮薄窄,嗓音顯得冷淡:“要覺得這不行你就離職。”
當時夏央的終審是邢建樹給過的。
夏央能進博風就有閃光點,要不然哪個公司養閑人?
現在公司裏的節奏她适應不了,宋硯清也是突然想到武紹陽,一舉兩得,要不然武紹陽這麽一直待着不接觸人也得廢。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夏央還算先例,能跟武紹陽學,哪怕是些皮毛也夠夏央立足了。
這些都不必要說,宋硯清不是一個習慣把事情揉碎跟人講的人,他習慣的是命令和執行,都是成年人怎麽還要一二三四五六條都說一遍,累不累。
夏央眼睛有點紅,呐呐看着宋硯清。
他靠着櫃台,身形挺拔清正,沒有不耐煩也沒給人甩臉色,就是公事公辦的秩序感和嚴厲手段,不能跟他開玩笑也不能提出質疑。
私底下他能跟員工混熟稱兄道弟,白天這八小時涉及正事就是上司。
夏央雙手在空中無目的的比劃來比劃去,指甲修剪的很瑩潤幹淨,最後說:“那我會好好學的……”
把人小姑娘說的都要哭了。
武紹陽嘴裏叼根煙,白背心,露着左胳膊,青黑色的紋身,粗犷又狂放,看夠了,他說:“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說同意了嗎?”
招呼都不打,給他賽個人?
“你?”宋硯清眼風掃過來,敷衍,“尊老愛幼,你算哪個輩?叔叔?也行。”
“……”
我操/你/媽/宋硯清。
就是太熟了,一點都不客氣了。
之前武紹陽拒絕了上博風科技,這事肯定不能再拒絕了:“她在這一天,我煙酒錢你出。”
宋硯清輕嗤,轉頭對夏央說:“聽到沒有?給我好好學,别浪費我一天幾百塊錢。”
武紹陽舔了舔後槽牙:“操。”
夏央哆哆嗦嗦的舉手,小臉雪白:“學不好,會打人嗎?”
武紹陽:“……”
“我上樓睡會兒。”宋硯清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聲音利落。
“成天把這當自己家。”武紹陽。
“是啊,都把你當親叔了。”
“滾你媽。”
宋硯清往樓上小房間的床上一躺,窗簾拉滿,昏暗暗,不是孤寂,是一種充滿自由感與張力的寂靜。
他脫了鞋,雙手惬意枕在腦袋後,閉目養神,一條長腿伸直,另一條曲起,白襯衫淩亂壓出幾道褶皺,渾不在意,沉在昏暗的光影裏,側臉線條冷峻不羁,高挺鼻梁打落下陰影,有種自制力的銳利感。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透着極緻的幹淨與浪蕩,潇灑到這生命漫長和長河,沒有什麽人和事都困住他,一眼都能刻到人的印象裏。
就會令人覺得很自由的惬意。
完全放松。
讓人聯想到色彩強烈碰撞到最深色的暗影港片,萬種風情。
風行過八千裏,吹過山與海。
放置在床頭的手機亮起,屏幕亮度調到最低,并不刺眼的柔和昏沉。
信息顯示是一個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