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拿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在撥号鍵按下去。
“嘟嘟嘟……”
重疊了人的心跳頻率，很押韻。
白皙如玉的指尖抵着名片的邊緣，不停地反複地摩挲，無意識的重複行爲。
電話接通。
程栩然垂下睫毛，客氣開口：“你好，大神。”
請人幫忙，态度禮貌，這點人情世故程栩然還是懂得。
對方問：“你找誰？”
這聲音……挺糙的。
程栩然好震驚：“你去割嗓子了？！”
“？”
“難道是感冒了？”
總不能是絕症吧！！
這聲音變得比失聲還痛苦啊，程栩然都聽不出來了。
對面聲音很暴躁：“打錯了！”
程栩然再次看了眼名片上的号碼，确認自己沒打錯，困惑：“請問這裏是信達電腦維修嗎？”
宋硯清總不至于拿假名片騙她，跟她恩斷義絕再無瓜葛吧？
“你們老闆不是宋硯清？”
“……”
冗長的沉默。
程栩然聽到電話那邊有捏癟易拉罐的聲響，蘊含着濃重的殺機。
這種殺機，讓程栩然想起一位社會哥。
“做人，要真善美。”程栩然，“所以大哥，有話好說。”
神他媽真善美！
謝謝你宋硯清，要不然武紹陽都不知道自己開的店什麽時候變成宋硯清是老闆了。
“你是宋硯清那個女同學吧？”
“你是花臂哥？！！”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首先其次最後，給人起了個外号還被人現場抓包了這本身是件很尴尬的事情，程栩然萬分愧疚與真誠，最後歎道，“好吧，花臂很酷真的。”
騙人是小狗。
“謝謝你。”
“不客氣。”
“我想給家裏安個監控。”程栩然道出自己的目的，“我看你們名片上有這個業務。”
那邊深吸一口氣，硬擠出微笑：“你找宋硯清——”後面幾個詞，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是老闆——”
武紹陽把宋硯清電話給了程栩然。
“好的，那請問您的名字是？”程栩然總不好一直稱呼他爲花臂哥，畢竟這位花臂哥看起來真的很社會。
“武紹陽。”
“謝謝武大哥，武大哥再見。”
社會哥都愛被叫大哥，花臂哥肯定也是如此。
這聲大哥，讓武紹陽想起一個經典。
大郎，該喝藥了。
他沉默片刻：“我快比你們大一輪，以後叫我武叔就行。”
“好的，武叔。”
超乖。
武紹陽哎了一聲，身心舒暢。
宋硯清的女同學叫他叔等于宋硯清叫他叔等于他成了那小子的前輩。
爽！
“近日，宋江集團執行總裁宋懷瑾、技術總監陳濤在新品發布會上介紹有關《江湖行》的内測版本。目前，廣大玩家期待由宋江技術研發三年之久的大型網遊，能給飽和的網絡遊戲市場帶來新的體驗……”
電話挂斷後，整個信達電腦維修呈現出落針可聞的安靜幹。
狹窄逼仄的空間，外頭是風吹雨打的牌匾，藏在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背井離鄉。
電視機新聞播報的聲音異常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