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躲避汽車的撞擊,義銀抱着武田影滾下台階,全力護着武田影的他卻不慎把腦袋撞在台階上。
天旋地轉間,義銀似乎看到了武田影從胸口拔刀,随着刀光一閃,危機解除,松了口氣的他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體内那股特殊力量似乎又開始活躍起來,與武田影手中那把被*酸腐蝕的打刀,産生了量子糾纏。
昏迷中,義銀看到了。
。。。
靠在刀架前,剛毅美豔的姬武士取下一把打刀,遞給眼前像瓷娃娃一般的女劍客。
“拿着三日月宗近,去保護那個你真正想保護的人,替我保護他。”
。。。
瓷娃娃女劍客高舉三日月宗近,對眼前一衆山形花紋羽織的女劍客們,高喊道。
“不義者,天誅!”
。。。
瓷娃娃女劍客坐在輪椅上,神情萎靡,她将三日月宗近抛給眼前銀發銀瞳的姬武士。
“立華奏,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影武士,替代我好好守護他吧。”
。。。
義銀的頭越來越暈,腦海中反複回蕩着八個字,先斬後奏,神權特許。
直到他忍無可忍,猛地坐起,睜開眼睛。
“好疼。”
義銀扶着腦袋,迷茫得看向周圍,這裏是。。醫院?病床?
“你醒了?别晃腦袋,醫生說伱可能有輕微腦症蕩,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想吐?”
義銀這才發現,自己床邊的座椅上坐着的竟然是武田影,但下一秒,他就被武田影身邊的那把打刀吸引了目光,脫口而出。
“三日月宗近。”
武田影看着他,問道。
“你認識這把刀?”
義銀搖搖頭。
“我。。應該不認識。。吧?”
此時的義銀,腦子裏還是一團亂。他似乎是通過三日月宗近,看到了一些曆史的片段,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腦子撞壞了的幻想。
武田影猶豫了一下,把三日月宗近放在義銀手中。
義銀下意識拿起刀鞘,把刀拔了出來,看到被*酸腐蝕的刀身,歎了一口氣。
“要不是你的刀法精湛,水潑不入,這些*酸真潑到我臉上,後果是不堪設想。
謝謝你,嗯?你怎麽了?”
武田影的表情很微妙,似乎是有些驚奇。
“你能夠拔出它?”
義銀迷茫得看着武田影,把刀還鞘,遞了回去。
“這有什麽問題嗎?”
武田影不動神色,試着想要再次将刀出鞘,刀身卻是紋絲不動,死死卡在刀鞘中。
其實,這把刀在今天被*酸腐蝕之後,就沒辦法再出鞘了。她一直以爲是*酸導緻刀鞘内壁被鏽卡,但現在看來,這件事也許并不簡單。
看着義銀那種酷似先祖的面孔,武田影心中忽然産生了一種奇妙的想法。
島國與天朝不同,五百年的神權統治讓島國人更相信一些虛無缥缈,被現代人稱爲迷信的東西。
武田影嘴裏總是說着神權的時代結束了,但她卻時時刻刻牢記先祖的榮耀,把先祖的祭典看得比什麽都重。
爲了尋覓一個合适的祭典巡街的人選,她竟然抛開集團事務,親自跑來天朝,還差點鬧出當街遇刺的國際糾紛。
武田影看着義銀,淡淡問道。
“你既然不認識它,怎麽會知道它叫做三日月宗近?”
義銀苦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合理,總不能說是自己做夢夢到的吧?
他隻能敷衍道。
“我就是随口一說,其實你們的島國刀在我看來,長得都差不多。
三日月宗近不是名刀嘛,先斬後奏,神權特許,大家都知道。”
武田影看着義銀,目中的那一絲電光越發淩厲,讓義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我說錯什麽了嗎?”
武田影站了起來,走到床尾,再次試圖拔出三日月宗近,但不論她多用力,依然是拔不出來。
她回頭看向一臉迷茫坐在病床上的義銀,說道。
“三日月宗近是很有名,它是僅次于八幡太娘禦白旗與光明九德铠之後的神道教至寶。
如果要做對比,它在島國的地位,相當于天朝的清明上河圖。所以,才會被摩都分公司的姜女士喜愛,請我這次特地帶來予她一觀。
但是,那一句先斬後奏,神權特許,卻是不外傳的高田家秘緘,你怎麽會知道的?”
義銀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堪比清明上河圖,那不就是國寶嗎?自己該怎麽解釋?現在怎麽辦?
就在義銀混亂的時候,武田影忽然把三日月宗近抛給他,吓得義銀手忙腳亂,差點沒接住。
武田影厲聲道。
“拔刀!”
“額?”
“我叫你拔刀!”
噌的一聲,義銀再次拔出刀,看到那被*酸腐蝕得坑坑窪窪的刀身,義銀的心尖在打顫,就像是看到清明上河圖被潑了一瓶*酸。
這東西修的好嗎?會不會要我賠錢?呸呸呸,這是錢的問題嗎!
看到義銀再次拔出刀,武田影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
“收好它。”
義銀愕然把刀還鞘,看向武田影,不解道。
“你剛才說什麽?”
武田影往外走去,頭也不回。
“這把刀就暫時放在你這裏了,你且收好它。”
“啊???”
義銀剛想要說什麽,武田影已經離開了這間和睦集團第一時間安排好的特護病房。
病房外,高坂裟羅跟上武田影離開的腳步,低聲問道。
“殿下,那可是三日月宗近,您怎麽可以随便交給一個外人?神裔高田家會發瘋的!”
武田影轉頭看向高坂裟羅。
“裟羅,你相信先祖是毘沙門天降世嗎?”
高坂裟羅一愣。
“殿下?”
武田影歎了口氣。
“大政還民,神權瓦解。
島國人民已經忘了毘沙門天的恩德,還有人用科學诋毀先祖,認爲先祖隻是一個假托天意的神棍!
是先祖結束了島國的亂世,讓島國享受了五百年的太平,遺忘就是背叛!
我相信先祖,因爲他做到了人做不到的偉業,他一定是神!”
高坂裟羅搖搖頭,在這個科學昌盛的時代談論神道,總能給人一種荒謬的錯覺。
對于武田影的執着,高坂裟羅感到無奈,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雖然斯波家失去了神權,但斯波财團在島國依然是獨一無二的,斯波神裔還是高貴的存在,又何必太過糾結于過往呢?
高坂裟羅無法回答,隻能轉移話題道。
“殿下,我是問三日月宗近沒了,我們該如何和神裔高田家解釋這件事?
自從斯波聖人重建神道,神裔高田家世襲新神道教的神主巫女,三日月宗近不單單是神道教至寶,更是神裔高田家的傳家寶。
高田神子殿下會發瘋的!”
武田影微微一笑。
“發瘋?很好。
那個神神叨叨的狐狸精,她不是一直說自己是最接近毘沙門天的女人嗎,正好讓她來回收三日月宗近,順便幫我确定一件事。”
高坂裟羅一愣。
“什麽事?”
武田影喃喃自語。
“五百年必有聖人出,距離斯波聖人離開我們,也有五百年了吧?”
說完,武田影便越走越快,不給高坂裟羅繼續問話的機會。
高坂裟羅帶着一肚子疑問,追随着武田影的步伐向前。
武田影一路走出醫院大樓,不知不覺,已經是太陽西下之時,她駐足看向那紅徹半天的夕陽,心裏默默念叨。
五百年了,聖人,是您又回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