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義銀還在睡夢中，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
“喂。”
“老闆，我席菲菲。”
“嗯。”
“你還在睡？”
“昨天實在太累了。”
“可憐的老闆，孫莜绫是有點瘋過了頭。”
“你怎麽好意思說她？你推臀的時候也是很用力啊。”
“哈哈，不說這個。老闆，我現在就在伱樓下，你快點下來吧。”
義銀猛地一驚，坐了起來。
“你怎麽又來了？我昨晚考慮過了，關于帶悠悠出去旅遊的事。。”
席菲菲在電話那頭打斷道。
“不用考慮了，老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些自媒體已經不敢找你麻煩了。”
義銀大喜。
“真的嗎？你都搞定了？真厲害啊！”
“老闆你誇錯人了，不是我厲害，是和睦集團厲害。
昨晚出了很大的事，你快點梳洗下樓吧，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們當面聊。”
義銀迷迷糊糊問道。
“很大的事？有多大？”
席菲菲那頭的聲音，似乎變得很微妙。
“嗯。。你似乎在一夜之間成了宅女男神。”
“搞不懂你在說些什麽，知道了，我馬上下來，你等等我。”
義銀放下電話，看了眼睡在身邊的悠悠，孩子睡得很甜，完全沒有被電話聲吵醒。
親了下悠悠的額頭，義銀看了眼時間，剛過六點，席菲菲這家夥也太早了吧？
義銀穿衣下床，刷牙梳洗起來。等弄好一切，他來到許星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
“開門吧，我醒了，什麽事？”
義銀打開門，對躺在床上的許星說道。
“公司有點急事，我現在就要出門。悠悠還是拜托你了，早飯你們自己解決一下，可以嗎？”
許星點點頭，說道。
“我是沒問題，但你這麽急着要走，是又出什麽事了嗎？”
義銀煞有其事點點頭，說道。
“我先走了，拜拜。”
義銀哪知道出了什麽事，就是随便裝了個b，施施然就走了。許星反而被他搞得有些不安，拿起手機開始上網。
半晌，許星忽然大喊一聲。
“卧槽！”
———
義銀此時已經關門走入電梯，并不知道身後的許星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消息。
夏天的太陽出得早，隻是六點多，天色就已經完全亮了。
席菲菲依舊坐在她的跑車前蓋上，看到義銀走出來，笑嘻嘻喊了一聲。
“義銀老師好。”
義銀莫名其妙看着她。
“什麽老師？”
席菲菲站起來，她今天穿着一條熱褲，一個轉身扭動翹臀，看得義銀有點上頭。
回頭看了眼義銀，席菲菲不解的說道。
“還愣着幹嘛？上車啊。”
義銀甩甩頭，說道。
“這東京，有點熱。”
“這裏是摩都啊，什麽東京？”
席菲菲可不知道，義銀是被她的熱辣打扮給刺激到了，她等義銀上車，還貼心的說道。
“七月了，能不熱嘛，我已經開了冷氣，你待一會兒就涼快了。”
義銀偷瞄了一眼席菲菲的短衣熱褲，搖搖頭。
“這可不一定。”
席菲菲奇怪得看了他一眼，問道。
“爲什麽？”
義銀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
“你剛才那句義銀老師，到底是什麽意思？”
席菲菲打着方向盤，嘴裏感歎一聲。
“昨天晚上，真是刺激。
先是和睦集團網絡信息安全辦公室召開發布會，說明網絡監管的嚴肅性，表示關切男性隐私權，勞動權的底線思維。”
義銀驚喜道。
“好啊，你剛才說我不用考慮旅遊了，那些自媒體不敢再騷擾我，就是這個原因？”
席菲菲沒好氣的說道。
“你别高興得太早，我話還沒說完呢。
然後一色千代發布了公開信，把你患有性别認知錯亂，嚴重自毀傾向的心理疾病這件事公開了。”
義銀啊了一聲，傻眼了。
“她怎麽能這麽做？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發布了我的病情？這樣做是不是違法了？”
席菲菲白了義銀一眼，問道。
“公司的公章呢？你的法人章呢？”
義銀回答。
“都在文星漢那裏，包括财務章，合同章，發票章，都放他那裏保管着，方便做事用。
你問這個幹嘛？我們不是在說一色千代的問題嗎？”
席菲菲歎了一聲，說道。
“老闆，我的大老闆，哪有你這麽當老闆的？你是撒手掌櫃嗎？
什麽章都放在文星漢那裏，你就不怕文星漢坑死你？”
義銀搖頭道。
“學哥不會坑我，我相信他。”
席菲菲冷笑道。
“哦，所以一色千代的公開信上印着的，我們公司的公章，你的法人章，就是你信任他的代價。”
義銀一愣。
“你是說，文星漢以我的名義，讓一色千代公開了我的病情？”
席菲菲無奈道。
“廢話，不然呢？
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精神病了，我已經電話通知文星漢，讓他今天到公司來，你自己和他掰扯吧。
反正像你這樣因爲過分相信員工，把所有重要印章全部托付給一個員工的老闆，我是真沒見過。”
義銀神色複雜，歎道。
“學哥不會害我的，等他來了，我好好問問。”
席菲菲忍不住笑起來。
“老闆，你真的。。還是文星漢說得對，你這種傻白甜就該去大公司公關部打工，保證無往不利，開公司當老闆真的不适合你啊。”
義銀聳聳肩。
“随便你怎麽說。”
經過昨天的三人同行，義銀與席菲菲之間的距離感變得很淡，兩人說話都沒什麽顧忌。
席菲菲繼續說道。
“一色千代這份公開信，我們先不說，後面的事更刺激。
你那個六分鍾視頻，已經被404了，網上都很難找到。”
義銀又一次驚喜道。
“真的嗎？太好了，我還擔心悠悠長大了以後，怎麽和她解釋這件事呢，沒有了最好。”
席菲菲歎息道。
“老闆，你這次是真的成名了。”
義銀這回是聽懂了席菲菲的調侃，頭上開始冒汗。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去拍那些視頻！”
席菲菲挑挑眉，笑道。
“當然都是假的，就是用其他視頻把裏面男主角的面孔換成你的樣子，用技術一查就查出來了，全是換頭假視頻。
不知道白天鵝集團是利令智昏，還是腦子真壞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放出這麽多視頻來。
當然，也可能是白天鵝集團的商業對手趁機搗蛋。
總之，這下徹底觸高壓線了。
和睦集團網絡信息安全辦公室前腳開發布會，網上馬上冒出來這麽多換頭視頻，這是跟和睦集團對着幹呀。
就在今天早上，最新一期的夫聯報，頭版頭條就是保護男性隐私權，網絡并非法外之地。
這一次，白天鵝是闖大禍了。”
看着幸災樂禍的席菲菲，義銀心中那一絲量子糾纏導緻的特殊第六感又似乎冒出來，他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這事對白天鵝沒有好處，不會是我們有人栽贓給白天鵝的吧？”
席菲菲疑惑看了眼義銀，說道。
“從白天鵝動手，到現在爆出換頭視頻，才過了幾天？
一萬五千分鍾的視頻，整整一個T的内容，制作得相當精美，要不是用技術檢查，都看不出是假的。
就這個精良程度，短時間内要做出一個T的内容，必須是大神程序員帶着精英團隊加班加點開工。
我們公司哪有這麽強的技術力量？老闆你擔心過度了，白天鵝就算懷疑，也是懷疑競争對手，可不會認爲是我們這種小公司的反擊。
至于和睦集團，上面那些人更在意這件事是對和睦集團的挑釁。
老闆你等着看吧，新一輪淨網行動很快就要來了。這次，白天鵝集團肯定是審查的重點，至少要被剝掉一層皮。”
義銀歎道。
“白天鵝慘不慘，我不管。
我就是覺得這心裏怪怪的，網上都是我的換頭視頻，讓我渾身不對勁。”
席菲菲倒是無所謂，說道。
“老闆你也别多想了，其實這種換頭視頻原本就很多，漂亮的男明星都有這種視頻，這也是廣大網民的一種認可。
誰的換頭視頻多，就證明顔值得到了廣大網民的承認。
你的這個視頻量雖然大了點，但畢竟不是你本人，就當作是借你的臉去娛樂群衆吧。
這樣也好，有這麽多制作精美的換頭視頻，你那個六分鍾的真視頻沒什麽看頭，反而沒人在意了，算是因禍得福。
因爲換頭視頻這件事，和睦集團的态度終于明确了，網上輿論也站到了你這邊，現在的形勢大好。
就是，古月似乎不太妙。”
義銀原本還聽着點頭，等聽到古月出了事，他頓時就不淡定了。
“古月怎麽了？”
席菲菲瞅了一眼義銀，冷笑道。
“到底是老情人，關懷之情溢于言表呀。”
義銀沒好氣的追問道。
“她到底怎麽了？”
席菲菲嘴裏發出滋滋不滿聲。
“都不反駁我，真沒意思。
我有朋友在摩都分公司做事，她告訴我，最近因爲浙省分公司和摩都分公司的一些糾紛問題，古月可能要靠邊站了。
據說，她的很多工作已經交接給副手，等下次會議召開，古月很可能要被迫休假。
說起來，這個古月也是真的剛啊，爲了你，她竟然不給我母親面子，也算是個有擔當的娘們。”
義銀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什麽，席菲菲搖頭道。
“你就别多想了，這些和睦上層的事你聽聽就算了，幫不上忙的。
不過，古月這一靠邊站，摩都分公司丢了面子，一定不肯再随便讓步，白天鵝在和睦集團的背景，就要大打折扣了。
古月這一次，還是幫到了我們。再加上網上輿論的反轉，我估計公司之後的日子會好過不少。
我來接你上班，就是想商量一下，以現在這種情況，我的運營部能不能重啓對各個平台渠道的合作，把水果忍者這個遊戲發出去。
我們不是白天鵝集團那種家大業大的公司，坐吃山空的話我們撐不了多久，必須想辦法盡快自救。”
義銀點點頭，說道。
“我在公司飛信群發個消息，讓大家今天都來開個會吧，一起商量商量。”
———
和睦集團摩都分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姜女士将茶杯放在來客面前，笑道。
“怎麽這麽早來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姜女士的客人是一名中老年婦女，頭發已經花白，但卻是精神奕奕。她正是上海分公司副總經理，性子直爽，嫉惡如仇的祝女士。
祝女士也不藏着掩着，直接問道。
“我聽說，你想讓小古休息一陣子？”
姜女士坦言道。
“是的，古月這陣子情緒波動有點大，我認爲她暫時不适合繼續工作，還是讓她休息休息吧。
古月自己也沒有反對意見，所以我準備在下次會議上正式提出。”
祝女士直接說道。
“她沒意見，我有意見。
小古做事一直很有分寸，這次的問題，也的确是杭城子公司越級非法申訴，小古的表态我完全支持，我不認爲她有問題。
爲了這種事讓小古放下手裏的工作，我認爲是助長了一些不好的風氣，我在這裏明确表态，我支持小古，反對停止她的工作。”
面對耿直的老搭檔，姜女士苦笑搖頭道。
“你呀，要考慮團結的大局。”
祝女士冷笑道。
“團結，那是相互的，是大家有心往一處使勁，不是我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我看你這些年是越來越瞻前顧後，當年那個雷厲風行，不懼流言的老姜到哪裏去了？
你知道外面現在怎麽說你？
你以爲自己是百忍成金，别人隻會說你是百忍成龜，忍者神龜的那個龜。”
姜女士淡然一笑。
“不要争一時長短，我相信以後的人們會給我一個公平的評價。
但你這個暴脾氣啊，老祝，不是我說你，你如果不改改，日後的路是走不長的，要戒驕戒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