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義銀卻是有了别樣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裝作女尊世界的男人,利用這世界對男性的寬容,爽了個爽。
這種利用男性優勢上女人的特殊辦法,讓義銀心裏充滿了變扭,就好像自己變成女人,被男人給上了,說不出的古怪。
這件事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還是孫莜绫和席菲菲占了便宜?又或者是雙赢,大家都占了便宜?
義銀不禁歎了口氣。
這感覺好特麽的古怪,這世界好特麽的古怪。但還真是蠻爽的,裝女尊世界的柔弱男人,随便亂搞,挺方便的。
義銀想到這裏,趕緊搖搖頭,把這個可怕的念頭抛之腦後。
但人在打破了底線之後,節操很容易降低。所謂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義銀自我約束,自尊自愛的道路還很長,他未必忍得住。
長籲短歎之間,義銀已經走到許星家樓下。此時已是燈火通明,早已過了晚飯的飯點。
義銀在樓下猶豫了一下,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聞了聞身上的酒味,決定先去找點吃的,散散酒氣,再回家。
他回頭往小區外走,卻沒發現許星一直在家中的陽台上,等着他回來。
看見義銀來而複去,許星并不知道他是因爲操勞過度,想先去吃口飯,頓時擔心的急了。
披上外衣,許星對正在客房畫畫的悠悠,柔聲說道。
“悠悠,叔叔我要出去一下。
你自己在家慢慢畫,任何人敲門都不要去開門,我和你爸有鑰匙的,知道嗎?”
“知道了,許星叔叔。”
“悠悠真乖,叔叔回來之後陪你一起吃冰激淩。”
“好呀好呀。”
然後,許星急吼吼換鞋出門,沖出電梯往外趕。
好在義銀走得并不快,許星剛出小區,就看到了他往美食廣場而去的背影,立即跟上去。
等他快追上義銀的時候,已經到了美食廣場。
這時過了飯點,廣場上并不熱鬧,隻有一個流浪歌手捧着吉他,将吉他盒打開放在前方,等待駐足聽歌的行人打賞一二。
許星還沒有來得及喊住義銀,就看到他徑直向流浪歌手走去。
———
夏日的夜晚,晚風依舊酷熱,悶得人不停出汗,渾身難受。
義銀想着心事,路上孫莜绫和席菲菲勸說他帶孩子出去旅遊一陣子,讓他很是惱火。
他不在乎自己受些流言蜚語,但禍不及妻女,白天鵝集團把網紅自媒體拉出來影響到悠悠的正常生活,實在太下作了。
義銀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一邊是危機中的公司,許多事離不開自己,一邊是顧忌悠悠的身心健康,不想讓孩子被污了耳朵。
心情憋屈的他,走着走着甚至忘了餓,竟然低頭思索,徑直往流浪歌手走了過去。
直至走到流浪歌手面前的長杆麥克風,義銀才停下腳步,向對方道歉。
“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
那流浪歌手是一名年輕女子,她淡淡看了義銀一眼,輕聲說道。
“沒事。”
義銀一愣,女子冷淡内斂的态度,很難想象她會是一個習慣于當衆表演的流浪歌手。
一般像這種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流浪歌手,不都是很會來事,很會熱場的人嗎?
義銀笑了笑就要走,卻又被女子喊住。
“伱要不要唱首歌?”
義銀一愣,看向她。
“唱歌?”
女歌手低頭調着吉他音,态度依舊平淡。
“心情不好的時候,唱一首自己喜歡的歌,人會舒服很多。
你如果願意唱,我替你伴奏。”
義銀好奇看了眼女歌手,她的五官長得非常秀氣,帶着出塵般的清冷氣質,雖然面上挺冷淡,但骨子裏似乎不是個冷漠的人。
在看出義銀有心事之後,女歌手坦然說出作爲歌手的解壓辦法。
義銀想了想,點頭道。
“有道理,那我就唱一首老男孩吧。”
這下輪到女歌手發愣了,她反問道。
“老男孩?誰的歌?我怎麽沒聽說過?”
義銀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
老男孩是一首男尊世界的男人歌,女尊世界不存在這首男人歌的創作土壤,所以很可能并不存在。
他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說道。
“這首歌很好聽,但挺小衆的,你可能不知道。”
義銀原本隻是想敷衍過去,誰知道女歌手卻當了真,肅然道。
“很好聽嗎?能不能唱給我聽聽看?隻要是好歌,我都有興趣聽。”
義銀看女歌手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就像是小說迷剛知道一本沒聽說過的有趣小說。
他說道。
“歌詞音調我很熟,但清唱的話,不要笑話我,我不是專業的。”
女歌手點點頭,冷聲道。
“當然不會,麻煩你了。”
義銀走到麥克風前,咳嗽了一聲,腦中回憶老男孩的歌詞。
他沒有發現,遠處跟他而來的許星,已經一臉興奮得拿起手機,對着他拍起來。
說起來,許星也有很多年沒看過義銀唱歌了,上一次聽,還要追溯到學校歌唱大賽。
那一次,可真是堪比黎德華,六月天演唱會的大場面,在義銀出場之後,所有參賽者都黯然失色。
在那些主辦學生的推波助瀾下,比賽最後變成義銀的個人演唱會,也許那些同學舉辦歌唱比賽的初衷,就是想搞一次義銀演唱會。
可義銀剛一開口,就吓了許星一跳。義銀的歌聲似乎沒有了當年的魅力,變得平庸,走調,破音。
但在聽了幾句之後,許星就被歌曲本身的魅力深深吸引,忘了吐槽義銀退步太多。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着的人啊,到底我該如何表達,她會接受我嗎。。”
随着義銀開始唱歌,一個個行人駐足停留,看向他。他卻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感受中。
畢業時的信心滿滿,職場時的挫折磨砺,爲了家庭爲了孩子,忍辱負重的工作,忍受上司各種無理的要求,直到崩潰的那一天。
義銀前半生的三十年是迷茫的,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這麽活,到底對不對,隻是被父母,老師,妻女推着往前走,麻木得适應社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