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
刀光煌煌而來。
幾人強烈的勁氣勃發,将地上灰塵卷起。
顧易冷靜的環視四周向自己撲來的長刀。
眼底寒光閃現,右手握住刀柄。
“既然那麽着急送死,我也就不讓你們多活了!”
長刀陡然拔出,似若無物一般,刀身回轉間,爆發出如圓月一般的刀光!!
砰!砰!砰!
刀身驟然相碰!
發出幾道金戈鐵鳴!
在池六的感知當中,隻感覺一股磅礴無匹的巨力,順着手中長刀驟然湧入體内。
肆無忌憚的破壞着體内的筋骨血肉、内髒經脈!
身體内部如同一塊破布,裂開無數裂縫!
随後在這股磅礴大力之下,将人狠狠的從馬匹之上帶飛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整個世界充斥着嗡鳴聲,雙眼之中,隻覺得剛才清晰明了的視野,逐漸變得一片漆黑。
“你不是顧易?!”
嘴巴開合間,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出。
沒有得到回應,僅有的視野當中,隻見那端坐馬背上到俊秀青年轉頭望向自己。
他嘴角動了動,池六已經聽不清,但從嘴型之中,他明白了對方所說。
“自找死路!”
心中慘然一笑,渾身各處似鞭炮一般炸裂,鮮血四濺,随後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顧易收回望向池六的目光,這個前往青陽縣協助斬滅屍禍的金章捕頭,之前的是非恩怨皆不提。
但此時此刻朝着自己揮刀相向,自己就不可能再饒對方一命!
視野環顧四周,剩餘幾人躺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大口大口的吸進新鮮的空氣,渾身血液流淌,俨然活不了。
值得顧易側目的,是那個勁袍中年男子,他此刻雖然躺在地上,但呼吸還算平穩,甚至還試圖站立起來。
顧易挑了挑眉頭,剛才那一刀,他雖然沒有催發神通,但一開始也揮動自身原本的所有力量。
足足四十二象之力!
這樣的巨力之下,似池六這等初入煉竅的,直接就被一刀震死!
而其餘金章捕頭境界或許要高上一些,此刻還在苟延殘喘,卻也沒有了行動的能力。
這勁袍男子,看來實力還要在幾個六扇門金章捕頭之上。
不過,顧易最後收力也是主要原因。
自身實力增長太快,讓他面對敵人之時,一時間沒能掌握好出手力度。
在感知到幾人連自己的一刀也承受不住之後,便悄然收回了大部分力道。
他還不能直接将幾人斬殺,須得問清事情緣由才行。
看着勁袍男子掙紮着起身,顧易翻身下馬,朝着他走去。
右手持長刀,刀身之上,黑白花紋交錯。
配上一身銀絲黑袍,俊朗面容,倒真是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走至勁袍男子身前,顧易出聲問道:“你該知道我想問什麽?”
剛才正是這勁袍男子出聲讓幾人斬殺自己,再加上在定安府城之時,也是他出聲讓自己騎馬。
隐隐之間,就像是圍殺自己的幾人之間的領頭人。
所有事情的緣由,他一定是最清楚的。
勁袍男子嘿笑一聲,也不再掙紮,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他滿面血容,滿嘴血污,望向顧易說道:“原來伱就是覆滅白府的兇手。”
顧易盯着他,出聲說道:“是我做的,你又當如何?!”
勁袍男子随之一愣,沒想到顧易如此坦然承認。
随即想到自身當下的處境,以及對方那深不可測的實力。
沉默片刻,他大笑起來:“做得好!做得好啊!”
随即聲音變得冷冽,陰狠的對着顧易說道:“那我也就實話告訴你。”
“這次圍殺你,就是殷公子所指定的!”
“現在我們圍殺失敗,他定然能夠想到白府之事與你有關。”
“你可是殺了他最喜愛的玩物!”
“你一定逃不過他的手心!!”
說道最後,勁袍男子雙眼大睜,一字一句朝着顧易說道。
顧易皺起眉頭,說道:“他爲何要圍殺于我,聽你的口氣,你們之前并不知道是我覆滅了白府群妖。”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随後說道:“公子殺人哪裏需要什麽理由,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那我就告訴你。”
“無非是你恰巧在白府覆滅之前出現過,剛好,公子也想殺一個捕快給定安府六扇門漲漲記性!”
刷!!
一道清冷的刀光掠過,男子腦袋滾滾而落,面容還保持着怒目圓睜的模樣。
聽到事情始末緣由,顧易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并沒有暴露。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倒黴,恰巧入了那殷子鳴的眼中。
“呵!”
顧易輕笑一聲,握緊長刀,走到幾個未死的金章捕頭身邊。
輕聲說道:“下輩子投胎做條好狗。”
語罷,長刀起落,刀光閃爍。
血花四濺,幾人頓時沒了動靜。
随後轉身望向定安府城的方向,雙眼之中早已遍布寒意。
這個殷子鳴,殷公子,自己怕是不能讓他活下去了!
啪!
一處典雅靜室之中。
儒雅的中年男子手執黑棋,輕輕放下。
而在他的對面,是一個頭發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者。
随着黑棋的放下,老者手中的白棋也随之落下。
就這樣,靜室之中,落子聲不斷響起。
不止過了多久,儒雅男子手中黑棋拿起,皺了皺眉頭,卻仍舊沒有放下去。
數息之後,他灑然一笑,将手中黑棋放下,感慨說道。
“下不過下不過,白老的棋藝,我是拍馬也追不上啊!”
白發老者笑了笑,也随之将自己手中的白棋放下。
他擡頭看向對面的儒雅男子,說道:“你與你父,皆是才華橫溢的棟梁之才。”
“卻不知誕下一子,爲何會是這般模樣?”
儒雅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殷家已得陛下恩寵太多,容不得再出一個麒麟子了。”
老者繼續回道:“可現在這般行徑,莫不怕泛起衆怒,遭受天譴?”
男子口中聲音清朗:“我庇護得下!我殷家也庇護得下!”
老者歎了口氣,随後說道:“你來之意,我已明了。”
“‘地仙洞’開啓在即,氣機交織之下,人鬼界域難分。”
“這柄戒尺就暫且借給你,當可保那小子不受影響。”
說完,便将一旁案桌之上,一柄青玉戒尺拿起,遞給了對面的儒雅男子。
男子起身接過戒尺,雙手互握合于胸前,躬身行禮。
“逆子罪孽深重,勞煩白老相助了。”
老者擺了擺手,随口說道:“無甚大事,我與你父乃至交好友,些許小忙罷了。”
“你自去,我便不再多留你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這處靜室。
儒雅男子看着手中泛着青光的戒尺,嘴角露出了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