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空想家’是‘觀衆’途徑序列0的名稱。”
克裏斯說。
空想家……
克萊恩咀嚼着這個詞彙，心中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一種隻能仰望，無法觸及的感覺。
克裏斯接着說下去：
“‘倒吊人’對應‘秘祈人’。
‘太陽’對應‘歌頌者’。
‘暴君’對應‘水手’。
‘白塔’對應‘閱讀者’。”
他每說一句就停頓片刻，給足其他人思考的時間。
當克裏斯說出“暴君”對應“水手”後，“正義”小姐和“倒吊人”同時對視了一眼。
阿爾傑的眼神中有略微的尴尬。
我的途徑，最後是“太陽”嗎……
戴裏克默默地想，他在塔羅會上聽說過，在神棄之地外，有一位神靈，稱号爲“永恒烈陽”的神靈。
但他沒有多想，等待着“愚者”先生說話。
而他不知道，此時，克萊恩也處于震驚中。
倒不是因爲這幾個稱号震驚，而是因爲序列0震驚。
序列0。
即使一個普通人，成爲非凡者後，如果他非常幸運，也會成神。
每個人都有成神的可能。
克萊恩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塔羅會上衆人沉默許久，“太陽”戴裏克擡起頭來，看着克裏斯：
“‘隐者’，你想讓我付出什麽報酬？”
此話一出，阿爾傑和奧黛麗也轉頭看着克裏斯。
克裏斯笑了笑：
“我是代替‘愚者’先生告訴的你們這些知識。”
他轉向阿爾傑和奧黛麗，說道：
“‘正義’，‘倒吊人’，我們之間也是一樣，隻有一開始的那個交易，幫我尋找要素黎明和摩斯苦修會的位置，高層的位置。”
“隐者”也未免太慷慨善良了。
克萊恩看着他，心裏在考慮是否讓對方成爲自己的眷者。
但是“隐者”似乎懂得很多自己都沒聽說過的知識，如果我在和他的溝通交流中露餡了，那就尴尬了……
自行交流環節過後，克萊恩讓除了“太陽”之外的三人進行向自己獻祭的嘗試，然後宣布塔羅會結束。
阿爾傑要按照約定，交給奧黛麗“七彩蜥龍的腦垂體”。
而“愚者”則告訴克裏斯，“随便上交一些東西就好，不必是非凡材料”。
克萊恩當時的口氣，就像是和克裏斯很是熟絡。
這又讓阿爾傑和奧黛麗有了一些各自的思考。
但其實，克萊恩是在進行“控制變量法”，看看靈性材料或是普通材料是否可以通過“獻祭”。
回到現實中的克裏斯，腦海中想着那個“無瞳之眼”和“扭曲之線”組合成的複雜圖案，立即進行起實驗。
他很快就在紙上畫出了那個象征符号，然後在書桌上布置好蠟燭，構建起靈性之牆。
前置準備完成後，克裏斯收斂靈性，用古赫密斯語低沉念誦起來：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您忠實的仆人祈求您的注視，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獻，
祈求您打開國度的大門。”
話音剛落，一陣詭異的旋風在半空中刮起，刮起桌上的紙張和克裏斯的衣擺。
燭火間，一扇虛幻大門緩緩拉開，大門的背後，像是有着某種極爲強大的力量。
克裏斯看着這扇門後面的灰霧與宮殿，拿起手邊的一瓶普通墨水和一朵“深眠花”，恭敬遞了過去。
他感受到了虛幻之門後的那股吸力，但那吸力隻吸收了他手中的墨水和花朵，并未對他産生什麽傷害。
“做得很好。”
朦胧的聲音回蕩在克裏斯的耳邊，等聲音消失，虛幻大門也随之關閉。
呼……
克裏斯後仰躺在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剛才的塔羅會，他最大的收獲是完全消化了體内的“卷軸教授”魔藥，現在的目标可以專注在搜集“星象師”魔藥材料。
克裏斯突然有種幻想，如果他穿越過來時有着克萊恩的“源堡”，配合上“星之島”，說不定會直接成爲一名天使，或者一位天使之王。
在灰霧之上消化魔藥比現實中快多了，剛才我明顯有那種感覺，那種魔藥徹底消化的感覺……
克裏斯心中有着小小的慶幸，他沒想到自己加入塔羅會後，還有這種額外收獲。
他轉頭看向窗外，現在已近傍晚，外面一盞盞煤氣燈依次亮起，驅散黑暗。
他翻開桌上的懷表看了一眼，确認過時間後，沒浪費時間，很快地動筆寫了封信，向威爾莫特詢問“星象師”魔藥材料的消息。
等那烏鴉信使離開後，克裏斯披上外套，離開房屋，準備去郵局再給隸屬于“要素黎明”的史蒂夫拍封電報。
史蒂夫的電報地址就在貝克蘭德，隻不過克裏斯經過打聽，得知那地址早就被更換了。
對于這件事情，克裏斯倒是沒什麽意外，畢竟史蒂夫這種序列不低的非凡者，爲了自身安全，肯定會加密自己的聯系方式。
貝克蘭德畢竟是首都，基礎設施建設先進于廷根，每個區都有郵局、銀行等，路面也比廷根平整寬闊，沒有什麽“東缺一塊磚頭西差一塊瓦片”的現象。
隻不過衛生條件明顯沒有廷根好。
克裏斯所處的是喬伍德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聖風教堂”位于這裏，他總能在空氣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越往南邊走，越靠近塔索克河，這種氣味就越濃。
克裏斯抽了抽鼻子，逐漸熟悉了這種味道。
給史蒂夫拍過電報後，他見天色還不算太晚，就做好僞裝，在喬伍德區随便轉着。
克裏斯現在的樣貌就是自己原本“克裏斯·多蒂”的樣貌，一位“死而複生”的前機械之心隊員。
已經消失了的“格拉克塞·米爾”，是涉嫌參與銀行搶劫案的非凡者罪犯。
克裏斯也清楚“死而複生”的自己一旦暴露，就會被機械之心、值夜者甚至代罰者盯上。
所以，他現在也隻是敢在夜晚出門，如果白天出門，也要用帽子、圍巾遮蓋自己的面容。
而且，克裏斯現在還沒有辦理新的身份證明。
接下來的幾天，他摸清了周圍的道路、住戶，但并沒有收到威爾莫特的回信。
周六晚上，他終于準備去“勇敢者酒吧”，找卡斯帕斯·坎立甯，辦一個假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