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克裏斯倒吸一口涼氣，并非感到恐懼，而是覺得克萊恩可能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克萊恩這是在試探我，還是說就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問題的答案？
他微不可見地掃視衆人一圈，發現奧黛麗和阿爾傑看着自己的眼神更爲古怪。
前者的眼神更是古怪中的古怪，即使她處于“觀衆”狀态下，克裏斯仍然能看到奧黛麗眼底濃濃的疑惑。
“隐者”，難不成真的是“愚者”先生的眷者？
他在那天的舞會上，第一個發現了齊林格斯，比那些非凡者守衛還要厲害……
不，他早在舞會之前，就在塔羅會上提醒了我們，齊林格斯的目标是尼根公爵，還可能在舞會上刺殺……
“隐者”早就知道這些……
不，不對……
奧黛麗閉起雙眼，回憶起上次塔羅會上，“愚者”先生在聽到“齊林格斯目标是尼根公爵”這一信息後所展現的表情。
如果“隐者”是“愚者”先生的眷者，那“愚者”先生肯定會在我們之前就得到這一消息……
但當時，“愚者”先生的表情又不像是早就知道……
奧黛麗整理信息，做出自己的判斷：
“隐者”并非“愚者”先生的眷者。
但“愚者”先生在塔羅會上經常問“隐者”問題，我是否可以把這看作一種“考驗”？
難道“愚者”先生想讓“隐者”做自己的眷者？！
那擊殺“飓風中将”齊林格斯的……
就是另一位眷者！
“愚者”的實力，究竟有多恐怖啊……
奧黛麗心中感到了恐懼，與神靈共處一桌的恐懼，但同時心中又有着小小的驕傲：
就連“愚者”先生的眷者都“沒資格”參與塔羅會呢……
奧黛麗心中小小驕傲時，克裏斯的内心此時十分糾結，糾結于“是否要主動将自己的身份告訴克萊恩”這個問題。
愚者先生啊，你到底是在試探我的虛實，想知道我究竟懂得多少，還是說你就認爲我知道答案，真的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問題的答案呢？
難不成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最後，克裏斯終于做出了決定，他深吸一口氣，也不再浪費時間，緩緩說道：
“‘空想家’途徑一共有四個相鄰途徑。
在高序列，也就是序列4半神後，其可以換到‘倒吊人’途徑、‘太陽’途徑、‘暴君’途徑以及‘白塔’途徑”。”
這句話一說出來，塔羅會上所有成員都陷入沉默，如同看怪物一樣看着克裏斯。
終于，“倒吊人”阿爾傑瞥了一眼克萊恩，回過頭來，語氣微微發顫，看着克裏斯，問道：
“這些……是什麽意思？”
克裏斯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坐在青銅長桌上首的克萊恩，站起身來，鞠了一躬，用無比恭敬的語氣問道：
“‘愚者’先生，您是否允許我繼續說下去？”
上一個問題，是“愚者”主動問的，克裏斯也如實做出了回答，隻不過回答的側重點有些許不同。
這直接讓他在衆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極爲深厚的知識儲備。
然後，對于“倒吊人”的這一個問題，克裏斯則先是向“愚者”請求，請求回答問題的許可。
這既表現出了他的忠心，還在其他人面前做出了“‘愚者’也知道這個知識，隻不過選擇讓自己來回答”的假象。
當然，他這樣問，也是考慮到了自己不能喧賓奪主。
克萊恩也沒怎麽聽過這幾個詞語，他裝作早就知道的樣子，微微點頭，簡單說道：
“允許。”
克裏斯長舒一口氣，沒直接解釋這幾個詞語的含義，反而看向衆人：
“對于‘神之途徑’，你們懂得多少？”
現在，就連“倒吊人”阿爾傑也不覺得“隐者”這是一種“僭越”。
他認爲“隐者”代表着一定“愚者”的意志。
也就是說，他認爲“隐者”很可能是“愚者”的眷者。
阿爾傑有這種猜測，一是因爲他本就是情報人員，雖然沒有奧黛麗“觀衆”那樣察言觀色的非凡能力，但有着充足的鬥争經驗，有着一定的直覺。
二是因爲他不知道克裏斯之前向“愚者”祈求過，讓“正義”幫他聯系A先生。
如果阿爾傑知道了這個消息，也許在他的心中，克裏斯的層次要低上幾分。
而奧黛麗則沒有這麽多考慮，她直接回答道：
“一共有22條途徑，在亵渎石闆和羅塞爾大帝制作的‘亵渎之牌’中都藏着成神的秘密。”
奧黛麗看了看大家，略微尴尬的補充了一句：“有的途徑是相鄰的，高序列後可以互換。”
阿爾傑沒說話，表示自己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而戴裏克，一直保持着沉默，靜靜聽着。
克裏斯看了一眼克萊恩，接着回過頭來問道：
“你們知道一條途徑，一共有多少序列嗎？”
“嗯，序列9是最低……那序列1，應該是最高的。”
奧黛麗給出一個假想。
克裏斯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再給出猜想，他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不，在序列1之上，還有一個序列……”
克裏斯一邊觀察着衆人的反應，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
“序列……0。”
“序列0”！
克裏斯隻覺得青銅長桌邊的灰白霧氣都驟然變得濃郁，向“愚者”籠聚過去。
其他人，也都一臉震驚，毫不加以掩飾的震驚。
序列0？！
克裏斯接着緩緩說道：
“每條途徑的序列0，也就是該途徑的真神，唯一的真神。”
此話一出，除了克裏斯，其他三人都把視線轉向了克萊恩。
有趣的是，他們的視線剛轉向克萊恩，又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表現得比以往更加謙卑、恭敬。
此時，他們的心中産生了同樣的疑惑：
“愚者”先生是哪條途徑的？可能是序列0嗎？
咦，如果這樣的話，大帝說自己後悔沒選那三個途徑，是因爲那三條途徑沒有序列0，沒有真神嗎？
難道羅塞爾大帝他……想成神？
如此看來，那“亵渎之牌”、“亵渎石闆”，可真是夠“亵渎”的……
等衆人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阿爾傑率先問道：
“‘隐者’，最開始你說的那幾條途徑，有着什麽含義？‘空想家’……難道這是‘觀衆’的……”
他的聲音逐漸減弱，表情變得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