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我沒有必要騙你，”克裏斯指着自己的臉笑了笑，“你看，我連面具都沒帶，你可以相信我對交易的誠意。”
A先生緩緩點了點頭：
“我暫時可以相信你。但‘無暗者’是序列4的配方，即使僅有輔助材料配方，其價值也超過了‘活字魔腦幹’。
所以，你想讓我補上多少錢？或者說，你想要其他材料？“
“A先生，你覺得多少合适？”
克裏斯确實不知道價格，如果自己報了一個過低的價格，那就露怯了，如果報的價格過高，那也不合适。
“2000鎊，我隻能出這麽多。”A先生回答。
克裏斯捏着下巴，思索片刻。
他記得當時休和佛爾思與A先生就刺殺貝克朗大使的交易進行談判時，首先提出了4000鎊報價，而A先生說“無暗者”部分配方價值高于4000鎊。
而他剛才對“活字魔腦幹”提出2000鎊報價，現在又要再補上2000鎊，加起來也就是4000鎊了。
算起來，自己确實虧了。
但虧得應該不算太多，沒什麽大礙。
“想好了嗎？”A先生問。
“可以。”克裏斯點頭道。
A先生笑了笑：
“看來摩斯苦修會也不都是一群隻會讀書的傻子。”
這時，侍者推門走進，他手裏捧着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打開，裏面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腦狀物體，從中間分成了兩半，但仍然有一部分連接着，非常像人類的大腦。
而且，它表面的褶皺似乎刻印着文字，純粹的文字。
克裏斯突然覺得自己認識這些字，但當他定睛看去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見過它們，也無法把它們讀出來。
這些奇怪的文字不屬于這個世界上現存的任何一種文字，似乎是被憑空捏造出來的，隻能稱之爲“符号”。
這感覺讓他腦袋也脹痛起來。
看見克裏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A先生攤開雙手：
“我沒騙你。”
克裏斯恢複過來，點點頭，随後在紙上寫下“無暗者”魔藥配方主材料的信息。
但他留了個心眼，隻寫了“神聖光輝石”，沒寫“成年太陽神鳥的三根尾羽”，也沒提及有某種材料可以替換“神聖光輝石”的信息。
A先生把紙接過來，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異常錯愕，恍然大悟般，不自覺地喃喃道：
“原來是這個……”
他兜帽下的臉頰微微顫抖着，拿着紙條的雙手也在發抖。
“原來是它……”
A先生把盒子推給克裏斯，然後從桌子的抽屜裏掏出兩捆嶄新紙币，遞給克裏斯。
後者接過來，清點一下，确認真僞後，将紙币和裝着“活字魔腦幹”的盒子揣進口袋，站了起來，說道：
“交易愉快。”
A先生也露出笑容：
“希望我們之後還會有合作。”
克裏斯先回到了客廳，他滿意地坐在原位，對聚會上的其他事情不再關心。
他現在隻想趕緊調配魔藥，晉升爲“卷軸教授”。
咦，“隐者”的心情現在似乎變得很好，他買到自己想要的魔藥材料了？他要晉升了？
奧黛麗默默注視着克裏斯，後者感受到了來自身側的注視，但他沒有立即轉頭，而是等那注視感消失的瞬間，往奧黛麗的方向看了一眼。
昏黃的燭火下，克裏斯沒看清奧黛麗的臉，再加上她還戴着面具，他未能領略到“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的美貌。
聚會結束後，克裏斯獨自離開，找了家旅店住了下來，并在第二天的上午離開了貝克蘭德。
克裏斯也不管之後“飓風中将”齊林格斯刺殺尼根公爵的行動了，他相信克萊恩自有判斷。
回到廷根後，已是午後。
回到自己的住所後，克裏斯立即把“卷軸教授”的魔藥材料從星之島上帶回到了現實中。
經過夢境占蔔和靈擺法的雙重占蔔，克裏斯也知道了材料相應的份量。
他把點起火爐，首先往鐵鍋裏倒上半鍋純水，等水燒開，沸騰到鍋内還剩大約200毫升後，他往裏加入了第一種輔助材料，“金翅草”。
金色的草葉倒入鍋中後，并未發生什麽太大反應，隻是液體逐漸變爲金黃色。
克裏斯沒有猶豫，立即往裏加入第二種輔助材料，“紙藤”。
一根完整、堅硬的紙藤被分割爲兩根，遇水的瞬間竟然瞬間散開，覆蓋住了整個液面。
這種在第四紀被大量用來制作名貴書籍、卷軸的材料，遇水迅速變得柔軟，不一會兒，就徹底溶進了水中。
此時，鐵鍋中的金色液體變得略微稀薄，液面“咕嘟咕嘟”冒起泡來，但這些水泡不是因爲沸騰而起，液體的溫度反而在逐漸下降。
剛才液體一直處在沸騰狀态，現在我竟然感受到了液面冒出的一絲絲寒氣，這就是序列6魔藥嗎……
克裏斯暗歎一聲，低頭看了眼火爐，這奇異的效果讓他覺得十分奇妙。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倒入第一種主材料，“幽靈蟲粉末”。
他将已經算好份量的淡褐色粉末均勻撒到液面，觀察起液體的變化。
除了金黃液體顔色逐漸加深後，再無其它變化。
不過克裏斯也沒過多擔心，他已經确認了自己調配的魔藥沒有問題，即使有誤差，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
接着，就是最後一種材料，從A先生手中買到的“活字魔腦幹”。
克裏斯拿過盒子，沒有把視線移到上面，而是直接把它在液面上翻過來，将裏面的“活字魔腦幹”傾倒到液體中。
滋……
拳頭大小的腦幹倒入液體的瞬間，如同被冰封一般，液面靜止了。
冒在魔藥表面，還未破裂的水泡靜止在那裏，此時，克裏斯隻能聽見火爐裏煤炭燃燒的聲音。
還沒等他有任何反應，不到一秒後，魔藥表面爆發出一陣光芒，瞬間盈滿了整個房間。
等光芒消失，一切恢複正常後，鐵鍋中隻有金褐色的液體，靜置着，沒有任何氣泡的液體。
液體表面，似乎有着各種文字、符号，無法看清、辨認的文字與符号。
克裏斯将鐵鍋中的魔藥倒入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瓶中，帶着它回到了卧室。
他拉上窗簾，深吸一口氣，看着手中的“卷軸教授”魔藥，先把它放到了床頭櫃。
在用靈擺法最後一次确認自身接下來的安危後，克裏斯把銀鏈放到一邊，端起魔藥，一口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