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尼亞擠出一個笑容：
“二位，關于我的王後，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
史蒂夫和克裏斯對視一眼，前者搖了搖頭，後者則仍在思索。
他已經知道曾經的機械之心隊員——格蕾絲·阿爾莎，也進入了這個畫中世界，而她不僅成了約翰·維尼亞的王後，還已經徹底瘋狂。
“國王陛下，”克裏斯擡頭看向他，“你的王後是怎麽認識的？”
聽到這個問題，維尼亞轉頭看向窗外，看向王國的某處，緩緩說道：
“格蕾絲本來隻是一個放羊的女孩……”
國王陷入回憶，似在自言自語：
“我和她的相遇其實很簡單，稱得上一見鍾情。
有一天我到王國外面郊遊，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她，她當時趕着一群羊，見到我們的馬車，顯得十分慌張、羞澀。
她當時看起來比我小了五六歲，于是我和她的父母亮明身份，把她帶到了我的身邊，等她成年後，我就和她結婚了……”
克裏斯撇了撇嘴，對維尼亞曾經的行爲表示鄙視。
“她的父母沒夢到過奧裏斯赫德？”史蒂夫問。
“不，”維尼亞搖了搖頭，“根據史官的統計，父母在自己的女孩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時，是最容易夢到奧裏斯赫德的。
小于或是大于這個年齡，夢見奧裏斯赫德的可能性都會大大降低。”
他頓了頓，續道：
“當時格蕾絲的父母還不願意讓我把她帶走。”
說完，維尼亞無奈地搖了搖頭。
克裏斯暗歎一聲，在格蕾絲的父母眼裏，維尼亞反而是個阻止自己女兒升入神國的人。
但他同時想到一個問題：
在現實中，大約二十多歲的格蕾絲·阿爾莎在畫中世界竟然隻有十幾歲，還未到成年。
按照安妮所說，格蕾絲大約是在四個月前被調往普利茲港的。
如果機械之心高層放出這個消息是爲了掩蓋格蕾絲·阿爾莎失蹤的消息，那麽可以合理推斷，她進入畫中世界的時間肯定不會超過半年。
可她的年齡沒有增長，反而下降了？
而且據維尼亞所說，格蕾絲完全忘記了現實世界，忘記了自己機械之心隊員的身份。
克裏斯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進入畫中世界的人，會在死亡後不斷重生，每一次重生，自身就會喪失一部分記憶。
當死亡次數越來越多，就越來越難以記起自己的真實身份。
等到死亡次數到達阈值後，就會徹底遺忘自己，成爲畫中世界的一部分。
想到這裏，克裏斯心中感受到一陣涼意，覺得這比死亡還可怕。
但他從自己的這個猜想出發，無法推敲出更多細節，難以自圓其說。
比如，格蕾絲·阿爾莎死亡後，重生後的年齡等。
從維尼亞和她的畫像來看，她的面容肯定沒有在重生後改變。
難道改變的隻有年齡和記憶？
沒有想出答案的克裏斯索性不再繼續想下去，他相信殺死奧裏斯赫德後，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所以，你和她生了一個女兒，但你夢到了奧裏斯赫德，隻能把女兒獻給祂。”
史蒂夫交叉雙臂，淡淡說出維尼亞不願回憶的事情。
“是的……”
維尼亞閉起雙眼，深深歎了口氣。
他的女兒，應該正躺在棺材裏，不知是死是活……
不過，每年進貢十二個的話，那洞穴中的棺材似乎裝不了那麽多，多出來的那些肯定都被吃了……
克裏斯暗想到。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維尼亞放下畫框，朝門口走去。
桑萊特在門外站得筆直：
“國王陛下，隊伍已經集合完畢。”
但維尼亞麾下的這些非凡者沒有對“正義之龍”的病态狂熱，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三人跟着桑萊特，一路走到那個保存着神奇物品的地下入口外。
大廳裏，站着八個穿着各異的人，他們眼中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維尼亞半轉身體，看向克裏斯，說道：
“這就是我們的隊伍，他們都是序列6或5的非凡者。”
克裏斯輕挑左眉開啓靈視，掃視一圈，對這個隊伍有了一個大緻的判斷。
見維尼亞走到前面，八位非凡者低頭行禮，異口同聲向國王問好。
國王擺了擺手，眼神同樣堅定：
“夥伴們，還有不到四天就是‘進貢日’了。
你們是維尼亞家族忠誠的支持者，我們也有着相同的目标。
殺死惡龍奧裏斯赫德是我們共同的信念，我們因這種堅定信念聚集到一起。”
克裏斯站在一旁，聽着維尼亞慷慨激昂的講話，心裏卻暗暗歎了口氣。
這裏沒有任何一個非凡者達到了半神級别，算上自己和史蒂夫、維尼亞、桑萊特四人，一共也才十二位中序列非凡者。
量變還沒有大到足夠引發質變，而自己已經見過奧裏斯赫德，明白祂的實力。
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别？
此時維尼亞的講話已經臨近結束，他最後爲這八位非凡者介紹了克裏斯和史蒂夫，這兩位“隐者”途徑的外鄉人。
“格拉克塞閣下，史蒂夫閣下，”說話的是個神父裝扮的中年人，“我是‘白塔’途徑序列6，‘博學者’。”
神父說完之後，一個穿着單薄的年輕女孩站了出來：
“格拉克塞閣下，史蒂夫閣下，我是‘母親’途徑序列6，‘生物學家’。”
“……我是‘月亮’途徑序列6，‘魔藥大師’……”
“我是‘黑暗’途徑序列6，‘安魂師’……”
“‘暴君’途徑序列5，‘海洋歌者’……”
“我是‘倒吊人’途徑序列6，‘薔薇主教’……”
“我是‘命運之輪’序列6，‘災禍教士’……”
最後一位，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士站了出來，撫胸行禮，說道：
“格拉克塞閣下，史蒂夫閣下，我是‘魔女’途徑序列6，‘歡愉’。”
聽到這裏，克裏斯倒吸一口涼氣，他轉頭看向史蒂夫，發現後者頓時兩眼放光，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維尼亞走到一旁，沉聲說道：
“兩位，這就是我們的隊伍成員，有兩人作爲增援會留在城市中，同時還有三十幾位低序列非凡者作爲後備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