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五天中,克裏斯沒有他行動,除了通過星之島變出材料制作粉末,就是閱讀報紙,看有什麽消息。
“廷根銀行搶劫案”仍然未能告破,警方仍在通緝羅伯特·科裏,賞金足有200鎊。
在東區雪倫夫人住所内發生的血案也已經明确了嫌疑人——三家官方非凡者都鎖定了“教唆者”特裏斯,并先後發布了通緝令。
而特裏斯不知道自己已被通緝,他在7月11日前往惡龍酒吧,去地下交易市場購買材料,被代罰者安排在那裏的線人發現。
酒吧内随後爆發了一場戰鬥,特裏斯在代罰者趕到前逃離了酒吧,逃脫了官方非凡者的追捕。
之後他服食了雪倫夫人留給他的魔藥,晉升爲“女巫”,變成了女性。
而郊外的格蕾特納在克裏斯的治療下也早已恢複正常,多恩和彭卡被定性爲邪教徒,在“邪惡的獻祭儀式”中受到“某種緻命且不可逆轉”的影響,在警局審訊中喪生。
克萊恩·莫萊蒂也沒閑着,在7月12日,封印物“2-049”抵達廷根,鄧恩、倫納德、克萊恩和三位來自貝克蘭德的值夜者尋找瑞爾·比伯的所在地,期間遭遇了密修會成員,序列7的燕尾服小醜。
克萊恩在源堡位格的加持下,利用“2-049”殺死了密修會魔術師,成功得到了“安提哥努斯筆記”。
夜晚,在驗屍房,燕尾服小醜突然詐屍,不斷念叨着“霍納奇斯”,而克萊恩已經知道那裏藏有安提哥努斯家族失落的寶藏,和“占蔔家”途徑有關的寶藏。
克萊恩除了因屍體突然坐起而受到些許驚吓,并沒有過多慌亂。
在克裏斯和克萊恩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蘭爾烏斯和胡德·歐根進行了邪惡的獻祭儀式,讓梅高歐絲成爲了真實造物主降臨的載體。
……
克裏斯戴上半高禮帽,手拿提包,信步走下列車。
維尼亞站是一個很小的車站,旅客不多,設施也較爲破舊。
行駛在廷根和貝克蘭德這兩地的蒸汽列車會經過維尼亞,塔索克河穿過廷根市後也會流經這裏,但維尼亞沒什麽知名景點,作爲一個中轉站,在魯恩并沒有什麽存在感。
一位白發蒼蒼的車站工作人員坐在搖椅上,正對午後陽光,翻閱着手中的一份報紙。
察覺到有人朝自己走來,他伸出手指頂了頂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看着克裏斯步步走近。
克裏斯站在他面前,禮貌地問道:
“先生,附近有什麽旅館嗎?”
“出了站,沿路向西走,一百米後,有一家旅館。”
他撓了撓額頭,沒再理睬克裏斯,接着讀起報紙。
克裏斯撇了撇嘴,道謝一聲,朝出站口走去。
威爾莫特在信中沒跟他說“聚會”的詳細地址、時間等,隻讓他在夜晚之前到維尼亞等待。
維尼亞的面積不大,隻和東區差不多。
但如果把小鎮周邊的農田、荒地等都算上,那面積就大了,足有半個廷根。
克裏斯邊走邊打量這座小鎮,風格上和廷根差不多,但街道兩旁的建築都很破舊,牆皮脫落,看上去飽經風霜,究竟歲月洗禮。
街道上行人不多,許多商店都大門緊閉,空曠的街道顯得很幹淨。
克裏斯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看見了街道旁邊的旅館:“白蘭地旅店”。
招牌破破爛爛,大門敞開一道小縫,窗戶上貼着膠條。
前台後面坐着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她有着一頭紅發,臉頰上零星有幾粒雀斑。
“你好,”克裏斯把手搭在桌上,摸出幾枚硬币,“我住宿。”
女孩擡頭看了克裏斯一眼,眼睛瞄向桌上的那一小摞硬币,說道:
“身份證明。”
克裏斯早有準備,他笑呵呵的從口袋中掏出僞造的身份證明,遞了過去。
女孩接過身份證明看了一眼,接着把硬币掃到手心,數了數,說道:
“還差一蘇勒。”
住在“白蘭地”旅店的人也不多,也可能正是因爲人少,房間很是幹淨,雖沒到一塵不染的地步,但也比貝克蘭德廉價旅館的環境好了不知多少倍。
克裏斯把提包放在床頭,剛下躺在床上休息片刻,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悄悄走到門後,聽着外面的動靜。
“誰?”
“客房服務,先生。”
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聲音。
克裏斯将信将疑地打開門,還沒等他說話,一把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個褐發遮額的男孩仰頭看着克裏斯,呵呵笑着。
他有着棕色的瞳孔,臉龐稍有些髒,眼神中藏着與年紀不符的成熟。
克裏斯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先把刀放下,有什麽事好好說……”
男孩揮了揮刀,逼得克裏斯後退兩步,退坐在床上。
他的弱點在克裏斯面前暴露無遺:握刀姿勢不對、力量太過薄弱、行事沖動……
無論如何,在克裏斯眼裏,這隻是一個誤入歧途的男孩。
但是他沒有出手将其制服——夜晚就是摩斯苦修會的聚會,但他還不清楚地點、時間和成員,現在他遇見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摩斯苦修會的成員。
說不定,這個男孩也是其中一員。
克裏斯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男孩撇了撇嘴,靠着門框,不滿地說道:
“又是一個‘窺秘人’……”
“請問‘窺秘人’是什麽?”
克裏斯撓了撓頭,裝糊塗。
“嘁,别裝了,”男孩轉着手裏的刀,頭也不擡,“在這時候來維尼亞的,不都是爲聚會而來的嗎?”
“……”
克裏斯沉默一秒,說道:
“你也是非凡者?”
“序列9,‘窺秘人’,”男孩把玩着刀,擡頭瞥了克裏斯一眼,“你呢?你應該是新人吧?上次聚會時我沒見過你。”
上次?難道五年前,這男孩就是非凡者了?看他現在也不過十五六歲,竟然已經是非凡者了……
難道說他和薩曼莎·格羅斯一樣,是從父母那裏遺傳的非凡能力?
克裏斯内心的種種疑問被男孩開口打斷,他走進來反手把門關上,不滿地說:
“我問你話呢,沒聽見嗎?”
克裏斯收回思緒,如實回答道:
“我是第一次來維尼亞,來參加聚會。”
男孩點了點頭,接着問道:
“看來你是一個人……你從哪裏來的?”
“廷根。”
“廷根?”
聽到這個地名,男孩明顯來了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