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一名隐秘組織成員，”克裏斯笑了笑，“‘倒吊人’先生和‘正義’小姐，你們不也一樣嗎？”
他轉頭望了克萊恩一眼，随即收回視線，尊敬說道：
“我們不都是‘塔羅會’的一員嗎？”
阿爾傑和奧黛麗都轉頭看向“愚者”先生，而他仍然沒有什麽表示。
兩人不知道，此時克萊恩正盯着克裏斯的臉，試圖将後者的形象和自己在這個世界見過的所有人進行匹配。
克萊恩沒法通過“靈視”觀察“隐者”的星靈體，這讓他覺得難以猜測“隐者”的實力，他甚至有可能是位高序列強者。
見克萊恩沒說話，克裏斯接着不以爲意地笑道：
“其實你們猜得沒錯，我曾經确實是一位隐秘組織成員，但我已經脫離了那個組織。”
這話說得好像機械之心是隐秘組織一樣……克裏斯腹诽一句，試着讓自己不那麽緊張。
“可據我所知，加入隐秘組織後，就必須終身侍奉邪神，隻有死亡才能實現肉體上的脫離。”
阿爾傑緩緩說道。他的後半句話含義很明顯：
隻要加入了隐秘組織，信奉了邪神，靈魂都不再屬于自己。
克裏斯點了點頭，認真答道：
“‘倒吊人’先生，你說的确實沒錯，但我不一樣，我是在成爲非凡者後才加入了隐秘組織，因此，我有自己的判斷，我也并不信奉邪神。”
“世界上共有二十二條神之途徑，有的途徑都充滿了邪惡與危險。”
克萊恩見兩人隐隐有吵架的趨勢，開口道：
“你們三人是‘塔羅會’的初創成員，在你們加入之前，我事先考察過你們，确認沒有問題後才将你們召喚過來。你們不用彼此猜疑。”
聲音不大，語調卻不容置疑，“愚者”掃視衆人，緩緩續道：
“這次的聚會先到此爲止，你們可以離開了。”
克裏斯彎腰行禮：
“遵從您的意志。”
阿爾傑和奧黛麗也緊随其後，行禮告退。
深紅潮水再次泛起，将三人吞沒，而克裏斯在潮水退去後卻還留在灰霧之上。
他知道這是因爲克萊恩沒有切斷他和這片灰霧的聯系，但還是裝作略有慌亂：
“‘愚者’先生？”
克裏斯内心有個猜測，如果此時自己念誦祂的尊名，說不定會直接回到星之島。但他不敢嘗試，不敢讓星之島和源堡有絲毫對立。
他還記得當初在星之島上進行“轉運儀式”和在之後窺秘源堡的後果，當時周明瑞還未穿越過來，而現在，源堡已然有了主人，如果再有什麽動作，克萊恩必然有所察覺。
此時，克萊恩坐于青銅長桌上首，周圍灰霧缭繞，他的身影隐隐約約，似不可見。
他在想該如何開口，和“隐者”溝通。
在自己對“隐者”的靈視被阻礙後，克萊恩認爲“隐者”是位序列不低的非凡者，而且很可能就隐藏在廷根。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自己之後有什麽麻煩，或者有什麽目标，就可以讓“隐者”出手，自己則藏于幕後。這樣一來，不僅能隐藏自己的秘密，還能從中獲得利益。
而且就算“隐者”被逮捕，被通靈，别人也隻能知道“塔羅會”的存在，不可能知道自己——愚者——的真實身份。
但如何讓他心甘情願地爲自己服務呢？
克萊恩想了想，決定把問題抛給“隐者”：
“你知道我爲什麽把你留下來麽？”
克裏斯低頭，尊敬說道：
“不知道。”
克萊恩嘴角一抽，随口說道：
“因爲我發現了你的特殊，發現了你的能力。”
對于“隐者”之前所說的邪神降生，克萊恩略微有些懷疑。
他猜測所謂的“正神”和“邪神”其實不過是實力很強的高序列非凡者，而祂們也受着某種掣肘，不得不遵守某些客觀規律。
這是因爲如果這些神靈真的無所不能，那爲何“邪神”需要“降生”，而“正神”，自第五紀開始的一千多年中，隻有幾份短短的所謂“神谕”？
這是令他非常疑惑的一點。
青銅長桌旁，克裏斯抿着嘴唇，他不認爲克萊恩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愚者”先生肯定在糊弄自己。
他以手撫胸，用最真誠的目光看着克萊恩，鄭重道：
“‘愚者’先生，您的意願就是我的意志，我效忠于您。”
克裏斯沒說什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之類的爛話，不然就太過谄媚，反而容易被“愚者”先生懷疑。
克萊恩見“巫師”忠心耿耿，覺得有戲，輕笑道：
“有信心完成我之後對你下達的命令嗎？”
克裏斯想也沒想，立即答道：
“您的意願就是我的意志。我會盡力完成您給予我的任務。”
嗯，“隐者”回答得這麽幹脆，要麽實力超常，要麽就是在敷衍我……
克萊恩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安提哥努斯筆記”，他心中一動，裝作不以爲意的樣子，随口道：
“據我所知，‘安提哥努斯筆記’可能就在廷根。”
“什麽？那本古老的第四紀筆記，竟然就在廷根？”
——克裏斯也配合着“愚者”的表演，裝出驚訝的樣子。
克萊恩其實也不确定筆記到底在哪裏，不過話已出口，也就不好再收回了，隻能順着往下說：
“呵呵，隻是一種可能，‘安提哥努斯筆記’可能在廷根，我想，你可以去試着尋找它……但要注意，筆記中藏有危險。”
克裏斯擡頭望着克萊恩：
“‘愚者’先生，我一定會通過您的考驗。”
克萊恩微微點頭，食指輕點青銅長桌：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話音剛落，一陣深紅潮水從灰霧中猛烈湧出，将克裏斯整個淹沒，等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源堡和星之島帶給克裏斯的感覺不一樣，他受克萊恩召喚，前往源堡時感覺像是“做客”，而去星之島時則像是回到家中，兩者相比，後者能夠帶給他歸屬感。
而克萊恩這邊，在“隐者”于灰霧之上消失後，他也随即調動靈性，離開了灰霧之上的神秘空間。
回到現實後，他“唰”地拉開窗簾，感受着陽光暖意，心中也盤算着接下來的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