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莫特聳了聳肩:“昨天機械之心在給你舉行葬禮,就在拉斐爾墓園,你不知道嗎?哦,我也不知道你當時在哪兒,不過參加自己的葬禮一定很奇怪。”
克裏斯松了口氣,也許威爾莫特隻是見過自己的“墓碑”,他不知道自己複活的秘密。
“那場非凡戰鬥的敵人是誰?”威爾莫特有些好奇地問道,“當時我不在廷根,我得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那裏隻剩下了一片廢墟,我沒得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見克裏斯一直盯着自己,他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說:“多蒂家族的人怎麽都這樣?你還得感謝我呢,我還免費幫你調配了‘巫師’魔藥。”
多蒂家族?
聽到這句話,克裏斯想到了自己的格鬥老師,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的瓊斯·多爾,他爲救自己而死。
“你對我了解多少?你是來保護我的?”克裏斯問。
“我對你的了解很多,但保護你?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威爾莫特白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可沒有那個時間與精力去保護你,你不是已經消化了‘格鬥學者’魔藥嗎?快把魔藥喝了,喝了它你就是‘巫師’了。”
“你怎麽知道我消化了魔藥?!你知道我的途徑和序列?!”
——克裏斯問出口後就覺得這是一個完全沒必要的問題,威爾莫特連自己死過一次都知道,他當然也知道自己的途徑與序列。他甚至……
“當然,當然,你爲什麽總是問這些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問題?你在霍伊大學的考試成績一定很不理想吧?”
威爾莫特眉頭微皺,端起魔藥,遞給克裏斯,解釋道:
“上周你參加的那場慈善晚宴我也在,我去參加是爲了那些美麗的夫人,和你無關,那個妖娆妩媚的雪倫夫人邀請你上台發言時我才發現你……
咳咳,當時你中途離席,我跟在你後面,在盥洗室門口聽到你在裏面興奮地重複‘我消化了,我把‘格鬥學者’魔藥消化了’……你當時也許太激動了,沒注意到我。
喂,别這麽看着我,我沒有什麽特殊癖好,隻是碰巧聽到了而已,我的聽力比一般人好得多,真的是巧合……
唉,我不像瓊斯·多爾,他是多蒂家族給你配備的‘保镖’,他很忠誠,而我隻是一個……唉,和你說這些幹什麽……快把魔藥喝了。”
“這是‘巫師’的魔藥?”
克裏斯接過魔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巫師”魔藥,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他的内心非常忐忑。
“廢話,難不成這是‘卷軸教授’的魔藥?”威爾莫特鄙夷地瞥他一眼,“你會占蔔之類的方法吧?占蔔一下不就好了?”
克裏斯下意識地把手伸向口袋,卻沒摸到那串白水晶銅鏈。
威爾莫特看克裏斯一臉尴尬,拉開抽屜從裏面随手拿出一串項鏈,扔給克裏斯:“我就知道你要占蔔,這串黃水晶銀鏈送你,快點吧,别耽誤我休息。”
克裏斯遲疑一秒,接過了黃水晶銀鏈,以“這是‘巫師’魔藥”爲占蔔語句,快速實施了一次靈擺法。
之前他成爲蒸汽與機械之神信徒後,銀鏈是不能用來占蔔的,可這次,黃水晶卻在半空緩緩順時針旋轉起來。
克裏斯暗自點頭,自己和蒸汽與機械之神的聯系應該徹底消失了,自己不再是蒸汽信徒。
可他此時又産生了新的疑惑:威爾莫特爲什麽要給自己“巫師”魔藥?
威爾莫特似乎讀懂了克裏斯心中的疑惑,淡淡說道:“先把魔藥喝了,我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既然占蔔結果說沒問題,克裏斯也就不再猶豫,他相信威爾莫特沒有幹擾占蔔結果,這是他的直覺。
還略有溫熱的魔藥順喉而入,克裏斯閉緊雙眼,咬緊牙關,慢慢接受着魔藥給他身體帶來的變化。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毛孔張開,魔藥順着血液流遍了他的整個身體,又彙入他的大腦,刺激着他的精神。
如果此時氣溫再低一些,在燈光下甚至都能看到克裏斯身上升騰出的水汽。
耳畔突然傳來低語,隐匿賢者的低語,那是磅礴繁雜幾乎無窮的知識,這些知識猶如一條條小蛇,想要鑽進克裏斯的大腦不斷撕咬。
克裏斯趕忙收束靈性,進行冥想,讓靈性不再外溢,随即在腦海中想象出那本流光的書籍。
這方法很奏效,克裏斯發散的靈性被瞬間集中了回來,耳畔充滿惡意的低語漸漸消失,他知道那是知識,但他并不準備傾聽。
過了許久,克裏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腦海中清晰地出現他晉升爲“巫師”後所獲得的非凡能力。
首先是對已有能力的加強:
靈性增長了許多,和星界的聯系也更加緊密,在星界中遊蕩時不容易迷失方向,也能得到直覺提示,避開危險。
對儀式魔法、占星術等神秘知識的領悟更深,靈擺法和夢境占蔔很難被低序列非凡者察覺,同時也獲得了一定的反占蔔能力。
體格更加強壯,身體更爲敏捷,在近身格鬥時能更加輕易地分析出對方的格鬥技巧以及弱點。
接着,是他新獲得的非凡能力:
可以非常快速便捷地制作魔藥,可以輕易辨識許多靈性材料和普通材料,了解并掌握它們的自身特性,爲自己所用。
可以輕易學會許多法術,并通過載體将其施展,載體種類可以很多,能力也千奇百怪,比如意念移物,精神控制動植物,制作神秘學陷阱,産生魔法護盾等等。
克裏斯閉眼默默感受着,自己好像回到了星之島,在無垠的大海與星空間漫遊……
“咳咳。”
兩聲咳嗽把克裏斯瞬間拉回現實,威爾莫特看着他,挑眉問道:“我沒騙你吧?”
克裏斯朝他微微鞠躬,略帶感謝之情地說:“謝謝你的魔藥,我已經成爲了‘巫師’。”
威爾莫特點了點頭:“這我就放心了,之後,你就可以負擔起領導廷根市摩斯苦修會的重任了。”
“領導摩斯苦修會?我的晉升和他們有什麽關系?”
即使克裏斯也知道這肯定和摩斯苦修會有關,但“領導”這個詞還是讓他有些吃驚。
威爾莫特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克裏斯:“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幫忙肯定不是無償的,你總得付出點什麽才行……”
“付出什麽?”克裏斯問。
“代替我,領導廷根市的摩斯苦修會剩下的成員們。”
“什麽?!”
克裏斯剛才從威爾莫特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他和自己一樣是倫堡人,而且可能還是國王派遣來監視自己的人,可他沒想到,威爾莫特竟然還是摩斯苦修會在廷根的領導者。
“反應那麽大幹什麽……”
威爾莫特手指一彈,房間内的蠟燭随之熄滅,窗戶也無風自動,晚風吹了進來。
他走出書房,把瓦斯計費器打開,接着拉動開關,走廊上的煤氣燈随即投射下暖黃的光線,讓書房裏不至于一片黑暗。熄滅蠟燭卻打開煤氣燈的舉動在普通人看來,無異于把鈔票撕碎扔進河裏。
“接下來,我會告訴你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