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克裏斯回答,雪倫夫人就恢複成了平常美豔動人的容貌,末日般的景象也消失不見,周圍依舊是金碧輝煌。
就好像是一場夢中夢……
克裏斯喃喃自語。
“羅塞爾大帝一直沒放棄尋找她,他去到弗薩克,去到費内波特,去到魯恩,去到南大陸,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初戀……
後來他甚至出海遠航,就是爲了找到她……”
克裏斯現在依然在雪倫夫人“閱讀催眠”的影響中,羅塞爾的初戀故事也已經講到了尾聲。
“……羅塞爾大帝的愛情故事到此爲止。”
她拍拍手,克裏斯回到了現實,現場響起掌聲。
他感到自己失去了心裏的某些東西,可他卻不知道那是什麽。
雪倫夫人在台上緻謝,她看起來很開心,像是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禮物的女孩。
“感覺如何?”
凱瑟琳很好奇,她更好奇的是連非正式會員都不是的克裏斯爲什麽能被雪倫夫人主動邀請。
就算他曾是倫堡貴族,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倫堡和魯恩本就沒有可比性,更何況宴會廳在座的每個人幾乎都出身自名門望族。
“像是做了一場夢。”
克裏斯笑着回答,隐藏自己的不安。
他又當了一次凱瑟琳的擋箭牌,讓安東尼送她回家的想法落空。
出租馬車沿石闆路咯噔咯噔地行駛着,凱瑟琳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狹小的車廂裏香水味格外好聞。
克裏斯坐在對面,回憶着雪倫夫人念過的那些隻有他聽到了的“文章”。
白水晶銅鏈在他手中搖晃,他盯着垂着的白水晶,陷入思考。
現在看來,摩斯苦修會對他沒有什麽威脅,反倒是魔女教派似乎在暗中謀劃着什麽。
對了,還有信仰“真實造物主”的極光會……
克裏斯沒忘記波巴,那個邪惡的黑色耳朵,“污穢之語”,現在還下落不明。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污穢之語”現在處在代罰者的掌控之下,可幾個月後它又會出現在貝克蘭德——疑似爲極光會成員的“黑蛇”在“智慧之眼”先生主持的聚會上将其賣給了克萊恩。
克裏斯懶得去管之後圍繞“污穢之語”發生的事,那是代罰者的工作,和他一個機械之心沒有關系。
“克裏斯,”凱瑟琳把他從思考中拉回,“沒想到雪倫夫人竟然直接邀請了你。”
确實有些奇怪……
凱瑟琳提醒了克裏斯,在雪倫夫人的視角,他隻是一個落魄的貴族,她并不知道他是非凡者。
可是,序列6的她應該知道官方非凡者是以警察爲掩護身份的吧?
克裏斯撓撓頭,原著中是否對此有過解釋?他不記得了。
他對上凱瑟琳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許她看我是個新來的,想給我個機會。”
“呵,那你真夠幸運的,雪倫夫人她自己都不經常來博拉格俱樂部呢,”凱瑟琳笑了笑,戲谑道:“你沒注意下台時那些單身男士是怎麽看你的嗎?他們可嫉妒你了呢。”
她虛戳克裏斯的雙眼:“他們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你。”
克裏斯心中凱瑟琳高冷的形象開始崩壞,他沒想到凱瑟琳也有這麽生動活潑的一面,在後勤部時她總是面若冰霜,即使笑也是輕笑。
凱瑟琳托着下巴,感歎道:“雪倫夫人确實是個非常美豔迷人的女人啊。”
克裏斯在心裏默默點頭,表示同意,“魔女”似乎會散發出一種特别的氣息,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淪,即使對同性也不例外……
回到家後,克裏斯把蠟燭、精油等材料,擺在桌上,伸手拿過一張信紙。
他提筆給薩曼莎寫了一封簡短的信:
“薩曼莎:我遇見了你畫像裏的那個貴婦,但她是幻覺,這可能和一件封印物有關……”
寫完之後,克裏斯卻沒有把那條怪魚召喚過來,他托着腮看着手裏的信紙,最後把它揉成一團。
雖然艾伯特看起來不在乎機械之心内部繁冗的規章制度,但這畢竟是内部問題,而薩曼莎不是官方非凡者。
況且在幻覺中那個貴婦也隻出現了一瞬,獲取不到更多有用信息。
他稍微思考了一會兒,決定不給薩曼莎寫信。
克裏斯掏出了口袋裏的白水晶銅鏈,心中默念占蔔語句:
“畫像裏的那個貴婦還活着。”
“畫像裏的那個貴婦還活着。”
克裏斯從未懷疑過她已經死亡的這一事實,可昨天的幻覺過後,他不得不考慮起這個問題。
七遍之後,手中的白水晶銅鏈緩緩地轉動起來。
逆時針,答案爲否。
克裏斯握住白水晶讓它不再旋轉,光滑的水晶表面棱角分明,冰冷的觸感讓他冷靜不少。
他隐隐有種預感,這個女人不僅代表着一萬鎊的賞金,在她背後,也許是一個複雜的關系網,也許是一個龐大的隐秘組織……
魔女教派,摩斯苦修會,極光會……
克裏斯可以肯定,魔女教派正在謀劃着什麽,雪倫夫人就是被她們推到台前的角色。
而摩斯苦修會也掌握着“窺秘人”途徑,他以後一定會接觸到。
極光會則是一群潛伏在人群中,随時制造血案的瘋子,也十分危險。
克裏斯皺着眉頭,現在他的面前好像有一團迷霧,迷霧之中有一隻飛蛾,他伸手去抓,卻怎麽也抓不到。
現在對他來說最好的消息就是自己已經序列8,而現在距離周明瑞穿越過來還有十幾天,他至少可以憑借信息差幫克萊恩做些事,搞好關系,攢些人情。
……
金梧桐區某個别墅内
紅月透過窗簾把雪倫夫人完美軀體的影子投射在純毛地毯上,她用誘惑的眼神注視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含義不明地微笑着。
她解開發髻,柔順的褐發如瀑散落,舉手投足間魅惑無限。
男人把手中的紅酒杯輕放在床頭櫃上,輕笑着問:“現在還要把這本書帶着嗎?”。
“當然不用。”
她把紫書放到梳妝台上,輕咬嘴唇,衣扣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