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的東山還是如以往那般的甯靜,帶着濃濃濕氣的風在黑夜裏不斷的刮來刮去,在甯靜的夜色中,不斷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
這片世界仿佛亘古以來便如此甯靜一般。
但在今夜,甯靜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麗女子,一群不速之客悄然的腳步聲,正不斷摧殘着“她”。
不速之客自然是山本一木和竹下俊所帶領的兩支特攻隊。
在竹下俊和山本一木看來,東山的忠救軍,比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不如——他們二人的中的任意一人,都有信心帶着自己手下的特攻隊,潛入這裏後以一敵十,輕易将他們擊潰,然後在漫長的圍獵中,将他們擊潰。
不過,這是特攻隊的第一戰,是要當着泛上海各警備部隊軍事主官的面表演的一次跨時代的作戰。
砰
他們認爲日本人是不可戰勝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日本人在炮彈的友善照顧下,一個個激動的四分五裂的時候,他們突然感覺到,小鬼子沒什麽好怕的啊!
于是,他們摩拳擦掌,等待着炮彈的停息。
别動隊率先沖了出去。
片片光幕在即将消失的時候,又一次撐了起來。
一頭大佐拄着指揮刀,掙紮着說:
“你們……不講……武德……”
罰罪營的兵猶豫了。
七八個本該槍斃的混蛋,他們之所以沒有被正法,就是爲現在準備的!
敵人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指揮官滿意——打卡照相嘛,軍統上海區的傳統技能了,不能丢。
……
“什麽意思?”
“長官,我專門負責翻譯,絕對不會搞錯!”翻譯兵信誓旦旦的保證。
在山本一木的設想中,忠救軍失去了船隻後,亡命向外奔逃的時候,這裏的分隊,會一層層的削掉亡命奔逃的忠救軍,讓他們十去其六。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爆炸,大地不堪重負的晃動,像是日本人極爲熟悉的地震似的。
“跑什麽?”
炮彈!
“這怎麽可能!”
可惜,這一切,随着咻咻咻的炮彈升空聲而颠倒了。
“殺!”
啪
“長官,您跟我們教官真像!”
“竹下啊,我代……周衛國向你問好!”
無數的照明彈在第一時間升空,一片片光幕在照明彈緩慢的下降中形成,所有的特攻分隊,全都暴露在了光幕的籠罩下。
伸出手臂,探出兩根手指、前壓。
“聯隊長說的是。”
這是他們本能的反應,但下一秒,光幕籠罩了這裏,殺向他們的日本兵,就這麽被展現在了光幕之中。
……
哒哒哒哒
沖鋒槍的掃射聲中,十幾個佐官外加将官,集體……撲街。
“我還有一招,我還有一招,我還有一招一定能扭轉局面……”
他準備打一場惡戰的,沒想到……這麽不經打!
“中國人,我希望伱們跟勇士一樣,和我們來一場一對一的勇士對決!”
“我原以爲特攻隊有多厲害。”
可是,炮彈仿佛是無窮無盡似的。
可在炮彈不斷的爆炸中,死亡,反而是極其奢侈的事。
張安平卻自顧自的走過來:
“山本先生看樣子是強撐着一口氣了,竹下先生倒是不錯,要是能活下來的話,可以憑借這雙手自力更生啊!”
“我部遇伏!即将玉碎!請諸位不要放棄特種作戰!大日本帝國萬歲!”
輕易摸到了指揮部,如入無人之地的将哨兵一個個抹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就在眼前。
根據釘子講述,行動一開始,他就看到另一名同伴被當場槍斃了!
沒錯,他是潛伏極深的釘子,同伴,是掩護他的釘子。
腦袋挨了一巴掌後,有人訓斥:“你瞎啊!這是我們的人在打炮!”
更關鍵的是,這名隊員不是死于交火,而是破門時候觸發的詭雷。
松室機關最精銳的一個特工小組,等着抓捕張曉呢,結果……僞警察先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張安平輕笑起來,随後道:
“我猜你們日本人未來幾年内,怕是沒人再提特種作戰這四個字了吧!”
在親眼看到手下的特攻隊員在爆炸中被炸的七零八落後,冷汗在一瞬間浸透了山本一木。
“好了,你們可以帶着疑問……去死了!”
日本人被炸懵了。
同行的中佐拍起了不要錢的馬屁。
一戰定乾坤!
“将軍,您很看好山本一木他們搞出來的特攻隊?”
從信心滿滿到跌入谷底,隻需要……區區一片片光幕即可!
“遊擊隊、忠救軍,癬疥之疾而已。”
川田正雄傲然一笑:“我大日本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區區……”
“東山的地形,隻要毀掉忠救軍撤退的船隻,他們便是甕中之鼈!又何必刻意表演一番?松下君,我說的對嗎?”
“天爺啊!”有人擦着口水:“這他娘美死了!”
皇軍都不敢這麽炸啊!
這一刻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裏,是指揮部的駐地。
……
“報告!山本中佐發來緊急電報!”
可結果卻更慘。
但随着光幕第三次撐開,爆炸還沒有停止,譚忠恕心疼了。
山本一木被炸的懷疑人生了。
但松室良孝看到照片後,差點在腦袋中炸開的血,全從嘴裏噴出來了。
“我是他們的指揮官之一——山本先生,竹下先生,很高興能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二位!”
罰罪營的兵是真的懵,疲累了一日的他們,睡成了死狗——這時候,日本的特攻隊在竹下俊的帶領下,殺過來了。
“以訓練有素的精銳打裝備落後、訓練稀松的忠救軍、遊擊隊之流,有何之難?”川田正雄淡笑道:
他來不及多想,下達了最符合當前情況的命令:
“撤!”
一名名崗哨在掙紮着被特攻隊輕易的割喉,随着本就不多的崗哨被不斷的清理,山本下達了抵近的命令。
這意味着……
翻譯兵毫不猶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