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眼見的特務掃向人影,看到對方的臉後頓時大驚:
“不是目标(日語)!”
可話音還沒落下,兩道人影便從擋闆破碎的地方跟入裏屋的過道處冒出,特務們正要對準他們,砰砰砰的槍聲就響了起來,一個個特務被快速的點名,轉瞬間就全部被打倒地上。
觀戰的張安平啧啧稱奇,這兩人開槍的速度還可以啊,不需要自己幫忙就擺平了這一波特務,不過他們大概不是專業的特工,否則不可能傻乎乎的一頭撞進這一波特務的伏擊中。
暗中感慨中,一人持槍自裁縫店内探身出來,張安平瞄了一眼後心中驚疑——因爲對方探身出來的時候,用的是韋氏據槍法。
這種據槍方式具有暴露面積小、舉槍定位速度快、穩定性強、指向性好、威懾力強,可快速、連續射擊等特點,原時空中是五十年代末由美國人發明的據槍方式,這個時空中,他在關王廟時候傳授過,已經是軍統典型的據槍方式。
這一舉動讓張安平驚疑不已,對方上次明明是跟趙剛一道出現上海的,說明他是自己人,可他爲什麽會是用韋氏據槍法(現在叫張氏據槍法——hetui!)?
這意味着對方極有可能接觸過軍統的訓練,想到這,張安平的冷汗直冒起來。
自己可是用假死藥幫他和趙剛“越獄”的!
如果假死藥的事被軍統得知,這麻煩就大了。
這一瞬間,張安平聯想到了王天風的出現,猛然想到:
我會不會被懷疑了?!王天風追查“喀秋莎”是假,暗中探查自己跟“喀秋莎”有沒有關系才是真?
意識到這點後,張安平有種置身冰窟的錯覺。
而此時對方以韋氏據槍法探出身确定安全後,采用了推拉式的據槍方式,開始在人群中搜索起來。
張安平猜測對方是在找丢手雷的同志,但此時他卻沒有喚對方的念頭。
鄭英奇在人群中精神的搜索一番,卻沒有找到丢手雷的對象,也沒有看到有人拿“異樣”的目光觀察自己。
【走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這能是自己同志的作風?
或者說,對方無法确定自己的身份,選擇了謹慎?
他傾向于後者。
意識到這點後,鄭英奇朝和尚高喊了個“搜”字,周圍躲避的人群以爲他們要在人群中搜索,立刻緊張起來——這種殺神進來人群,鬼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就在人群躁動之際,張安平卻愕然的看到這兩人扭身就跑,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搜?
分明是跑!
張安平心中更驚疑,這兩人擺明了不是做地下工作的,但喊東意西的手段卻這麽的純熟,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他不敢冒頭,即便二人已經快速離開,但他依然不敢冒頭,直到人群意識到兩個殺神撤離,動了起來以後,他才裝出一副色厲内荏之勢,像大多數被吓破膽的青幫混混一樣撒丫子跑路。
沿途他去了兩個秘密據點,更換了一次僞裝後再度變身風塵女郎後,來到了老岑的家裏。
又是這套!!
看着女裝的張安平,老岑氣抖冷。
但張安平此時的俏臉上卻一臉的嚴肅,沒有像往常那樣的戲谑,他道:
“老岑,馬上聯系錢大姐,我需要調查一個人!”
“誰?”
“名字不知道,但他是去年七月份跟着現在的129師386旅所屬獨立團政委趙剛來上海的,我需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要快!”
岑庵衍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我們在六路園路的裁縫店聯絡點已經暴露了,特高課的特務已經将裏面的兩位同志抓了,其中一位同志不堪刑訊選擇了咬舌,另一人則招了相關的接頭信号。”
張安平随後将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老岑,他讓老岑轉告市委的同志,暫時不要和今晚出現的兩人進行任何接觸。
老岑被張安平的推測說的冷汗連連,在張安平走後立刻聯系了所屬的交通員楊克成,讓其立刻将拟定的一份電報交給發報員,由發報員向延安發報。
……
二号情報組的級别是極高的,延安方面收到電台後的第一時間就向129師發去了電報,旅部接到師部的電報後立刻聯系獨立團,但偏偏這時候獨立團的團部轉移,電話聯系不上,而獨立團又沒有電台,隻能通過通訊兵聯系。
這來來回回的幾番折騰後,獨立團方面見到旅部的通訊員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傍晚。
老李正在念道着自己的愛将:
“鄭英奇這小子不知道到沒到上海——老趙,老趙,我說話呢!”
愣神的趙剛被李雲龍喚醒:
“聽着呢!老李,我說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這才幾天啊!”
“幾天?我都感覺幾個月了!這小子不在,我渾身不舒服!他娘的,早知道咱們在第二批名單中,我說什麽也不讓這小子去上海,上海這地方花花綠綠的,這小子别被哪家的小媳婦給勾搭上了!”
“老李!”趙剛不悅的看着口無遮攔的李雲龍,李雲龍急忙讪笑起來——他當然是胡說的,鄭英奇這小子靠譜着呢。
哨兵進來彙報:“團長,旅部的通訊員來了!正在前面等您和政委。”
“呀,該不會是旅長想提前給我撥火箭筒吧?哈哈哈,我就知道旅長最好了——哈哈哈,老趙,咱們過去瞧瞧我的新寶貝!”
趙剛忍不住在心裏道:
也不知道是誰這幾天天天罵旅長偏心,現在倒是誇起旅長了?
兩人快步來到正屋,滿頭大汗的通訊員看到兩人後趕緊迎上來:“李團長,趙政委,我是旅部通訊員小馬,這是旅長讓我交給政委您的信!”
說罷小馬便将一封信交給了趙剛,趙剛拆信便看,李雲龍伸着腦袋“偷窺”了好一陣,才認出了幾句話,但趙剛卻已經看完了。
看趙剛的眉頭緊皺,李雲龍忙問:“老趙,出什麽事了?别不是我的火箭筒被其他人給截胡了吧?哪個天殺的敢這麽幹?!”
李雲龍心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火箭筒了,因爲自己肥就不給分肉,他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了,現在要是把自己的肉讓人給截胡了,他李雲龍官司敢打到總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