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
八路軍獨立團團長李雲龍正在罵娘:
“娘的,老子的獨立團就是後娘養的!打仗時候我是預備隊,結果硬骨頭啃不下來還得我出馬!”
“好嘛,分裝備的時候就沒我的份了!吃肉沒我我忍了,他奶奶的,湯都不讓我喝一口!”
“這純粹是欺負老實人啊!”
越罵越生氣的李雲龍指着獨立團的政委趙剛罵道:“老趙,旅長不給咱火箭筒,你就這麽回來了?你咋不跟他幹一仗!”
一旁某個連長聞言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李雲龍大怒,但看到是自己的寶貝疙瘩以後便罵不出來了,氣洶洶道:
“鄭英奇,你也是美國回來的,你咋回來的時候不給老子帶十支二十支的火箭筒?”
這句話讓剛剛笑出聲的連長突然間反應過來了,喵了個喵的,42年發明的火箭筒在39年就成了“大路貨”,百分百是自己那個老鄉搞的鬼!
自力更生——我他媽咋就不能自力更生?
喚做鄭英奇的連長一拍大腿:“團長,要不我給你去搞點?”
老鄉見老鄉,狠狠剮一刀——自己那老鄉混的這麽“牛逼”,是該打土豪了。
“鄭英奇,你别胡鬧!”政委趙剛皺眉,警告道:“組織上是按需分發的,你不要瞎胡鬧!”
李雲龍卻眼睛亮了起來:
“英奇啊,你小子鬼點子多,說說你想怎麽‘借’?”
這一次八路軍針對日本人囚籠政策的大反攻,火箭筒功不可沒,沒有分到火箭筒的李雲龍眼饞的不要不要的,這時候能“借”幾支過過瘾,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不了去炊事班背一口黑鍋嘛,但獨立團必須要有這麽高端的利器!
“我去上海吧,這玩意應該是從上海流通進來的,我到上海想辦法搞一些。”
鄭英奇心道:不搞他個百八十支,這老鄉就不認了!
上海?
李雲龍猶豫起來,他倒不是怕自己這寶貝疙瘩一去不回,而是……囊中羞澀啊!
聽說一支火箭筒幾千元,要是買的話,獨立團的家當全丢當鋪也湊不起幾支火箭筒的錢。
趙剛眼前一亮:“你有關系?”
“認識幾個人,團長,政委,讓我過去試試吧,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
鄭英奇笑着說道:“我畢竟是在美國浪過,說不得在上海就能碰到熟人之類的,那些華僑挺支持抗戰事業的,我去耍耍嘴皮子,說不準就能有收獲。”
李雲龍和趙剛商量起來,其實兩人都因爲沒有分到火箭筒而生悶氣,現在鄭英奇提出一種解決的方法,兩人都心動了。
商量一番後,李雲龍決定給鄭英奇批價值一千大洋的黃金。
這可是獨立團的全部家當了,很明顯,老李對鄭英奇的信任近乎無與倫比。
趙剛則通過組織,獲取了上海地下黨的聯絡方式,這才将獨立團的寶貝疙瘩給打發。
于是,鄭英奇帶上了魏和尚,兩人開赴上海。
臨行前,兩人分别叮囑:
“你小子去了上海,别搞歪門邪道之類的啊!你要是禍禍到好人家,老子一定抽死你!嗯,聽說上海的漢奸之類的挺多,你多注意些!”
“鄭英奇,你是一個八路軍的戰士,是八路軍的連長,不管到了哪裏,你一定要牢記你的身份——到了上海以後,盡量聽上海的同志的意見,明白嗎?”
鄭英奇帶着兩位首長的叮囑,和魏和尚兩人踏上了去上海的旅程。
……
上海。
張安平并不知道自己的老鄉要來“打秋風”了,這時候的他正在盤算一件事:
如何穩妥的處理當前的事——在将明鏡“出賣”的同時,還要絕對保證明鏡的安全。
因爲八路軍在針對日本人囚籠政策的大反擊中,展現了無與倫比的速度,這引發了老戴的懷疑,經過軍統的查證,确認八路軍各部裝備了大量火箭筒,具體數字保守估計在三千之間。
在過去,八路軍是沒有渠道獲得國外的高端武器,但現在八路軍不僅有了火箭筒,且數量還不菲,這事自然引起了老戴的懷疑。
老戴懷疑的對象便是代号“喀秋莎”的神秘人,因爲對方過去就給地下黨提供過大量的資金,隻有“他”才有足夠的金錢來支付這般巨量的費用。
否則以地下黨窮困潦倒的處境,絕對不可能湊出這般巨量的資金。
而這般數量(特殊)的軍火交易,絕對不可能沒有相關的痕迹。
這一點張安平也早就想到了,所以在看到王天風帶來的信以後,就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決斷——“喀秋莎”這一次一定要“找”出來。
毫無疑問,這個“喀秋莎”便隻能是明鏡。
惟有明鏡扛下這個“黑鍋”,喀秋莎這三個字才能從老戴的小黑本上消失。
但張安平擔心的是老戴的手段太過狠辣,若是明鏡成爲了“喀秋莎”後,他會不會用殘酷的手段讓明鏡喪命?
雖然明樓是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正在合并的影佐機關财政顧問、内定的财政司副司長,但張安平相信老戴若是動了殺機,未必會在乎明樓的反應——更可能的是暗中将明鏡的身份透漏給日本人或者暗殺明鏡。
“必須保證明鏡同志的安全!”
張安平思索許久,心裏有了大概的計較以後,便去找老岑。
茲事體大,不可不慎。
他是在老岑下班的時候将老岑喚上汽車的,汽車在上海的街頭行駛,張安平則快速的向老岑道出了當前的處境。
他說完以後,老岑就意識到了張安平的目的,輕聲道:
“現在當真得‘暴露’明鏡同志的身份了。”
明鏡本就是爲張安平預設的防火牆——喀秋莎這個代号,也因爲明鏡的關系轉到了二号情報組而冠到了明鏡的頭上。
張安平則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我怕戴春風知道明鏡同志的身份後會下殺手!”
“應該不會吧?”老岑皺眉:“明樓的身份是特務委員會的副主任,身份這般重要,他不應該會因此而對明鏡同志下殺手吧?”
張安平輕吟出了一句話:“甯亡于日,不亡于共!”
這話自然不是他說的,但這就是國民黨頑固派對中共的态度——上一個說這話的是個極有權勢的女人,她說:
甯予外邦不予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