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這些漢奸和特務們忙活了一宿,炸藥沒找到不說,人還累的要命,結果大清早就得跑過去負責大民會幾個活動的安保工作。
内部的留守人員,除了文職外,大多是耍小聰明和手段留下來的——躲避今天繁重的業務嘛!
大概是受這些昏昏欲睡的留守人員影響,就連負責門口警備的日本兵,都懶洋洋的懶得動彈。
此時,一輛卡車從遠處直直的駛了過來。
眼見卡車駛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遭遇到襲擊的日本兵漫不經心瞥了眼卡車,嗯,樣子挺熟,應該是内部車。
正是因爲這樣的想法,日本兵一直沒有過多的理會這輛卡車,直到卡車以極低的勻速靠近門崗三十多米的時候,日本兵才發現了異常——司機呢?
車上沒司機?
“森川,你看車上是不是沒司機?”
“好像是的——難不成是一個矮子在開車?”
因爲這車很熟悉的緣故,日本兵一直忽略了關鍵的盲點,直到車勻速行駛到距離他們十米的時候,才有人道:
“這輛車,好像是昨晚……昨晚被劫的車?”
這話一出,日本人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就警戒起來,沒趕上和張安平稱兄道弟時期的軍曹剛要下令,汽車便撞到了鹿角上,推翻了鹿角撞到了外牆上。
汽車撞停熄火,日本兵端着修長的三八大蓋圍了過去,打開車門才發現這輛車的自動駕駛,是卡住了方向盤和油門所緻。
眼見這一幕,軍曹突然間想起了一個詞:
炸藥!
“炸藥?”
跑!
軍曹來不及通知布下轉身就要跑,但爲時已晚,轉身的瞬間,一團火光便驟然出現,緊接着就吞沒了整個崗哨區域。
轟!
爆炸聲這才響起。
之前的76号周圍不可謂不繁華,可随着76号的名聲越來越響,周圍的百姓和商戶不堪禍害不得不搬遷,尤其是川島芳子遇刺之後,漢奸們爲安全起見,也有意的清理了門口。
所以這般的爆炸,對普通人可謂是沒絲毫的影響。
頂多是被沖擊波震的狼狽些。
可崗哨後面的76号就不好受了,所有的玻璃全部被震碎,一些院子裏活動的人也像樹葉一樣被掀飛。
而此時此刻,羅展跟着十多名精銳的别動隊成員,悠哉的出現在了被爆炸肆虐過的門口。
羅展感慨的道:
“得虧隊長你卸掉了三分之二!”
别動隊的小隊長嗤笑着說道:
“第二次這麽幹了,熟門熟路,自然不會浪費。”
羅展這才想起來,去年時候,二區還是特别情報組的時候,就拿下過一次76号哈!
“那就……再上演一遍!”
小隊長手臂擡起後狠狠甩下:“殺!”
聞令,羅展一馬當先沖向了76号。
當他踏進76号的瞬間,他的眼睛便通紅了起來——初來上海的時候,他是一隻自以爲是的小菜鳥,行動中差點壞事。
冷闆凳之後,是區長将他帶到了身邊言傳身教。
結果,區長死了!
而他跟很多的同僚,也被該死的英國人扣留了數日。
被釋放後,羅展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憤怒,他被丢進别動隊後,已經有城府的他沒有表現出憤怒,可這仇,卻是刻在骨子裏的。
他度日如年的等待着,終于等到了大行動的時候!
爲區長報仇!
羅展沒有高呼口号,但他卻在用子彈疾呼着自己的憤怒。
殺!
……
在這輛爆炸的汽車還在駛向76号的時候,還有一輛卡車駛向了相連的特高課。
但一個人的出現,讓這輛車未能得逞。
徐天!
徐天“觀測”到了這輛汽車的異樣,快步向門口的崗哨彙報了情況,幾名日本兵快速出動,在汽車距離大門口還要五十多米的時候,打開了車門,截停了這輛汽車。
幾乎是同一時間,爆炸發生了。
但這輛汽車未能如願在特高課的門口爆炸,隻是吞沒了幾名沒來得及跑掉的日本兵。
爆炸之後,“無數”拿着沖鋒槍的軍統成員從四下殺了過來,但因爲爆炸沒有徹底的摧毀崗哨,以至于崗哨在第一時間頂住了進攻,随着後續援兵的抵達,這些軍統成員不得不放棄進攻,轉而在遠處和日本兵對射。
“76号被襲擊了!襲擊者已經殺進去了!他們需要支援!”
可這個時候,日本兵哪敢分兵?
“佐佐木閣下,”徐天這時候建議:“我部此時空虛,眼前又有抵抗分子虎視眈眈,我們決不能分兵!”
“不如先派人堵住兩地的連接點,謹防抵抗分子夾擊,等我方援軍到了再做決定?”
“徐君說得有道理!”
于是,日本兵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76号淪陷……
……
李力行正在新亞飯店的頂層忙碌着——在僞維新政府的核心這裏,他這個特務委員會主任,就是一打雜跑腿的。
突然,兩聲沉悶的雷聲傳來。
李力行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這麽早……就開始了?
他尋思軍統這邊會先在哪邊動手,打算和冢本溝通溝通,盡量不能讓軍統圍點打援或者圍魏救趙。
就在他找冢本的時候,手下一臉惶急的急匆匆跑來了。
“主任,總部被襲擊了!”
“啊?”
李力行呆滞了。
他知道軍統今天必有大動作,可……可……怎麽端他的老巢啊!
“具體情況呢?”
“留手的苟處長說抵抗分子已經殺進來了,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挂了,我再打過去就沒音了。”
殺進去了?
李力行瞬間想到了昨晚的三車炸藥。
“别慌!”他低喝一聲後說道:“特高課就在我們身後,隻要我們的人頂住最開始的攻勢,日本人就能讓軍統玩完!”
“我去找冢本課長!”
……
新亞飯店。
一間由客房改建的小會議室中。
李力行惶急的彙報了老巢被端的情報,請求冢本讓特高課的留守力量分兵支援。
特高課自上海淪陷後,兩次被抵抗分子拿下過,這種連抄兩次家的恥辱,讓特高課制定了一個留守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