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是專門趁着夜色來找張安平的。
不過他沒想到到了張安平家門口的時候,發現暗地裏藏着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張安平的保镖住在巷口的院子,能經過保镖的“安檢”進入巷子,自然不會是走偏門的。
他隐于黑暗,暗中觀察着這幾個鬼祟的人影,最終在亮起點煙的燈火中,發現了一個“熟人”——
劉唐!
他遂不動聲色的觀察起來。
不一會兒,張家的門被打開,王擎漢從中走了出來。
徐天閃身躲到巷口旁邊的門口。
一行人從巷口出來,大概是因爲離了保镖能聽到的範圍,劉唐的聲音響起:
“老師,他怎麽說?”
“能怎麽說?當然是認下了——呵,倒算是有腦子!”
聲音慢慢的遠去,等人影消失後,徐天這才從躲閃的地方出來,光明正大的向巷子走去。
保镖出來攔路,看到是徐天後便退了下去。
徐天走入巷子,敲響了張家的門。
剛走進書房的曾墨怡聽到敲門聲,嘀咕道:
“又誰來了?”
“我去開門,你去睡覺吧。”
張安平示意曾墨怡休息不用管了,出去開門後看到門口的居然是徐天後,道:“大半夜的找我準沒好事——進來吧!”
其實在見到徐天的第一時間,張安平就想到了一個人:
劉唐。
原時空中,劉唐重回上海,就迫不及待的找田丹了,所以這個時空中,這貨必然還會找田丹。
但原時空中,田魯甯夫婦早已遇害,劉唐除了用強别無他法,但這個時空中,田魯甯夫婦安然無恙,以劉唐沒有下限的性子,肯定是威脅了田魯甯夫婦——所以,徐天來找自己,八成是爲了這件事!
但出乎張安平的預料,徐天坐下後,居然說:
“我想帶帶中統上海室。”
張安平一愣,徐天這是讨官?
關鍵是,讨的還是這個差事!
上海室是姓徐的交給張安平的,讓張安平以顧問的名義負責操練,目的是别再像前兩次一樣還沒開展工作就嗝屁了。
現在人員已經到位了。
不過張安平正在等姓徐的誠意——錢不到位,和中統仇深似海的張安平,可不會主動擔負責任。
沒想到徐天居然想替自己分這個憂,張安平好奇問:“你怎麽想的?”
徐天的解釋很符合他的性子:
“最近在特高課很清閑。”
嗯,大概是這麽個意思:
我閑,所以我想帶個情報組。
但張安平可是挂逼,不僅是N重身份的間諜,還是一個穿越者。
他馬上就想明白了徐天主動要官的緣由——劉唐、王擎漢!
田魯甯是地下黨,雖然不是2号情報組這條線的,但作爲挂逼的張安平,可是知道原時空的事。
【看樣子徐天還是爲了田魯甯夫婦而來的——這小子察覺了老丈人的身份?怕我介入後發現,所以才請纓的?!】
啧,不愧是【紅色】的主角啊,還沒怎麽和我黨接觸呢,就已經開始向着我黨了!
意識到這點後,張安平道:“中統是一幫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還是不要和他們有牽扯的好——這樣吧,正好上面分來了一些臨澧班畢業的學員,伱就負責帶他們組建一個情報組。”
徐天心中暗喜,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但面上還是不悅道:“帶中統的上海室可以随時抽身。”
言下之意是我不是爲了攬權來的。
“這是國戰,沒人可以獨善其身。”
徐天悶悶的道:“我知道。”
“别不樂意了——你一身的本事不用來抗擊日寇是浪費。等等,我給你寫一下他們的聯系方式,你明天找他們把班底組起來吧。”
“你說吧,我記得住。”
張安平見狀,索性撂下筆,說起了這些菜鳥的聯系方式,一個說一個聽,就堪堪一遍,徐天便表示這些自己已經記下來,不需要重複。
“需要什麽物資支持了找于秀凝——讓餘則成和左藍到你這邊來吧,一幫菜鳥,多兩個老人也好帶些。”
“嗯。”
“還有事麽?”張安平下逐客令了。
徐天猶豫了下,道:“長谷最近行蹤叵測,我暗中試探過一次,但他什麽都沒說。我懷疑他在秘密調查什麽。”
長谷便是長谷川雄,此人是木内影佐的死忠,木内影佐自切後,此人就仿佛失蹤似的。
“他交給你了!”張安平不在意道:“此人現在就跟瘋狗一樣,如果條件允許,你負責情報,讓宮恕的鋤奸隊除掉他!”
“是。”
長谷是不是在查着什麽徐天其實不清楚,甚至有沒有調查他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有這一說,是爲了埋下伏筆,免得驟然動了王擎漢以後,不能有正當的理由。
徐天此行目的達成,便提出了告辭。
送走徐天後,張安平暗暗思索後,不禁想到:
有朝一日,我正大光明的在特二區召開黨支部會議的時候,這幫家夥會不會驚死?
呵,一個個都以爲蒙得了我張世豪?!
……
次日。
76号。
李力行通知所有中高層10點開會,張安平趕在九點半才悠然的上班來了,似乎并不受昨晚李、王兩人攜手把酒言歡的影響。
張安平沒受影響似的,但汪曼春卻很生氣。
所以她在大院子裏就堵住了張安平的車,大聲彙報道:“主任,趙德漢家查抄完畢了,我給您彙報下?”
汪處長這是故意打李力行的臉呢。
誰都知道趙德漢是跪舔李力行的狗,現在狗不僅死了,連狗窩都被端了,這臉打得夠狠吧!
張安平自然知道汪曼春的意圖,道:“來我辦公室說下吧——有事跟你說。”
汪曼春不知道張安平爲何“認慫”,便乖巧的等着張安平停好車後跟随張安平進了辦公室。
王擎漢和李力行在窗前看着這一幕,李力行道:
“王兄,這瘋女人是跟定他了!”
王擎漢輕笑道:“張副主任好歹算是76号的重建人,有三瓜兩棗的心腹也是應當的。”
李力行瞥了眼王擎漢,心道:
好嘛,現在就開始和稀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