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
木内影佐自切後,上海特高課課長成爲了危險職業。
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一任課長被發配,一任被亂槍打死,一任自切——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個合适的課長人選都難。
其實不止是課長的人選是高危,就連上海特高課成員都成爲危險職業。
敢信嗎,一年半的時間,上海特高課37個中層職位,死了69個人!
敢信嗎,上海特高課滿編174個人(日籍,非日籍不算),死了178個人!
敢信嗎,一年半時間,上海特高課9個翻譯職位,死了13個人!
這還僅僅是死亡的,重傷導緻離役的還不算。
最關鍵的是,在南田洋子手上,特高課的死亡率其實沒這麽離譜,也就是八一三那次,讓特高課的中層被一窩端了。
木内影佐接任後,先是在租界貨場吃了血虧、特高課總部失守,之後便是前兩天的慘事——偷雞不成蝕把米,一支精銳行動隊被吃掉,木内影佐自切。
這種慘事接連發生,特高課可以說是被打的自閉了。
這兩天來,特高課更是禁閉大門,到處布置着警衛架着機槍,活脫脫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
至于說執行任務神馬的,别想了!
愣是把一個特務機構,搞成了一處戒備森嚴的戰略要地。
張安平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11點,但特高課這邊,卻依然燈火通明——外圍十米左右,用燈泡拉了一圈照明網,還有三個探照燈拖着長長的燈柱,來來回回的掃蕩。
這種情況讓張安平很不好意思,宮恕這小子太壞了,你不能總逮着特高課薅羊毛啊,瞅瞅把一個特務機構給整成什麽樣了?
正琢磨要不要給宮恕提議,用汽車炸彈慰問一下特高課,免得這幫小鬼子白白準備了這麽森嚴的防備,兩道探照燈的燈柱便牢牢将張安平的汽車鎖定,緊接着就是日語緊張的質問聲。
“是我,張安平——我奉藤田機關長之命過來的!”
張安平趕緊表明身份。
别的名字在特高課不怎麽受歡迎,但财神張安平之名在特高課挺響,尤其是張安平離任時候使壞,拿掉了給特高課上供的賬本以後——李力行根本不知道給特高課分紅這回事,導緻他這段時間沒有給特高課送錢。
自報家門後沒多久,一名喚做坂田樹裏的日軍少佐便出來迎接張安平:
“張主任,見笑了。”
張安平安慰道:“主要是抵抗分子太嚣張了!”
“坂田君,你們受苦了!”
坂田樹裏聞言,立刻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述他們“委屈”——木内影佐自切後,抵抗分子就瘋了似的找他們麻煩。
“光是今天白天,我們就遭到了四次襲擊!”
“抵抗分子狡猾狡猾滴幹活!他們現在發射火箭彈都不需要用火箭筒了!隻要揣着一枚火箭彈摸過來就能襲擊我們!”
“防不勝防呐!”
張安平“驚訝”道:
“啊?都不需要用發射裝置了?”
咳咳,這自然是張安平的傑作——作爲一個穿越的挂逼,他怎麽能不把後世的火箭彈發射方式搞出來?
不需要火箭筒,不需要發射架,一塊電池激發,沒有電池也沒問題,稍一改裝一根火柴也能點燃發射,雖然準頭差點,但兩三百米内,落點大差不差就行。
還别說,這種襲擊方式,城市内運用起來還真是過瘾。
坂田樹裏憤怒的道:“是啊!他們隻要在方圓三百米内,就能随時随地的對我們進行襲擊,可我們卻始終拿他們沒辦法!”
“他們就不是武士!”
“他們根本不和我們真刀真槍的對決!恥辱!”
張安平故意四下打量一番,道:“坂田君,主要還是這地方不好,給了抵抗分子可乘之機。”
“是啊,我都想建議将駐地搬到城外,到時候抵抗分子想襲擊,帝國的武士一定會讓他們知道厲害!”
張安平“好心”的建議:“其實沒必要去城外啊,坂田君,你們完全可以到76号辦公。”
“嗯?到76号辦公?”
“對啊!”張安平使勁的推銷:“76号周圍就一個八卦報社,抵抗分子想用這種方式襲擊都沒門,最關鍵的是到了76号以後,伱們也可以随時随地的監督他們!”
監督?
坂田樹裏若有所思。
如果去76号,以後有苦差事,完全可以交給76号的特務們。
“不行,我們大RB皇軍是來幫助你們的,不是來奴役你們的!”坂田樹裏搖頭:“如果我們在一起辦公,傳出去會說我們欺壓你們的。”
妥妥的當了【表字】還他媽立牌坊!
藤田機關可不僅僅是針對抵抗分子的特務機關,還有監視、監控、掌握僞維新政府的任務,僞政府部門中,管事也不是這“長”啊那“主任”之類的,而是一個個挂着顧問頭銜的日本人!
“坂田君大可不必擔心這個!”
張安平道:“如果怕非議,可以把76号後面的地拿下來,鑿通即可。”
“好主意!”
坂田樹裏大喜過望,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啊!
張安平也是暗喜,我這麽照顧你們,不就是爲了讓你們搬過來嘛!
他之所以這般幹,主要是爲了安插釘子。
栗山英樹死後,特高課内他再也沒有成功安插過釘子。
但張安平明顯就不是會被困難擊倒的人,所以他想出了這招——特高課一旦和76号在一起辦公,他就不信特高課的日本鬼子能在一幫漢奸的帶領下還能保持“守身如玉”。
等見識到小錢錢的妙用後,總有人會被拖下水!
拿栗山英樹刷出來的口碑可是實打實的,到時候看他們動不動心!
坂田樹裏琢磨該怎麽說服上面管事的,看到張安平還陪着自己後,一拍腦袋,笑問:
“我都忘了張君是無事無登三寶殿!”
“張君,你肯定有事!”
“哈哈,我還真忘了——喏,這是藤田機關長簽發的命令,讓我帶走汪處長,坂田君,你們沒虐待汪處長吧?”
“張君交代的事,我怎麽會忘?放心吧,汪處長在這裏,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的,走,我帶你去找她。”
……
被“囚禁”的日子,讓汪曼春看清了很多人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