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端着碗,目光卻死死的盯着電話。
曾墨怡知道張安平心裏有事,但看着丈夫半天不吃一口,便柔聲道:
“安平,先吃飯吧。”
張安平嗯了一聲,但并沒有往嘴裏扒拉一口。
看丈夫如此,曾墨怡頓了頓,道:“如果有一天換做是我,我也希望你能這樣做的。”
張安平苦笑一聲,道:
“我知道。”
“但我總以爲自己和别人不一樣。”
“欸……”
他以爲他是個挂逼,可以不用做這種事的。
這話,可是暗暗指向他的。
明誠一驚:
“死了?”
張安平這才作罷,剛要開口讓馬處長吃兩口表示下原諒,電話鈴就急促的響了起來。
李力行半是威脅半是勸慰道:“明副主任,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出會讓人誤會的行爲。”
他們紛紛拉動槍栓,咔咔聲中,三八大蓋的槍口一齊對準了漢奸們。
“李力行,我草你大爺!”
但如何破局?
“嗯。”
“納尼?”藤田芳政故作震怒:“八格牙路!”
“隻不過可以相對的信任些。”
但讓他意外的是,張安平居然來了!
藤田芳政道:“讓他進來!”
李力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江傑!被人滅口了,在死前他指認了明家兄弟——張主任,請你先保密。”
明樓和明誠兩人的第一反應是:
暴露了?
明樓低聲囑咐明誠:
“倒車!”
他不确定張安平這麽做的目的,是爲了救盟友還是别有所圖。
來人正是警衛處長,他挂着讨好的笑站在正屋的門口:
“主任。”
就如剛才張安平說的那句話:
面對張安平的質問,李力行尴尬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張安平吐槽一聲後才挂斷電話,一臉晦氣的道:
“姓李的不知道發什麽瘋,喊着所有人開會——你會開車吧?”
……
“可現實卻是很殘酷的。”
曾墨怡開門之際,張安平快速的快速的扒拉起了碗裏的米飯,等曾墨怡帶着人進來的時候,大半碗的米飯已經進了張安平的肚子。
面對日本人的要求,李力行不好含糊其辭了,攤開手示意自己沒帶槍後迎着槍口走過來,将張安平和小野拉到了一邊:
“他死了!”
“在審訊科,張安平肯定沒轍。但出了審訊科,哪怕是在李力行眼皮子底下,江傑也一定會死!”
張安平長松了一口氣,朗聲回答:“請機關長放心!”
“藤田機關長,汪處長不可能是抵抗分子!”張安平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希望您給她一次機會,讓她戴罪立功!”
“借人?借誰?!”
“人在審訊科一點事都沒有,被趙處長提出來以後,一晚上都沒熬過去,這事太過蹊跷!”
他很想搖頭否定,但看着張安平望過來的冷冽眼神,他隻好道:
明樓點頭:
藤田是老特工,不會這麽輕易做決定的。
隻有江傑死了,李力行才忍氣吞聲的要将張安平拉到一旁解釋。
【我自身又不能牽涉太深,否則明樓有朝一日暴露,我的身份也将存疑,屆時即便我“死”了,我的安排也會遭到清洗!】
“現在關鍵是明家兄弟!”李力行轉移話題:“江傑死前指認他們是卧底!張主任,你怎麽看?”
“機關長,那您覺得明家兄弟……”
“張世豪,是你動手了麽?”
這一幕正好被才來的張安平看到。
“協查?”明樓臉色陰沉的可怕:
“李力行,這就是讓我協查的樣子麽?”
當當當
“我希望卧底之事,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再整下去,張、明反倒是要抱一團了!
随後他滿臉怒氣的從車裏出來,怒聲道: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你個王八蛋可是真行啊!”
“草拟大爺的!”
張安平暗暗歎息,這家夥用自己的命贖罪,出發點是好的,可這烏龍,太坑了!
“主任,我是向您來認錯的。”
“這麽大的事,我能開玩笑嗎?”
實際上呢?
可惜他錯了。
雖然這般吐槽,但他真的挺看重張安平賺錢的能力,所以才不斷給張安平壓力——現在的效果很好嘛!
作爲秘書,自然是很清楚老闆的心思,便替藤田芳政說了一句話:
張安平離開後,秘書輕聲道:“機關長,看樣子張安平是值得信任的。”
李力行惱火道:
76号院子。
“混蛋,你難道不知道她有抵抗分子的嫌疑嗎?”
有個人,一定會還明樓一個“清白”!
汪曼春!
“來人,去情報處接手所有的嫌疑人——單獨關押審訊!”
兩人驅車直往特務委員會,路上,明誠疑惑道:
“他死前指認明家兄弟是隐藏在特務委員會的内奸。”
張安平提出條件。
而現在,張安平要去找藤田芳政讨要汪曼春了——理由很簡單,汪曼春對特務委員會極其熟悉,正好可以揪出内奸,戴罪立功。
馬處長連道不敢,并表示自己就是張主任一手提拔起來的,不會忘本。
小野軍曹這時候也聽懂了,張安平說完,他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李力行:
“李主任,我覺得張主任說的對,你可以把人帶出來指認。”
李力行的怒氣快壓不住了。
江傑指認的?
張安平愣了。
張安平被秘書請進來後,便畢恭畢敬的站到了一邊,藤田芳政故意處理文件不做理會,看張安平有何反應。
“但江傑的死,也必須查!”
“給老子擺鴻門宴?”
“小野先生,這是個誤會——”李力行盡管很想讓人打死張安平,但面對小野的質問,他不敢不解釋,忙說道:
“有人指認明家兄弟是抵抗分子,所以我才要控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