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從姜思安的朱宅離開後就去找顧慎言了——他得先把【木馬計劃】塞給這位同志,要不然等自己的處罰下來,老顧可能會謀求特二區區長的職位。
到時候自己是收拾他呢還是不收拾他?
不收拾,瘟神的名頭可就保不住了。
收拾,以自己背後的江山系力量,老顧怕又得背一個貪污的罪名了……
還是趁早把木馬計劃丢給老顧。
話說現在不用在特務委員會裝象了,這空閑時間還真多,“失蹤”了五天也沒見有找,開着車想找誰就找誰。
啧,真滋潤。
特二區秘密據點。
張安平驟然出現在顧慎言眼前的時候,顧慎言還真吓了一跳。
說起來老顧這兩天還真挺擔心張安平的——大特務張安平背刺差點坑了江蘇S委,緊接着内線就傳來消息,張安平被審查。
顧慎言當時的第一反應是要不坐實張安平通共嫌疑,把這家夥送走。
但聯系了上線後,對方卻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原因很簡單,在地下黨眼中,張安平在抗日方面實在是太優秀了,雖然過去時候對我黨态度殘酷,但淞滬會戰後,還是釋放了善意——此時就該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豈能像國民黨一樣排除異己?
要不是怕反奶,地下黨這邊都想證明張安平是無辜的了。
然後,反轉來了。
張安平口不擇言,洩漏了潛伏名單。
【鹽安】方面根據電報揪出了内奸後,上海這邊的地下黨懵了。
原以爲這狗特務因爲抗戰,知曉團結同志了,沒想到居然包藏禍心,一個勁的往【鹽安】安插内奸!
這消息才傳來,後續消息還沒出現呢,咦,張安平居然馬上站在了他眼前——顧慎言是真的吓了一跳。
好在他一直在刀尖上跳舞,心理素質是強大的,馬上堆笑:
“區長,您來了,快坐坐——之前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您被……”
“小道消息還是挺準的。”張安平歎了口氣:“被黨務處坑了一波,算了,不說這個了。”
“老顧,我這一次過來,是專程找你的。”
顧慎言畢恭畢敬:
“區長,您吩咐。”
張安平掃了眼周圍,确定無人後,輕聲道:
“岡本平次,你知道嗎?”
“知道——”顧慎言眼角一跳,他的第一反應是張安平打算刺殺岡本平次。
“他真名叫姜思安,是我的人。”
張安平的聲音很輕,但在顧慎言的耳中卻猶如驚雷。
他真名叫姜思安,是我的人?
他真名……
顧慎言的心理素質極佳,但此時此刻依然被這句話給吓到了。
岡本平次是誰?
岡本會社的負責人,将無數日本人拉進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的大亨,帶着無數日本人發财的财神爺!
可以不誇張的說,在上海的日本人,可以不知道憲兵司令部的司令是誰,但一定知道岡本會社的岡本平次是誰!
可現在,張安平卻告訴他,岡本平次,是他的人!
“區長,厲害!我很少服人,但對區長您,我現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說,你聽。”張安平擺擺手,老顧啊老顧,伱少用糖衣炮彈轟我,要不是錢大姐再三叮囑讓我不要暴露身份,我都想給你丢枚核彈了!
“南田洋子活着的時候,一直主持着一項工作,國民政府被她滲透的挺厲害的,淞滬會戰期間揪出來的黃珺就是例子。”
“她死了以後,這張情報網落到了姜思安手上。”
“你呢,從現在起負責利用這張情報網塞釘子!”
顧慎言有些迷糊:
“塞釘子?”
“對!日本人喜歡策反,那你就遂他們的意,讓這些釘子以被策反的名義投靠日本人。”
“區長,這樣的話,我們可能得給日本人提供情報啊!”
“放長線釣大魚吧!這件事你負責主持,度你自己把握,如果有麻煩了找我——如果不方便找我的話,你就去找處座,讓他幫忙協助。你放心好了,處座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這個計劃的優先權很高。”
顧慎言凝重的點頭,這個任務可不輕松啊!
“區長,時間上您有限制嗎?”
“兩年吧!兩年時間,你能塞多少釘子就塞多少釘子。”
“區長,那這個人手……”
張安平幹咳一聲,道:“錢你需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物力你需要多少,我給你支持多少!”
“但這個人手嘛……”
“你得自己想辦法。”
顧慎言有些懵的看着張安平。
沒人?
沒人塞個毛線啊!
“老顧啊,”張安平無奈的道:“特二區的人手肯定是沒法給你的,這一點你得理解。”
“本部那邊呢,現在有個臨澧班,但受訓的都是一幫學生,他們太嫩了,幹不了這活。”
“我覺得這種釘子,起碼得三十歲左右,而且擁有長時間政府工作的經驗,但你知道,這種人在咱們特務處基本沒有。”
對于張安平提及的要求,顧慎言略作思考後也覺得在理,可關鍵是他上哪找這樣的人去?
通常來說,這樣的人一般都是老油條,且還有家庭拖累,這種人他即便招到,人家也不願意去去幹這麽危險的活計啊!
“你去找政府機構中招人,然後在臨澧班名下多挂幾個培訓組,分開培訓。當然,把關得嚴格些。”
張安平拍着顧慎言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這個活計不好弄,但這關系到我未來的布局,希望你不要被眼前的困難給吓到。”
顧慎言無奈道:“區長,那我就硬着頭皮上了。”
“我相信你。”
張安平對這個計劃的支持力度還真不是說說,當場就給顧慎言批了三十萬的經費,并保證道:
“這隻是首批經費,以後差經費了你直接說,管夠!”
“不要害怕花錢,爲了這個計劃,花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
這種情況下顧慎言能說什麽啊?
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等張安平走了,他反倒是樂了。
錢管夠?
計劃又這麽受重視,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