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倒台了?!
消息像飓風一樣在76号飛快的傳播了起來。
一時間,一衆漢奸神情恍惚。
他們的财神爺,這就下台了?
那以後的分紅……
果然,這幫漢奸惦記的是分紅,而不是他們的張主任。
張安平才不管呢。
收拾東西,打包回家!
自己在特務委員會掌權主任的位置上幹了這麽久,容易麽?
辛辛苦苦搞出了保護牌制度,被日本人自己給毀了。
搞出的幾個直屬企業,效益日下——馬勒戈壁的,真以爲老子沒見過侵吞X有資産啊,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這一手,哼哼,算你們聰明,繼續侵吞吧!
因爲特務委員會的自力更生,财政處那邊是象征性的每月撥點款。
對了,特務委員會每月還要給特高課的人分紅。
而現在,自己倒台了!
自己是滾蛋了,但李力行啊李力行,這攤子你丫怎麽接手?
你是不是以爲昨晚明家的六萬保釋金是一筆天大的資金?
忘說了,爆炸事件後,三萬塊已經到了特高課了……
賬面上的錢,大概能維持不到一年的薪水,要是帶上分紅的話,也就三個月!
而被自己養的賊刁的特務委員會的特務們,有錢都隻會摸魚,沒錢的話……
前·主任·張留下了一個維持一段時間必然要大爛特爛的爛攤子後,終于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啥話不說,當天就先搬家。
爲嘛跑路?
理由是光明正大的:
怕報複!
直接搬進了公共租界,而且還是在警局的旁邊。
張主任的人設上,法租界和他犯沖,自然是不去的。
一切,都是那麽的符合情理。
隻不過,沒人知道的是張安平新居所的鄰居,早兩年便落戶的于此,且對方還在在全球貿易上班——秘密見到張安平後畢恭畢敬的喊了聲“老師”。
所謂狡兔三窟,張安平的這樣的布置可不是僅僅三個——難怪南田洋子要拿川島芳子祭天,實在是張世豪太滑不溜秋了。
張副主任搬完家的第一時間,就進入了閉門謝客的狀态。
張副主任搬家閉關了,但張世豪區長,卻沒法閉關。
……
徐天藥店。
張安平來的時候,藥店裏正好有顧客,田丹主動攬過接待顧客的任務,徐天這才迎上張安平:
“先生,您要的藥準備好了,您跟我去後面拿。”
張安平點點頭跟上。
兩人進入後面的居住區,徐天小聲道:
“他去找顧老闆了。”
張安平沒理會這個答案,而是反問:“這裏的隔音怎麽樣?”
徐天心中一突,面上還是平靜道:
“動靜不大的話不會傳出去。”
話音才落,張安平就一巴掌抽出,扇在了徐天的臉上,緊接着拳頭如雨點般落下,狠砸在了徐天的身上。
徐天悶哼幾聲,但強忍着沒有發出聲音——因爲他看到這個很少對手下發火的區長,此時的眼睛通紅,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在徐天嘴角有鮮血滲出後,張安平才停止了對徐天的暴揍,喘着粗氣坐下後,憤怒之色緩緩消退,由冷冽取代。
他冷着聲音說道:
“知道爲什麽嗎?”
徐天擦去嘴角的血迹,輕聲艱難的回答:“知道。”
張安平沉痛的閉眼。
許久,他道:
“國土淪喪,日寇在我們的國土上肆虐,我們作爲軍人,怎麽死都是應該的。”
“因爲我們的抵抗和破壞,日本人殘暴的波及到無辜百姓,我們無能爲力,能做的就是默默記下一筆筆血仇。”
“但是,我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行動中主動将無辜的百姓波及!”
“徐天,這樣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徐天沒有辯解,隻是默默的點頭。
縱觀張安平的每一次行動,他真的沒有無視過無辜的百姓——他承認因爲每一次的抵抗,總有無辜的百姓因爲日本人殘暴的獸行而被波及,可他從沒有主動去無視過百姓。
當然,有日本人的時候,他可沒有在意過——要不是張安平還算有點底線,他真有心讓日本人知道什麽叫【恐怖主義】!
雖然被張安平暴揍了一頓,但徐天對張安平沒有一丁點的恨意。
早在“被迫”跟張安平的時候,徐天就感覺這個人和自己認知中的特務不一樣。
因爲這裏是藥店,陳默群随時可能回來,張安平并沒有提及他,朝徐天做了一個手勢後,便繼續保持冷冽。
徐天也是會意。
期間田丹進來了一次,當她看到徐天的狀态後,頓時心疼了起來,但張安平卻冷聲的斥道:
“出去!”
田丹擔憂的看了眼徐天,心驚膽戰的退出了屋子。
接下來的十多分鍾,她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就凝神細聽屋裏的動靜,可隔音條件太好,她根本聽不到裏面的動靜。
就在這種狀态中,陳默群來了。
看到田丹心不在焉的狀态後,陳默群問:“怎麽了?”
“區長來了。”
陳默群一頓,露出一抹笑意。
田丹小聲道:“他……徐天被區長教訓了。”
“教訓?”
陳默群一臉糊塗,教訓徐天幹嘛?
他示意田丹帶着别動,自己則往後面走去。
此時的陳默群後悔不疊,早知道應該讓南田洋子在藥店周圍布置人手的!
多好的一次機會啊!
走進後面後,他輕輕敲門。
像萬年寒冰似的聲音傳來:
“進!”
陳默群怔了怔,緩慢推開了房門。
屋内,徐天的臉上有一個駭然的巴掌印,日常整理的沒有褶痕的衣服也比較淩亂,嘴角還有隐約的血迹。
而張安平則像一塊寒冰似的坐在那裏,隔着五六米,陳默群都能感受到徹骨的冷意。
“區長。”
張安平冷冷的瞥了眼陳默群,拳頭在陳默群的目光下握緊。
陳默群心中突突,暗道他難道敢打我?!
張安平的拳頭松開了,像是抑制着怒意似的換了呼吸,才用強壓怒意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