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個月沒給我來過電話,突然間找我,我怎麽覺得準沒好事?”
“好事!絕對是好事!”
戴處長笑道:“說說,我聽。”
張安平道:“表舅,你想辦法給我調一百名士兵,要求是槍法中上水準、小學畢業,一年以下的兵也成。”
“你要幹什麽?”
“讓我先賣個關子呗,等一個月。一個月後,您到上海來,我給您展示一件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伱小子究竟賣的什麽關子!”
“保密!表舅,人最好後天下午就送到,有急用!您千萬别耽擱啊!”
“行!我讓人聯系南京駐軍——你注意點,這事别讓日本人抓住把柄。”
“您放心,日本人這段時間很老實。”
戴處長聞言就笑:
“反諜這事,還是你行啊!”
結束和戴處長的電話交流後,張安平看着自己編纂的狙擊手訓練守則,露出一抹笑意。
時間正好……來得及!
狙擊手的天堂是巷戰,而三個月後爆發的淞滬會戰,正好是狙擊手們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而在未來的全面抗戰中,數千名可以在四五百米外輕易做到精準射殺的狙擊手,無論是正面戰場還是敵後戰場,作用都不言而喻。
當然,“張世豪”肯定是不會有這般遠見的,他的初衷就是推銷新式的單兵武器,順便賺點經費花花……
……
即将開展的狙擊手集訓,是由上海區一手包辦的——徐百川這尊佛像成爲了集訓大隊的大隊長。
他本人是在官職到手後才知道的。
說真的,這真的有點不拿區長當領導的意思。
但這卻是張安平和鄭耀先釋放的善意:
徐老哥,您這般識趣,俺們倆做下屬的,現在給您擡擡花花轎子,咱你好我好大家好。
精明的徐百川自然品出了這裏面的味道。
可他徐某人是有脾氣的!
你倆不拿我這個區長當領導,現在覺得“馴服”我了,要給我一點蜜棗?
做夢!
所以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表示自己沒空出任。
然後就讓彙報的鄭耀先忙自己的去。
這意思很明顯了:
你們的善意老子不收,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們走着瞧!
老徐之所以有這般的底氣,是因爲他現在有自己的力量了!
沒錯,在确定無法掌握特别組和上海站後,老徐一生氣決定自己拉票人“單幹”。
他暗中從關王廟調來了40名學生,又從本部調來20名老人,以這些學生和老人爲骨幹,招聘了一些畢業學生、青幫成員,拉起了自己的隊伍。
這般施爲後,特務處麾下的大區上海區,居然擁有了三股力量:
徐百川的嫡系,可以理解爲上海區;
張安平的特别組;
鄭耀先的上海站——而上海站裏還有個聽調不聽宣“毒蛇情報組”。
換作是其他人在特務處做主,一個城市同一個體系下,出現三個獨立的山頭,必然是要打擊的。
但戴處長卻對這種現象聽之任之。
原因很簡單,他确定自己未失去對上海區的掌控,而三股勢力相互保持獨立性,也有利于自己掌控。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确定不管是鄭耀先還是張安平,隻要自己有明确的命令,都會無條件的服從。
所以才放任如此。
而張安平也對這種情況也是喜聞樂見的。
畢竟,上海的特務力量越強,對抗戰也越有好處。
隻不過,老徐拒絕好意的行爲,讓他不由爲老徐暗道可惜——自己是真心想和老徐和好的,特意給老徐送了面子。
可惜老徐看不上。
也罷,既然老徐看不上,那就讓老鄭刷功勞吧——老徐你小心點啊,說不準未來的九大金剛,你老四的位置可能不保。
畢竟,老鄭已經刷了一次拯救大隊長的副本了,達成了“大隊長之忠貞虎贲”的成就,要是再多點資曆,到時候排九大金剛,鄭耀先高居徐百川之上可能性很大。
什麽?八大金剛?
這是要把上海特别組組長往哪放?!
老徐看不上的狙擊手集訓大隊,張安平卻非常的重視,不僅親自編寫了教材,還特意在大華染廠定制了一批迷彩,并設計了三種畢業徽章。
優秀畢業徽章、合格畢業徽章以及完訓徽章。
當這一堆東西擺在鄭耀先面前的時候,鄭耀先呆了呆,才道:
“要不你當這個大隊長吧——看得出來,你是用了心的。”
鄭耀先一直覺得張安平的這番施爲,賺錢才是主要的。
但看着進行準備的教材和全套的用具,他突然覺得,所謂的賺錢,對張安平來說是次要的,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培養狙擊手。
張安平笑了笑,沒有回應。
他是鑽錢眼的張世豪,絕對不能是嘔心瀝血的張安平。
鄭耀先翻看着教材,好奇問:“這教材你編的?”
他輕描淡寫的表示:“在美國時候,我是狙擊俱樂部的高級會員。”
事實上,他口中的高級會員,其實是狙擊俱樂部的發起人之一。
狙擊俱樂部的教材,也都是他編寫的,隻不過那份教材是2.0版本,而鄭耀先手裏的這份教材,是3.0版本。
在這個大家對狙擊手的研究和訓練還處在0.5版本的時代,2.0版本已經是跨時代了,而3.0版本,完全就是代差。
可惜4倍的光學瞄準鏡張安平沒搞到,要不然這批武器全換4倍鏡了!
鄭耀先翻看了一陣後,道:“你這挺複雜的啊,其中心理培訓居然占了一半多的内容,你怎麽想的?”
鄭耀先不能理解,這麽厚的教材,居然有一半是無關緊要的心理培訓——他認爲狙擊手隻要打的準即可,心理培訓什麽鬼?
張安平反問:“當兩個擁有相同射擊技術的人相遇在戰場,你覺得誰會活下來?”
鄭耀先恍然,随後他又問:
“你這教材有點複雜啊,你覺得有誰教的了嗎?”
狙擊步槍他鄭耀先都是第一次聽說,更遑論别人了。
即便是照本宣科,也吃不消啊!
除非……
鄭耀先目光灼灼的看着張安平。
“别打我主意,我有事做——教官人選你搞定,晚上我負責培訓他們,白天讓他們培訓集訓隊員。”
“好吧,我其實想當當你的頂頭上司。”
張安平呵呵一笑,想得美!
……
狙擊手集訓大隊在5月10日正式開始了。
首批學員來自三個單位,南京的衛戍部隊(百人)、上海保安總團(50人)、上海區(50人)。
其中上海區的50人被張安平和鄭耀先瓜分了,沒給正牌老大徐百川留一個名額,而這五十人則是兩人動用關系從軍隊中找來的神槍手。
兩人是真的苟。
不管是南京方面的百人還是保安總團的五十人,兩人的要求是射擊水準中上,而兩人托關系從軍隊中招來的五十人,卻全都是普通的神槍手。
鄭耀先付出了多大代價張安平不知道,自己爲了這二十五人,搭進去了200條M1917步槍。
這遭的集訓,把張安平累得夠嗆。
他白天要在市政府摸魚,下班才能給集訓隊的十五名教官開小竈,好不容易打發了十五名如饑似渴的狙擊手教官,他又得查看當日的各種情報——南田洋子和藤田芳政來了,他哪敢掉以輕心?
除此之外,時不時還要寫“名偵探南柯”,還要給老岑寄諜戰故事,隔半個月還要把【藍星動物村】連載接上。
嗯,就是“龍鹫”的故事。
話說他最近打算更新【龍鹫抗腳盆雞】篇了。
不是爲了當預言家,而是要隐晦的向全國的企業示警,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全面抗戰爆發後,國民政府對抗戰的預估完全不足,導緻沒有很好的進行工廠遷徙。
所以他想提前示警,讓企業家們對未來有個認知,趁早把企業搬到西南——爲此他連在重慶圈地賺錢的缺德事都沒幹。
畢竟,如果工廠搬遷不及時,就等于是資敵!
在資敵這件事上,敗家張和摳門閻很有發言權,敗家張丢了東北完善的工業體系。
而摳門閻呢?
山西軍工廠體系被日本人搬走98%——關鍵是晉綏軍和日本人使用的是同一标準的裝備,妥妥的便宜了日本鬼子啊!
“我特麽忙的連賺錢提不起興趣了!”
來自淩晨四點睡覺的張安平吐槽。
……
6月初。
忙碌了一個月的張安平,趁着周末檢查了狙擊手集訓大隊的訓練進度。
一番檢查後,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該磨刀霍霍的圈錢了。
于是,電話又打到了南京本部。
“好事!速來上海!!”
戴處長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露出了笑意,但卻冷着聲音說:
“張安平,你跟我在電話裏發電報呢?”
“激動了!我這不是激動了嗎?表舅,趕緊來!這波絕對不虧!你最好邀請些相熟的黃埔前輩!對了,您跟胡老闆不是挺熟嗎?拉幾位胡老闆的親信軍官過來!”
“你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神藥!絕對是神藥!表舅,趕緊來,你要是來晚了,我怕你到時候會恨死我!”
“我陪你玩一遭,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中段的經費你就别想了!”
切,我這一票幹成了,特别組三年不餓!
“老舅,張司令您能不能拉來?”
戴處長氣笑了:“你想屁吃呢吧!”
“那您幫我拉幾位警備司令部的實權軍官。”
“你到底要幹什麽?”
“您來了就知道了——啊呀呀,聽不見,又聽不見了,我挂了!”
戴處長被逗笑了,自己這外甥在自己跟前越來越能搞怪了啊!
他回想着外甥每次搞怪後的交出的答卷,心道:
這小子敢這麽“嚣張”,看樣子這一次的驚喜不小!
“來人,安排下,明早去上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