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真的有些佩服這些魔術師了,如此明目張膽地換掉嘤王想要幹掉的人,甚至思考好對策。
“老大,你在看什麽?”一個騎士忍不住湊上來問道。
“那些魔術師已經和對面那個魔術師達成共識,他們将會在今天晚上交換人質。”騎士隊長嚴肅地說道。
“人質?什麽人質?”那個騎士還有些懵,他明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是地牢裏面關着的那個人質。”騎士隊長翻了一個白眼,“我怎麽會有你那麽愚蠢的下屬!”
“那不是異端嗎?”那個騎士也意識到情況非同小可,壓低聲音說道,“侯爵不是決定要等到教廷法庭的命令下來以後,再用火刑把那個女人燒死的嗎?他們怎麽敢?”
“侯爵?在他們的眼裏,就連嘤王也不過是稍微尊貴一點的人。”騎士隊長冷哼一聲,“你指望這些魔術師聽侯爵的命令,簡直就是在做夢。我現在好奇的事那個家夥,到底是用了什麽條件,才甘心讓這些魔術師成爲他的說客。”
“我們需不要通知一下侯爵大人。”那個騎士明顯是覺得面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掌控範圍,所以他想要報備一下,以免事後遭到侯爵的處罰。
“伱可以阻止這些魔術師嗎?”騎士隊長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不能。”
“那你有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沒有。”
“那你報備個屁,你不報備,你隻是不知情而已。你要是報備了,那就是你的失職!”
就在騎士隊長訓話的時候,地牢裏面,考文垂在裏昂的帶領下,緩緩地踏足陰暗的地下河。
“考文垂爺爺,你覺得那個人說的事情,是真的嗎?”裏昂有些不安地問道。
這次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因爲他的一個決定,裏昂家好幾代人的積蓄全部都消耗殆盡了。如果不能拿到足額的報酬,裏昂覺得自己真的愧對先人。
“是假的又怎麽樣?”考文垂哼了一聲,“禍是你闖的,自然要付出代價。拿到關于根源的情報,隻是從某種程度上彌補因爲你冒失和無知造成的損失而已。”
裏昂低下了頭,他知道考文垂說的是事實,但是他還是想要說一句,他是無辜的。他是被那個侯爵給欺騙的,但是他說不出口。
真要說無辜,被他召集過來的魔術師才是無辜的,明明什麽事情都沒幹,卻招惹上這樣一個強敵,而且還損失了精心培育的使魔。
“關于根源的情報分享出去,還可以彌補那些家夥的損失。”考文垂說到,“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别不知足。”
“還要把關于根源的情報分享出去?”裏昂瞬間感覺更加肉疼了。
“那要不你想辦法彌補這些魔術師的損失。”考文垂哼了一聲,“就算你掏錢彌補他們的損失,和根源的情報比起來,他們還是更想要根源的情報。你這麽做,隻會結仇。而且你以爲一份情報就可以讓你抵達根源,你的資質,比你的父親差多了,集思廣益才可以讓你在活着的時候抵達那個地方。”
裏昂低下了頭,縱然是再不甘心,他也知道考文垂說的是事實。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艘小船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船上還有一個人。
“這裏怎麽還有人類?”考文垂瞬間皺起了眉頭。
在他看來,這種核心區域的魔術工坊裏面應該使用魔偶,而不是會犯錯的人類。裏昂家作爲魔術世家,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才對。
“這不是單純的人類,而是人造人。”裏昂解釋說道,“這是我父親研究的領域,他晚年一直都在研究這個。”
“那個家夥還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嗎?”考文垂問道。
“嗯,父親到死都想要當個國王。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制造太多的人造人,這應該是最後一個。”裏昂聳了聳肩,“人造人終究是有缺陷的,壽命短暫。如果在他們的身體裏面植入魔術回路的話,他們的壽命會進一步縮短,戰鬥力隻是比一般的具裝鐵騎強上一點,但是制造成本卻是要高上很多。”
“還算有點腦子,否則裏昂家的那些家底都不夠他敗的。”考文垂說話的時候已經踏上了船隻。
下一秒,一把利刃直接刺入考文垂的身體,刀子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裏昂,你……”考文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身後的裏昂。
“考文垂爺爺,你放心好了,你的提議,我會采納的。”裏昂也踏上了船隻,“但是那些魔術師必須死,我需要給侯爵一個交代。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敵人太強大了。”
“你想要……獨吞……關于根源的情報。”考文垂直接看穿了裏昂的想法。
“是啊,我是想要獨吞關于根源的情報。”裏昂揮了揮手,那個人造人直接拔出了匕首。
鮮血直接從考文垂的口中噴了出來,他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畫了一個符号,那是魔術符文。他一自己的鮮血爲引子,實戰了詛咒魔術。
“我以我的生命詛咒你!永遠都無法抵達根源!”考文垂憤怒地說道。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裏昂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直接承受了這次詛咒。
“隻是這種程度嗎?”裏昂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在清理灰塵,“考文垂,你很強大,甚至連我的父親都要尊稱你一聲叔父。但是你終究隻是一個強大的魔術師,而不是一個強大的魔術世家,所謂的魔術世家,那是把成果留給後代繼承,一代接着一代傳承下去,直到達到根源。我能不能抵達根源,無所謂,”
“你……”考文垂立刻伸出手,他明白自己的詛咒對象錯了,所以他想要再詛咒一次進行補救,隻是裏昂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隻是裏昂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兩個人造人直接從地下河裏面鑽了出來,一個直接割開考文垂的脖子,還有一個直接斬斷考文垂的手,這位大名鼎鼎的魔術師帶着不甘,回歸了死神的懷抱。
而在裏昂家的會客廳内,一對人造人對正在休息的魔術師發動了攻擊,大多數魔術師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就稀裏糊塗地去見了死神。
不過剩下的魔術師也奮起反抗,整個大廳化爲了戰場,魔術師尋找掩體對人造人發起攻擊,而人造人則是要找出掩體後的魔術師,将他們的腦袋砍下來。
“這些人造人都是裏昂家的财産,那個家夥想要殺死我們,獨吞關于根源的秘密。”其中一個魔術師反應過來了。隻是他反應的太遲了,現在的情況,他們這些魔術師根本不可能有活路。
“把這個家夥身上有根源秘密的事情傳出去,既然他不想給我們活路,那我們也不讓他好過!”一個有些剛烈的魔術師立刻釋放了自己的使魔。
隻是他的使魔剛剛放出來,就被人造人使用武器給擊落,氣的他直接把自己所有家當都掏出來,給這些人造人來了一波火力覆蓋。
隻是當房間裏面的人造人全部死掉以後,門口又沖進來一批人造人。
“這個裏昂家到底蓄養了多少死士,他們又那麽多錢嗎?”其中一個魔術師直接拿出一顆寶石,“掩護我,我要施展禁咒了,直接把這座古堡給夷爲平地,既然他想要獨吞根源,那我就讓他什麽都得不到!”
剩下的那些魔術師都沒有說話,不過他們都以自己的行動支持着這個魔術師。
所謂“魔術師”,那都是一些心高氣傲之刃,自诩屹立于人類頂點的他們很少被人算計,就算是被人算計,他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内報複回去。
裏昂城堡四周的魔力開始彙聚,地脈開始紊亂,這是禁咒發動前的前兆。
而在小樹林裏面的花坂則是看着面前的城堡聳了聳肩,說貞德連接根源隻是他信口胡謅的,畢竟貞德說她能夠聽見主的聲音,他就進行了一些合理的展開。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些魔術師似乎是把他的話給當真了,當真還不算,還因爲這份情報掐了起來。
“早知道大嘤的魔術師那麽好對付,之前就不打了,直接遞上拜帖,還更容易一點。”花坂看着天空中逐漸形成的魔法陣,“連禁咒都用出來了,看來這些魔術師還是有些底蘊的。”
就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天空中魔法陣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絲漣漪,接着,一顆巨龍的腦袋直接從魔法陣裏面鑽了出來。
巨人鑽出來的第一時間,對着城堡的方向就是噴出一口龍息,淡藍色的龍焰直接覆蓋了整座城堡,這些龍息瞬間焚毀了城堡最表層的魔術禁制,接着就是把城堡的頂給焚毀殆盡。
隻是讓花坂沒有想到的是——城堡竟然還有三層禁制,準确說是至少三層禁制。
那個禁咒直接将四周的魔力抽取一空,但是它能做到的,也隻是将城堡最外層的三層禁制包括負責防禦的人工生命體擊殺,整座城堡,還有兩層屹立于大地之上。
“看來剛才沒有直接動手是明智的選擇。”花坂摸着下巴,“也不知道那些魔術師怎麽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花坂看到了一隊騎士沖了出來,這些騎士的身後跟着一批人造人。那些人造人手裏面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顯然是在追殺這些騎士。
一般的勢力肯定不可能有這麽多的人造人,這些人造人的歸屬應該是這座城堡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叫做裏昂的魔術世家。
“殺人滅口,很有意思,爲了根源的情報,不惜做到這種程度嗎?”花坂思考了一下,還是從系統裏面兌換了一份關于根源的情報。
别人都已經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了,再拿家夥去忽悠别人,屬實是有些不厚道。
地牢内部
裏昂走到關押貞德的地牢面前,他看着面前的少女,這個少女看上去平平無奇,似乎和根源一點關系都沒有。
“貞德·達爾克。”裏昂看着面前的貞德問道,“能和我說說,關于主的信息嗎?”
“我是不會告訴你主的啓示的,異教徒!”貞德盯着面前的貴族,惡狠狠地說道。
她能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魔術的氣息,這是比大嘤那些貴族身上還要讨厭的氣息,這個人是不被“主”所喜歡的人。
“用不着這麽絕情吧。”裏昂拿出了一枚十字架,“這枚十字架是教宗給我的,這足以證明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别做夢了,你這種家夥,和虔誠沒什麽關系!你無法享受到主的恩賜,就算你花再多的錢也一樣。”貞德嚴肅地說道。
來到大嘤以後,她發現這裏的教會已經完全變了樣,這裏的掌權者根本不需要教會,他們隻是在利用教會的影響力掌控民衆,這種感覺讓貞德很不舒服,直到她遇到了教會法庭。
這裏的教會已經被金錢徹底腐蝕,那些人早就變成了金錢的奴隸,他們甚至無法做出公平的決斷。
“行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也無所謂。”裏昂聳了聳肩,“我是帶你出去的。”
“帶我出去?爲什麽,你們不是想殺死我,給予我的同伴打擊嗎?”貞德有些懵。
“就像你所說的,這裏都是一些被金錢和權力所支配的家夥。”裏昂說道,“而我就是其中之一,隻不過支配我的是知識。有人支付了我想要的知識,所以我就把你交了出去,很簡單的事情。”
“嘤王那邊……”
“這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了。”裏昂說完就用鑰匙打開了牢房的大門,“走吧,去見一下那個家夥。”
剛剛走出地牢的門口,裏昂就看到了天空的陽光,那些魔術師和人造人的戰鬥已經将整座城堡夷爲平地了。
“終究還是小看了這些魔術師,不過無所謂了。”裏昂說完就帶着貞德走出了城堡。
說實話,他現在已經後悔了,因爲他支付的代價過于龐大,他不知道那份關于根源的情報,是否值得他付出那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