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裏昂,我不清楚你是真是研究魔術,不問世事,還是在裝傻!”一個年輕的魔術師說道,“隻要是眼睛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來,亨利五世是在侵略!貞德輔佐的王太子,也就是現在的查理七世,無論是在血脈還是在儀式上都是正統的法蘭西國王!根本不存在她掀起戰争一說,戰争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這……”裏昂的腦袋一時間沒轉過來,“侯爵和我說的,和這個完全不一樣啊。”
“裏昂,作爲魔術師,最重要的事什麽?”一個年邁的魔術師看着面前的裏昂問道。
裏昂家畢竟是當地最大的魔術世家,而當代家主裏昂又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他們在年輕的時候受到過上代裏昂的恩惠,自然不願意看到裏昂被那些貴族蒙騙。
“最重要的事對學術的态度,要實事求是。”裏昂直接說道,随即他就意識到了什麽,“你們的意思是說,那個侯爵在騙我!這不可能,他爲什麽要騙我?”
“因爲隻有你能對付那個魔術師,隻有伱能把我們聚集在一起。”另外一個年邁的魔術師這個時候已經拿起了自己的魔術書,“而且,隻要那個魔術師來進攻你的城堡,我們就必須還擊,否則我們島上的魔術師會被海那邊魔術師看不起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邊出現數十隻由魔力絲線構成的鳥雀,這些鳥雀在出現的一瞬間就朝着樹林中飛了過去。
“偵查帶攻擊性的魔術嗎?看樣子倒是挺像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就是不知道和愛因茲貝倫到底有沒有關系。”花坂笑着掏出了一把寶石,“魔術對決嗎?那就好好地玩一玩!”
十多枚人造寶石直接被他甩了出去,這些寶石都有着自己的目标,在空中直接和這些鳥雀直接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操控着這些鳥雀的魔術師,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他召喚那麽多的鳥雀其實隻是爲了炫技。他隻能操縱一部分的鳥雀,剩下的一部分鳥雀隻能讓他們依靠寫入其中的自動術式進行活動,而對面的魔術師似乎能夠操縱所有的寶石。
很快,十幾隻鳥雀就隻剩下了七隻在勉強支撐,這也是這位魔術師能夠操控的極限。
而在小樹林裏面,花坂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譏諷,“我還以爲有多厲害,沒想到其中一大半竟然是自動舒适操縱的傀儡,大嘤的魔術師,不過如此。”
他的話就像是在滾燙的油鍋裏面澆下一勺涼水,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和這些魔術師站在一起,對付這個來自歐陸的魔術師的人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站位。
各種各樣的使魔飛出了城堡,開始對隐藏在樹林裏面的花坂展開一場圍剿。
“好漂亮……”一名士兵的眼中滿是迷醉,他想要伸手去摸,然後就被自己的上司狠狠地抽了一個巴掌。
“你以爲這些東西是花園裏面的蝴蝶,還是雜耍團的寵物嗎?”那個領頭的士兵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些都是殺人的工具,随便一個,都可以要了你們的小命!”
“可是我們應該怎麽做?”一個騎士看着面前的隊長問道,“領主要求我們協助魔術師,看住那個女人……”
“那是領主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事情。”騎士隊長嚴肅地說道,“如果連魔術師都無法阻止那個男人,我們上去也是白搭,隻會白白送了性命。以那個吝啬鬼的性格,給的撫恤金一定少得可憐,沒必要爲他拼命,而且他給我們下達這樣的命令也是爲了讨好自己的上級。”
“可是這樣的話……”那個騎士明顯有些猶豫,隊長的話和他接受的教育有着一定的出路。
“文森特,你給我聽着,活着的騎士,才是好的騎士。”騎士隊長放下自己的面罩,“這個領主手下幹不下去了,我們還可以跑到另外一個領主手下賣命。現在是戰争年代,能打的騎士可是很珍貴的,既然這個吝啬鬼不珍惜我們,那自然會有其他人代替他來收留我們。”
“那如果沒有呢?”一個長得像杠精的騎士問道。
“如果沒有,那就把你給賣了換錢,賣給那些黑市的販子!”騎士隊長惡狠狠地說道,“沒有就去當雇傭兵,有手有腳願意幹活,還能餓死不成!”
其他的騎士點了點頭,老大說的很有道理,沒有必要爲了那個吝啬鬼賣命。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是他們不想死。
而在小樹林裏面,花坂也嘗到了自己挑釁魔術師的後果,這些魔術師操控使魔的水準一流,他的寶石魔術一旦無法維持數量上的優勢,就隻能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态。
不過好在他也研究處了一種可以反擊的手段,那就是自爆。
隻要寶石靠近敵人,他就操控寶石裏面的魔力進行爆破作業,直接把敵人的使魔炸成碎片。
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使魔被敵人用銅臭之物換掉,這些魔術師自然是心疼無比,不過這個時候大家誰都不會表現出來,畢竟這是捍衛大嘤魔術師界尊嚴的時候。
不過這些魔術師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開始互相打配合,嘗試利用裏昂布置在城堡内的禁制将這些寶石擊潰。
這樣的戰鬥,一直持續了有二十分鍾,最後以兩敗俱傷而告終。
花坂的精神狀态因爲短時間内操控大量的寶石變得很差,大嘤的那些魔術師也好不到哪裏去,一些年邁的已經坐在椅子上面休息了。那些年輕的魔術師還在強撐,隻是臉上的淡定從容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那些寶石絕對不是天然寶石,沒有一個魔術師世家會那麽敗家!”一個年邁的魔術師惡狠狠地說道。
“而且,裏昂,我們這次好像是踢到鐵闆上了。”另外一個魔術師盯着裏昂說道,“能夠操縱那麽多寶石的魔術師絕對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也不是什麽門外漢。”
“我知道,但是各位前輩,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裏昂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我們或許可以嘗試和那個人和談。”一個年輕的魔術師突然說道。
“你瘋了,我們整個地區的魔術師都在這裏,然後我們和一個外來的魔術師求和,你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嗎?”提出這個建議的魔術師立刻被一些年輕的魔術師群嘲。
不過在群嘲過後,那些出言指責的魔術師忽然愣住了,因爲他們的前輩,貌似在思考求和的可能性。這讓他們感覺世界被颠覆了,或者說他們的價值觀被颠覆了。
裏昂也是有些無奈,要說丢臉,最丢臉的其實就是他們裏昂世家。作爲傳承了幾十年的魔術師世家,擁有魔術陣地和人數上的優勢,結果卻在面對一個魔術師的時候落入下風,甚至不得不求和,這簡直就是把裏昂家的臉給丢完了。
“裏昂!”
“考文垂爺爺,你說,我聽着。”裏昂看着那個魔術師,臉色極爲恭敬。這是這裏資曆最老,戰鬥力最強,也是輩分最大的魔術師,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來了也要尊稱一聲叔叔。
“我想要問一下,那個貞德,是不是真的在你的手上。”考文垂嚴肅地說道,“還是說,機關的鑰匙還在那個什麽侯爵的手上。”
“鑰匙什麽的都在我的手上,但是如果我們把貞德放了,那侯爵不會放過我們的。”裏昂有些爲難地說道,“我倒是不怕一個侯爵,主要是侯爵背後的嘤王,囚禁貞德是他授意的,我們要是私自把人給放了……”
“嘤王那邊我去說,我和這一代的宮廷魔術師還算是有些交情。”考文垂思考了一下,随即就操縱着一隻使魔,舉着白旗走到了樹林裏面。
面對這個舉着白旗的使魔,花坂直接丢出了自己的使魔,那是一隻臨時制造的眼球,可以傳輸聲音和圖像。
看到雙方搭上線,裏昂反而是松了一口氣,現實已經無法挽回,他可以好好想一下要怎麽處理交出貞德的後果了。
而花坂很快就見到了這個叫做考文垂的魔術師的臉。
“來自遙遠國度的魔術師,請說出你的訴求。”年邁的考文垂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大嘤魔術師這邊的代表,我可以代替裏昂做出決定。”
“把貞德交給我,我沒空和你廢話,老東西。”花坂開口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順帶損了對方一句。
“那我要是不呢?”考文垂的眼睛眯了起來。
别看他現在是一個和善的老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性子火爆的主,花坂剛才的話語,毫無疑問是惹到他了。
“你可以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把這座古堡給掀開。”花坂笑着說道,“剛才隻是開胃菜,之後才是真格的。想必你們當中應該有人擅長寶石魔術,那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訴你們,剛才換掉你們使魔的,隻是一些臨時灌注魔力的西貝貨。”
聽到花坂的話,在座的幾個魔術師都是忍不住口吐鮮血,花坂拿出來的事西貝貨,但是換掉的可是他們真金白銀打造的使魔,這筆生意,任誰來看,都是虧大了。
看着幾個魔術師的反應,花坂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随即拿出了兩顆極爲圓潤地寶石,“你猜我願不願意對着裏昂家的城堡使用一顆。”
考文垂的臉色變得很差,這種寶石,足以支撐禁咒了。如果隻是一顆,以裏昂家的底蘊,再配合他們這些魔術師,或許可以擋下來。但是兩顆……
這個家夥說是用一顆,但是鬼知道真打起來,這個家夥會不會打上火,直接把兩顆給全用上。兩發禁咒,在座的魔術師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别想走。
“我可以把貞德交給你,但是我需要一些時間。”裏昂嚴肅地說道,“貞德是嘤王要的人,就算是交給你,我也需要給嘤王一個交代。”
“你想怎麽做?”花坂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
“我會支付給嘤王一筆費用,就是他從勃艮第公爵手中贖買貞德的費用。”裏昂黑着臉說道,“其次,我會準備一具和貞德體型相仿的死屍,交給他作爲火刑使用。”
“很棒的計策,隻是你怎麽能夠保證你能成功将這個計策實施。”
“以裏昂家的名譽保證。”
“你覺得裏昂家的名譽在我這邊值錢嗎?”花坂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給你們24小時,如果24小時見不到貞德,我就直接把這座城堡夷爲平地。”
“可以告訴我,你那麽急着要她的原因嗎?”考文垂盯着花坂說道,“我看你的頭發和膚色,你應該不是法蘭西人。一個東方人,對于法蘭西的聖女那麽感興趣,很奇怪。”
“我懷疑貞德聽到的聲音,并不是來自于所謂的主,而是來自于根源。”花坂直接說道。
在場的魔術師面面相觑,根源,這是他們一直在苦苦追求卻求而不得的東西。結果今天有一個把他們吊起來打的魔術師告訴他們,他們所渴求的根源在一個即将被處死的女孩身上。
這些魔術師終于可以理解爲什麽花坂悠介會執着于貞德了,如果換做他們處于花坂悠介的位置上面,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拯救貞德。
大嘤毀滅與我何幹,大嘤亡了,再建立一個新的大嘤就是了,但是與根源的聯系斷了,想要再續上,基本不可能。
“我們會盡力幫你換出貞德,但是我們也有兩個條件。”考文垂直接說道,“分享關于根源的信息,還有,貞德·達爾克這個人,不能再出現在法蘭西的戰場上面。”
“我和那些法蘭西人不一樣,我沒興趣參與到他們的戰争中去,這點你可以放心。”花坂聳了聳肩。
雙方似乎簽訂了停戰協議,接下去一整個晚上的時間,都沒有再起沖突。
而守在城堡中的騎士們也開始變得焦躁不安,隻有騎士隊長似乎是知道一些,安撫着手下騎士的同時也在觀察着外面的動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