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永誠本來就因爲節目組架空他,忽略他,整個人都處于應激狀态。
此時被黃劍姚反駁,直接挑動了他的神經。
一下子就跳腳了。
黃劍姚沒料到他會這麽激動,還上綱上線的。
一時之間滿臉錯愕。
感覺這是跟他們的初衷背道而馳。
他還以爲,古永誠隻是爲人古闆,又過于高傲。
但是既然答應來參加節目,肯定是想要好好宣傳非遺都。
不然爲什麽還要來呢?
據他所知,即便是節目組給他們的費用,比一般明星要高。
但對于一位成名已久的非遺傳承人來說,這點錢應該也不算什麽。
倒也不至于爲了這個費用,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但現在黃劍姚有些不确定了。
古永誠這個樣子,的确不像是爲了非遺。
大家一直以來都沒有将非遺架在高台上。
好像需要被人仰望,需要别人追捧着。
他不能理解,一位“大師”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還是當着鏡頭說出來的。
可能是因爲他從小長大的環境,讓他接觸到的那些大師,素質都比較好。
至少品德方面都是有保障的。
對非遺的心,也格外真誠。
也許是家裏人在與人交往的時候,格外注重這一點。
以至于他們家的子弟,三觀都比較正。
一時之間遇上古永誠這樣的人,讓他有些超出認知範圍了。
景州卻并沒有意外。
一個以非遺标榜自己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古永誠這樣的人,一直都存在。
各行各業都可能出現。
掌握一點技術,好像就掌握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所有人都要因此捧着他。
不然他要是不高興,甩手不幹,好像就無法正常運轉了一樣。
事實上,不管是離了誰,社會都不會停擺。
可能有些人能力過強,天賦卓絕。
但那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的作用。
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或許有那個人的存在,的确能夠加速發展。
但是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不過是慢一些。
不至于真的就停滞不前了。
社會上能人很多。
更何況,古永誠不過是金銀細工傳承人中的一個。
少了他,金銀細工依舊有傳承。
但他就是把世人對非遺都尊重,轉嫁到自己身上。
認爲自己沾了一點邊,就好像是能夠代表非遺了。
景州不喜歡這樣的人。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大師。
技藝有多麽出衆。
手中有多少傳承知識。
他們因非遺而受惠,就應該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這是相互的。
不應該享受着非遺帶來的紅利,卻又以自己淺薄的認知,代表非遺發言。
“都說藝術來源于生活。
很多非遺技藝最開始,也都是跟生活所需息息相關。
民俗、文學、音樂、舞蹈,還有戲劇、曲藝、美術、技藝、醫藥,甚至還包括體育、遊藝與雜技,都是非遺。
非遺是包羅萬象的。
非遺的設立,是爲了保護優秀的傳統文化。”
景州雖然沒有一句指責的話,隻是介紹了一下他心中的非遺。
但句句都是在反駁古永誠的觀點。
古永誠隐隐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辣辣的痛意。
好像是被人扇在臉上一樣。
但是景州說的話,他無法反駁。
人家沒有一句話指責,隻是客觀陳述。
甚至這些話,在非遺協會上都能夠查看到。
非遺項目是失傳很多,但既然非遺這個說法保存下來了。
針對于非遺都解釋說明,自然也沒有丢失。
這些話,任誰來,都不能說錯。
古永誠本人當然也是一樣。
但是他心中憋着一口氣。
覺得景州就是故意的。
非要在這個時候炫耀自己知道得多。
實際上,這應該是每個關注非遺都人,都應該知道的。
他自認自己方才說的話,沒有錯。
隻是被景州在此時插這麽一腳,對比之下,就顯得自己錯了。
所以他才更加記恨景州。
景州此時卻是完全不在意他是怎麽想的。
古永誠的話,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或許還能夠得到一句稱贊。
贊他對非遺嚴肅認真。
是個負責人的。
但是放在這裏,意義卻完全不同。
“非遺技藝傳承的是制作工藝,是技法。
而不單單是作品。
作品有各種各樣的,不是複刻出來就是傳承了。
傳承不僅僅是繼承,還應該有發揚和創新,使之符合現代社會。
而不是幹巴巴地照本宣科。
我并不覺得這些作品,是不值一提的。
這也是經過學習之後的成果。
抛開前提條件,對結果進行評判,是不合理的。”
景州後面幾句話,定定地看着古永誠,堅定地說出來。
之前還想着給人留點面子。、
現在景州卻是完全不介意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并不贊同古永誠的觀點。
黃劍姚在景州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收起了自己的震驚意外。
他與景州的看法是一樣的。
非遺技藝本身,并不是那麽重要。
畢竟早就已經找到了代替的技術。
非遺技藝承載着的文化,才是重中之重。
他們傳承非遺,更多是傳承問話。
而不是單單掌握技藝。
更何況,要不是因爲理念相近,怕是他祖父也不會讓堂弟拜師。
而景州也不會收堂弟爲徒。
他在景州說話的時候,連連點頭。
好不遮掩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王祁懷在聽到古永誠的話的時候,就已經有預感。
古永誠可以說是這個節目最大的“障礙”。
時不時地就要鬧出點事情來,給他們的節目增添麻煩。
要不是出于違約金的考慮。
在一開始,王祁懷就會幹脆地解約了。
此時他也有點後悔。
不過是違約金罷了,賠就賠了總好過現在,古永誠幾乎把所有的嘉賓都給得罪了。
但是自己站在節目的立場上,還不能太偏頗。
曾辛夷看景州那個樣子,就知道景州肯定是不高興了。
雖然表面上看,景州還依舊維持着淡定的神情。
好像隻是單純在闡述。
實際上,心裏應該憋着一團火了。
曾辛夷也是早就看不慣古永誠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了。
一開始就針對景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