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就是這樣,總是覺得别人沒有什麽了不起。
覺得自己才是最厲害的。
沒有嘗試過的事情,當然可以随意定義。
也沒有辦法去驗證。
景州根本不在乎這些。
雖然他對于一些非遺技藝,的确是隻懂一點皮毛。
但是有系統在,那一點皮毛,也可以進化成一整套連續而完整的知識體系。
他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誤導大衆。
系統的存在,完全杜絕了這種可能。
在将圖案都大緻地講了一遍之後,景州就停了下來。
他不準備規定上課時間,然後按照時間上下課。
主要是以内容爲界限。
上完内容就下課。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也不是那種上課時間長了就無法集中注意力的。
沒有必要那麽安排。
而且内容沒有講完,休息之後再接着講,可能有時候會銜接不上。
“這部分内容,就講到這裏了。
如果還有什麽想要了解的話,可以單獨問我。
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們,你們可以設計自己想要的圖案花紋,以及制作的布料。”
景州将空閑的時間也利用上。
畢竟,大家不可能真的就休息十幾分鍾。
實際上不管是上課還是休息,其實大家都是在上班。
都是工作。
莫晚亭現在屬于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但是不知道做成什麽樣子。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選擇一塊布料,然後設計花紋圖案。
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可能糾結是她的天性吧。
景州沒有管她。
走到曾辛夷身邊,開始了小竈教學。
“蠟染跟紮染有些不一樣的。
紮染設計好圖案之後,就可以運用對應的紮結手法開始操作。
但是蠟染需要先将圖案轉印到布料上,然後再用蠟描一遍。
而且,布料需要經過一些特殊的處理。
先用草木灰漂白洗淨,之後用煮熟的芋壓成糊,塗抹在布的反面,曬幹後磨平磨光。
圖案轉移到布上,傳統技藝是通過大頭針蘸上藍墨汁,一針一針地刺在白布上。
當然,現在肯定有更加方便簡單的方式。
我們之前嘗試過改良。
也有一定的成果。”
景州過來跟曾辛夷說話,莫晚亭當然是時刻關注着。
她知道曾辛夷和景州關系好。
萬一這兩個因爲私下的交情,甩開她額外開小竈,她不是白吃虧?
她表面上好像還在思考如何設計。
實際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兩人的對話上面。
發現說的是蠟染相關的,她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将所有對話都認真地聽了。
她本身就跟景州關系不好,這種額外提醒的機會,怕是不可能有的。
現在能夠多聽一點,當然不能錯過。
她的小動作自以爲還帶着掩飾,其實很明顯。
曾辛夷和景州兩人都發現了,隻是人家沒做聲,隻是聽而已,也就沒有在意。
景州自認爲沒有什麽不能讓人聽的。
也就不管别人怎麽聽。
他跟曾辛夷交代了一些蠟染不一樣的地方。
叮囑他應該用什麽樣的工具,來達到想要的效果。
比如曬幹這方面。
如果是真的要曬幹,還得看天吃飯。
要是天氣不好,那豈不是做不了?
計劃完成不了,難道就隻能等着被懲罰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完全能夠模拟出曬幹需要的光照強度。
智能化的還原仿真露天光照條件。
能夠達到與曬幹一樣的效果。
而且還能夠縮短需要的時間。
畢竟天氣是不可控的。
但是智能工具可以。
将圖案轉移到白布上,也沒有必要用大頭針一針一針地戳。
這樣太費時了。
工作量還大。
現在可以有很多種辦法将圖案的輪廓轉移到白布上。
可消失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還有轉印機。
完全可能将圖案一絲不差,等比例還原。
曾辛夷學過繪畫,這個操作對于他來說,也不算陌生。
景州很快将當初他和黃玉宏以及朱金明研究的時候,發現的一些可替代的方法,告訴了曾辛夷。
也是讓他盡可能方便。
主要是爲了能夠在計劃内完成他需要完成的部分。
莫晚亭見景州講了許久,才終于講完。
讓曾辛夷自己着手去做。
曾辛夷好似也沒有遲疑。
直接就動手做了。
她現在都還沒有頭緒。
一時之間也不懂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麽。
想了想,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尋求幫助。
“景老師,您覺得我在制作的過程中,應該注意哪些問題呢?”
她本身是想要得到景州的幫助。
但話一出口,卻還是找了個借口詢問。
不肯暴露出自己其實啥也沒幹,也不知道該做什麽都窘境。
景州聽到她的詢問,也不好裝作沒聽到。
對于真心想要學習非遺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樂意幫助和解答疑問。
“紮染如果隻是想做的話,其實比較簡單。
難在想要的圖案,怎麽紮結,才能夠達到效果。
你現在可以先挑選一塊布料,然後構思一下,自己大概想要什麽樣的花紋分布。
最好選取我之前列舉過的那些花紋圖案。
這樣有現成的紮結方式,可以直接學。”
景州毫不吝啬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好像絲毫沒有記仇的意思。
這讓莫晚亭不由得有些慚愧。
人家都是大佬了,可能是真的沒有心思跟自己計較那麽多吧。
可能這就是格局不一樣。
實際上,景州卻并不是那麽無私,可以毫不在意舊怨的人。
不過是在非遺面前,他爸不會讓其他的個人感情影響自己。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不記仇。
莫晚亭卻不知道這是景州對非遺的态度。
因爲景州耐心地解答,讓她有了幾分勇氣。
順着話題就繼續問景州,關于布料的選擇和圖案的排布之類的。
好像景州是在給她開小竈一樣。
反而是景州真正的好兄弟,在一旁自己研究。
景州面對非遺的教學的時候,是出奇地有耐心。
就算被莫晚亭拉着問這問那的,他都認真地一一解釋。
莫晚亭問了一圈,總算是有了點頭緒。
至少有方向着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