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是用不到嗎?
還是對自己就是那麽地有自信,覺得任何時候都可以随手畫出來?
莫晚亭心怦怦跳。
一時有些心慌。
他不會是之後沒有任何資料給他們了吧?
好像的确是沒有資料的。
畢竟這兩項非遺本身就失傳了。
她剛剛還聽到說了。
那沒有圖案,她之後要怎麽設計自己之後要制作的作品?
也這樣随手畫嗎?
她不覺得自己能夠在段時間内做到這一步。
有點心塞。
她心中痛恨之前的自己,爲什麽沒有看到曾辛夷動作的時候,第一瞬間反應過來。
要等到現在損失了幾張圖的時候,才知道要記筆記!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光腦。
先是将景州剛畫好的圖拍攝記錄下來。
然後再認真地記下内容。
雖然可以用光腦錄制。
但她不一定有充足的時間去複習。
還是自己判斷重點。
之後根據重點直接開始準備自己的作品。
這樣更有效率。
就這樣,兩個學生都是主動認真地聽着老師的講解,一邊記着筆記。
景州心中有些欣慰。
他遇到的學生,不管人怎麽樣,至少挺好學的。
當然,要是不好學,他自然不會伺候。
愛聽不聽。
他們這邊進行得很順利。
主要是景州的上課方式,由淺入深,通俗易懂。
盡可能地運用各種大家熟知的方式進行講解。
降低了聽課的門檻。
即便是對這項非遺技藝一竅不通的,也能夠聽明白他在說什麽。
另外的兩個教室裏,似乎就沒有他們這邊那麽順利了。
即便這邊有個莫晚亭,看起來不像是會那麽認真學習的人。
汪晴和俞珠丹這邊的氛圍還好。
隻是黃劍姚雖然已經将難度降低了。
但金銀細工本身就不是一項誰都能夠學會的技藝。
所以她們兩個就算是做了準備工作來的,聽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但好在提前預習,将景州的教學視頻基本上過了一遍。
此刻至少能夠聽懂黃劍姚在說什麽。
不至于像聽天書一樣。
沈璃和石傑興就是備受折磨了。
古永誠的大師派頭端得是足足的。
剛開始就是一頓說教。
完全不在意什麽合作過的關系。
至于什麽學習内容學習計劃,更是一言堂。
根本沒有給商量的餘地。
他認爲,能夠跟着他學習,就已經是托福了。
難道還想要挑嗎?
而且,可能是古永誠覺得自己掌握的是高大上的東西。
一般的普通的聽不懂是正常的。
所以根本就沒有要降低難度的意思。
平時自己是怎麽學習的,就拿出來标榜。
怎麽教導徒弟的,此時就怎麽教導學生。
反正都是學習。
既然節目組要展示真實的非遺教學,那就全然真實。
沒有一絲一毫的摻假。
也能展現出他的敬業和負責。
他自說自話,滔滔不絕的開始自己的表演。
坐在下面的沈璃和石傑興,雖然之前不是那麽熟悉的兩個人,此時此刻全有些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都是苦不堪言。
然而沒辦法。
誰讓他們運氣差。
就抽中了這樣的一位老師呢。
沈璃心中都在滴血。
之前跟古永誠合作之後,她就後悔了。
以前古永誠的作品還是很難得的。
也有一批人追捧。
但上次被景州的作品碾壓之後。
她就明白了。
古永誠這塊招牌沒那麽好使了。
而且,這位古大師是真的難伺候。
要價高就不說了。
非遺作品,價格高是常态。
就算再貴一些,對于他們這種明星來說。
這點錢隻要值得,就不怕花出去。
主要是古永誠派頭足,爲人也就比較霸道。
他設計的作品,不能提意見,不能說不好。
做出來什麽樣,你就用什麽樣。
就算是量身定做的。
也隻能被動接受他的設計。
當時要不是沖着古永誠的地位和名氣。
沈璃也不會選擇用他的作品。
花錢還要捧着個大爺。
結果卻還打不過當時還是個新人的景州!
簡直就是個笑話!
現在講課也是這樣。
說得雲裏霧裏的,一點都不在意聽課的學生到底懂不懂。
石傑興也是連連苦笑。
他嘗試着努力去跟着古永誠的節奏,盡力地去理解。
後來發現,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也就徹底不掙紮了。
反正聽是聽不懂的。
他也還不知道古永誠到底寫了怎樣的學習計劃。
好像這三位其實都掌握同一項非遺技藝。
實在不行,他就去蹭别的老師的課。
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完成學習計劃吧。
要是完成不了,那也是沒辦法了。
這實在不是他的責任。
古永誠還不知道自己的學生都已經想着抛下這個老師,到别的地方偷師了。
他不是沒有發現下面的兩個學生迷茫的眼神。
但是他覺得,正式這樣的狀态,才證明自己說的是高大上的東西。
普通人不能理解。
那是層次不夠。
也能夠證明他的專業性強。
他能夠掌握這樣複雜高難度的技藝。
而别人卻是聽都不一定聽得懂。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中充滿了快意。
之前在聽到景州那些介紹時的憋屈,都漸漸消散了。
最重要的還是技藝的專精。
而不是那一個個頭銜。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夠同時學習多少呢?
那個景州,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就拿出來現眼。
以此博得關注罷了。
不知道跟哪位老師學習了一些失傳的技藝。
全都是淺嘗辄止。
就出來賣弄了。
也是不知所謂。
把運氣當做是自己的能力。
要是他也能夠遇上這樣一位博學多才的老師,他肯定能夠做得更好!
至少不會什麽都跟囫囵吞棗一樣。
好像是學了,其實實際上可能就隻是懂一點點邊邊角角的東西。
根本算不得什麽。
景州還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嫌棄到這個地步。
更不知道别人在觊觎他背後的“師父”。
他在教學視頻中展現的東西,當然是有限的。
但這并不代表就是他的全部。
要是他隻是懂得一點皮毛,非遺協會也不可能給他做傳承人認證。
這不是普通的一個證明。
就算是已經擁有一項非遺傳承人身份,可以省去一些程序。
也不代表認證會松懈到這種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