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姜以戎指出他的失禮之處,他不僅覺得丢臉,還覺得羞愧。
他和小叔直接當着景州的面,談論拜師事宜。
的确是十分不尊敬景州的行爲的。
被人指出後,他才意識到。
這樣的行爲,究竟意味着什麽。
他是真的想要拜景州爲師。
但好像,沒有理解,對師父應該有什麽樣的态度。
他回想了一下,以前看過其他長輩的徒弟,都是怎麽對待師父的。
更加的羞愧了。
他就好像沒長大的孩子。
以爲拜師就是過家家。
有了師父就可以多了一個長輩去抗争家人。
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師父”爲什麽要收他。
許是家庭出身原因。
他從來沒有想過。
别人會拒絕他。
可他又不是纨绔,天大地大我最大的。
一方面是自己所作所爲,違背了自己一直以來收到的教育。
一方面是自己内心覺得自己不至于那麽不講理,但事實卻已經發生。
方淮竹整個人都被打擊到了。
低垂着頭,很是喪氣。
方令松被姜以戎指責之後,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
忽略了在場的景州。
一心隻想着先拖住,讓方淮竹回家再說。
卻忘了,人家未必肯收方淮竹。
他可是聽說過的。
景州目前唯一的徒弟,是李槐李老!
可能是最近被方淮竹這小子氣昏了頭。
他竟然做出這麽有失身份、不尊重人的事情!
他一拍自己的頭,帶着愧疚和懊悔說道:
“實在是抱歉!
我被這小子氣昏頭了!
有不敬之處,還望景先生海涵!”
他朝着景州彎下腰,鞠了一個躬。
自己做錯事,就要有承擔錯誤的勇氣和自覺。
方淮竹見狀,也對景州道歉:
“對不起!
是我忽略了這一點。
希望您不要生氣。
我是真的想要拜您爲師的!”
他現在也覺得,自己希望不大了。
要是換作他,面對這樣不尊重自己意見的人,也不可能再搭理。
景州本業沒想過要收這樣一位弟子。
“我短期内本也沒有計劃收徒。
你年紀還小,還是聽家裏人的話。
學藝的事,隻要有心,什麽時候都可以。”
他并沒有那麽生氣。
卻對姜以戎的維護很是感激。
“多謝姜大師。”
朝姜以戎表示感謝後,景州邊想要告辭走人了。
曾辛夷對方淮竹兩人是越來越不滿。
之前還以爲那小子真那麽有眼光,知道景州實力過人,才想着早點抱大腿。
沒想到,竟然丢下景州,自家兩個人在那裏吵起來了。
他氣得差點沒上去跟他們理論兩句。
還好姜以戎先開口了。
不然,他可沒那麽好聲好氣的。
此時見景州有了決斷。
他立馬拉着景州,就要往外走。
“既然沒事了,咱們趕緊走!
早點回徐州,你也能早點休息。
明天還要比賽呢!
你不養好精神怎麽能行?”
曾辛夷故意說出這番話。
而後拉着景州就走。
沒給人挽留的餘地。
這些人要是再多說幾句,他不保證還能夠忍住不發火。
景州隻好抱歉的笑笑。
跟姜以戎和郭純廷道别。
“小州還要趕回徐州?
那你趕快去吧!
這邊沒什麽事。
你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姜以戎一句話堵住郭純廷可能說出口的其它話頭。
郭純廷也隻得跟景州道别。
“景先生慢走!
這次真的麻煩景先生了!”
郭純廷看着曾辛夷還有姜以戎看他的眼神。
心中苦澀。
這次真的是兩頭不讨好。
看着那位方小少爺也是滿臉失落自責。
他這一番折騰,沒能讓方家人滿意。
還得罪了景州和曾辛夷。
甚至還讓姜以戎不滿。
真的是圖什麽呢?
姜以戎等景州走後,直接冷着臉,恢複她嚴肅老太太的形象。
“沒什麽事,我也走了!”
說完,沒等郭純廷說話,她就“蹬蹬蹬”的,仿佛帶着風走了。
郭純廷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對方令松和方淮竹說道:
“如今已經确定了,這件作品的确是燒藍。
我們也可以出具證明。
不知道兩位還有什麽别的事嗎?”
沒事就趕緊走吧!
他可折騰不起了!
方令松聽出了郭純廷隐晦的抱怨。
他如今也有些愧疚,不好說什麽。
隻得看向方淮竹。
這而非遺協會是他想來。
鑒定作品也是他想要做的。
要不要走,自然也得他親自開口說。
方淮竹此時沉浸在自己趕跑了師父的悲傷中。
也不再任性了。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其實跟那些,他看不起的纨绔沒有多少分别。
他以爲自己是按規矩辦事。
事實上,别人也是看在他背後家族,才會給他這些方便。
他此時也意識到了。
若是一個尋常人到非遺協會,直接就要人立馬鑒定出是否是燒藍作品。
并且立馬要結果。
可能非遺協會的保安都不一定會讓進門。
說到底,他能進來,得到這樣的待遇。
并非是理所當然。
而是他的姓氏,給了他這樣的便利。
“回去吧。”
他垂頭喪氣的,說話也是有聲無力。
顯然是被打擊狠了。
方令松還以爲他隻是被景州拒絕了,在傷心。
想着回去讓爺爺奶奶開導一下,應該就好了。
反正他不會哄孩子。
早點回去早好。
省得他再改變主意。
方令松跟郭純廷道謝之後,再道别。
就帶着蔫蔫的方淮竹走了。
景州和曾辛夷出了門,就直接上了懸浮車。
雖然看似他們隻是輸了幾句話。
好似沒有花多少時間。
但他們出來後,其實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曾辛夷開啓自動駕駛模式。
打開光腦,搜索時間最近的從豫州到徐州的飛船票。
“那兩個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
對你态度也不好。
高傲得不行!
阿州,你可不要心軟!
就算再來找你,你也不要答應!
他們這樣的人,麻煩多得很!”
曾辛夷可謂是深有體會。
他自己家還好,外面親戚朋友什麽的,也是麻煩一大堆。
他可不想景州去受那個罪!
“真不夠耽誤事的!
最近一趟回徐州的,就隻有十二點的了!
到徐州都第二天淩晨了!”
(本章完)